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人或許要估計陸清河的身份，但蔣斌才不怕。陸家在電影圈有勢力不假，但也彆以為蔣家是軟柿子。要知道蔣斌的父親可是國內兩大擁有海外電影發行權的影業公司——昆侖影業的創始人。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蔣家在昆侖影業還是一呼百應的。
至於蔣斌為什麼要跳出來給蕭雅雯撐腰？一來是昆侖影業和嘉和集團有合作掛你，二來則是蔣斌轉行導演的時候可是被陸清河追著罵了好幾年。
“有失體統！有失體統！”麵對蔣斌的暴擊，陸清河也隻能反反複複地說著這四個字，隻是不曉得說的是誰。
看到現場沒有人聲援自己，陸清河隻好顫顫巍巍地選擇退場，而陸垚則是跟了過去。
現場的人雖然保持了沉默，但是沒有跟隨退場就表明了他們的態度。陸家在電影圈的確是一大勢力，但是人家蕭雅雯背後也有胡維新和嚴秋雨。
胡維新是這部短片的製片人，人家還是青年電影公司總經理，同時也是全國電影製片人與發行人聯合會的常任理事，手握電影分級審核權。嚴秋雨雖然隻是電影學院的中生代教授，可人家手裡的學生成材率實在是太高了，國內年青一代的知名導演裡有三分之一是她的學生。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蕭雅雯是蕭國豪的女兒，陸家就算再對蕭雅雯有意見也絕對不敢使絆子。否則以蕭國豪寵愛女兒的程度，絕對可以逼得陸家出麵開記者會公開道歉。到時候陸家真的是麵子和裡子都沒有了。
陸清河走了之後，其他導演紛紛給出了各自的評價。總體來說，這是一部優秀的電影，到可能還不到卓越的程度，想要衝擊歐洲三大電影節的短片獎怕是有點難度。
蕭雅雯倒是對他們的不看好表示理解，驚悚和恐怖常年位居電影題材鄙視鏈的最底層，基本都快跟“禁片”掛鉤了。喜劇雖然也鄙視鏈底層，但人家喜劇至少是全年齡層受歡迎。而且人家從業人員也多，所以可以單獨組織獎項評選，大有我自己玩的態度。
試映會結束後，嚴老師和老胡叫住了蕭雅雯。
“你不用太在意試映會的意見。”嚴老師直接不客氣地說道，“這次來的大多是搞理論研究的老學究，審美早就和主流有出入了。如果是早二十年，懸疑題材的驚悚片的確在電影節上不吃香，但現在就算是歐洲三大電影節也要擁抱商業類型片了。
尤其是戛納電影節，人家愛的就是各種噱頭。你這部短片裡的噱頭十足，放在長片裡不夠看，但在短片圈卻是獨一檔的存在。”
“而且現在什麼電影獎不能公關？”老胡則越發直接了，“隻不過歐洲三大的公關難度比較高而已。你們家不是在高蒙百代影業和歐典院線都有投資麼？讓他們出麵給你活動活動，再刷幾個戛納電影節的會外獎項壯壯聲勢，短片獎那是肯定有希望的。”
“您二位這樣直接說真的沒問題麼？”蕭雅雯穿越前也是影視圈的從業人員，自然曉得這些話不是假話。
“有什麼問題？”老胡輕笑道，“電影要追求藝術性不假，但前提還是要先賺回來拍下部電影的成本吧？歐洲電影以前妄想靠國家扶持來和花旗國競爭，最後拍的那些電影是有口碑了，可結果呢？整個影視產業全毀了，直接被花旗國攻城略地了。
早個三十年、四十年的時候，我們也學歐洲衝獎。可現在我們算是看清楚，肚子都吃不飽還拍個鬼電影哦！就算現在那些經常混電影節的導演，目的還不是去賣片，還真的是為藝術發電啊？”
蕭雅雯連忙點頭表示受教，然後詢問老胡和嚴老師對電影的看法。
嚴老師想了想，回答道：“作為一部剛畢業沒多久的學生處女作，這部短片無疑是合格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雖然我們拍電影不是完全是為了藝術，但也不能完全拋棄藝術。每一個最後能成為大師的導演，他們在藝術性和商業性的平衡是把握得非常精妙的，你要多學學他們。”
“我差不多也是你嚴老師的這個意思。”老胡說道，“對了，過段時間柏林電影節的選片總監要來我這裡，到時候你也來一下。”
“我們不是針對戛納電影節麼？”蕭雅雯不解地問道。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沒有人珍惜的。”老胡笑著說道，“我們要給戛納的組委會一點壓力。”
蕭雅雯點點頭，“我知道了。您給我個時間，我會準時到的。”
“弗蘭克這個人還是很喜歡我們國家的電影，到時候他會配合我們演出的。”老胡給蕭雅雯吃了一顆定心丸。
弗蘭克·霍普金森就是柏林電影節最近五年的組委會主席，同時兼任電影節的亞洲區選片總監。他對華語電影的偏愛是人儘皆知的事情，隻是華語電影最近幾年有點青黃不接，所以倒是有點辜負這位國際友好人士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