阿蛛和幾隻小妖怪大驚失色。
小太子卻是咧嘴一笑,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懷裡抱著的小藤網拋了出去。他人矮胳膊短,拋出的距離不遠,隻網住了最近的一小團黑氣。
見網住了,小太子噠噠噠跑過去抓起小藤網裹起來,然後指尖長出一條藤蔓,把裹起來的小藤網穿成了一個小圓球,提在手上晃了晃。
黑氣們先是瑟縮了一下,仍是抵抗不住誘人的香氣朝小太子靠近。小太子很快被黑氣包圍,沒等黑氣得意的先吃他,小太子先抬起手吧唧抓住了一團霧蒙蒙的黑氣,伸手揉了揉,黑氣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戛然而止,被他捏碎了,無聲無息消散在空氣中。
小太子呆呆看著自己的小手,似乎覺得有趣,突然撒開小短腿,跑進黑氣堆裡伸手四處抓,抓住了揉一揉然後吧唧一聲捏碎。
黑氣們呆滯片刻,然後又是一陣尖叫,大團大團的黑氣四散開來,往院子外逃去。
小太子抬頭看著黑氣全跑光了,遺憾的扁了扁嘴巴。
林宴回來時,小黃雀和阿蛛幾個原本想把方才的事告訴他,可是看到容遠陪他一起回來,都變回原形,溜到窗外的溜到窗外,上房梁的上房梁,房間裡隻剩下一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太子。
容遠送林宴帶著藤球回來房間,不放心林宴單獨和藤球裡的那幾個妖邪相處,從櫃子裡取了被子出來,要在這裡睡一晚。
榻上太窄,容遠高大的身材舒展不開,林宴把小太子往床裡挪了挪,自己也挪了挪,然後拍拍身側,對容遠說道:“到床上來睡吧,床很大的。”
容遠把被子放到床上,就著林宴剛洗過的水隨意洗漱了,脫掉外袍,吹滅了燈,然後上床。
床邊放著他的劍,離床三步遠的地方放著一個上鎖的木箱,裡麵裝著抓住妖邪的藤球。確定有任何動靜他都會醒過來,容遠閉上了眼睛。
旁邊人仿佛睡不著覺,不時發出翻身的響動,容遠重新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側過頭開口問:“睡不著?怎麼了?”
見他也沒睡,林宴抱著枕頭往他那邊挪了挪,說道:“我在想假山洞那兩個人究竟在乾嘛。”
容遠麵色一黑,沒想到他還沒忘假山洞看到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快給我說說。”林宴又往他身邊挪了挪,伸手推他胸口,好奇地問。
“……不知道,彆想了。”容遠抓住他的手,伸出手掌蓋住他眼睛,命令道,“睡覺。”
“騙人,你肯定知道。跟我說了再睡。”林宴不依不饒,一隻手扒拉容遠蒙住自己眼睛的手,另一隻手想去撐開容遠的眼睛,不讓他睡覺。
手指摸到容遠臉上,林宴卻是一怔,瞬間轉移了注意力,“你睡覺還帶著麵具?不難受嗎?”
容遠飛快抓住了他的手,淡淡道:“習慣了。”
他隻有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才會取下麵具,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
就算習慣了,也是很難受的。林宴晃了晃被他抓在掌心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輕聲道:“取下來吧,睡得舒服些,我不看。”
指尖勾的掌心有些癢,容遠的耳根有些燙,手掌微微放鬆了。
林宴高興的抽出手,手指摸索著,輕輕取下了他左臉上的麵具,放到枕頭旁。
“睡吧。”林宴趁機摸了把他的左臉,才轉身怕被他罵似的鑽進了被子裡。
左臉發燙,容遠在黑暗中發呆般盯著林宴熟睡的背影看了半晌,才閉上眼睛。
翌日顧之明早早來了,商量怎麼處置藤球裡的妖邪的事情。
林宴看著外麵明晃晃的太陽,想到一個主意,把藤球放到太陽底下曬。妖邪從深淵來,這些陰晦之物都怕太陽。
曬的地點就放在他住的院子裡,曬的時候再往藤球裡撒一些他的藤汁,保管讓那些妖邪灰飛煙滅。
商量好,就把藤球拖出來放到了院子裡,大太陽底下曬。林宴朝藤球裡看了一眼,幾團黑氣懨懨縮在一起,數了數數量,沒比昨天少,放心了。
顧之明找容遠還有彆的事要商量,容遠讓侍衛守在一旁,自己暫時去前廳商量事情。
林宴讓下人搬了幾把椅子到廊下,和小太子還有阿蛛幾人坐在廊下,一邊吃冰鎮的葡萄,一邊注意藤球那邊的動靜。
讓林宴把下人遣走,阿蛛把昨晚的事情說給他聽。
林宴聽完震驚了,葡萄喂進嘴裡都忘了咬。
“小樹藤,究竟怎麼回事?你的果子怎麼這麼厲害?”黃大低聲問他。
小太子的情況很特殊,是由果子直接變成的人,沒有修煉沒有吸收天地靈氣,他這種都不是純妖怪,按理說應該比一般的妖怪要弱一些。但是小太子完全不按理出牌。那些妖邪從深淵來的,他們這些修煉了幾十上百年的都沒法子對付,小太子一上手就直接把那些妖邪的元神捏散了。這簡直就是大妖怪級彆的了啊。
林宴一臉懵,他也不知道啊,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結果子的時候不是加了一樣東西嗎?會不會和那個東西有關?”小黃雀突然想起來,跳到他肩膀上嘰喳說道。
塗二好奇地問:“你加了什麼東西?”
“……一滴血。”林宴抿抿唇,說道。
“血?”阿蛛幾人麵麵相覷,“什麼血?”
“人類的血……”林宴道,容遠的……一滴血。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