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普通國中生的日常(1 / 2)

“昨日我便說過,你習慣的是刺——你的劍道雖強,但鬼的弱點在於他們的脖子。”

幸村安定試著按老人教導的方式運氣,對著麵前的稻草人凝神揮刀,刀鋒掃出的劍意完美削掉了它頸部以上的部位——然而與強大攻擊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依舊沒有練成呼吸法。

從稻草人砍到山石,桑島慈悟郎不得不無奈歎息:“罷了,不能強求。隻要能用日輪刀砍殺惡鬼,呼吸法也非必要,鬼殺隊也有不會呼吸法而成為柱的先例。”

幸村安定深鞠了一躬:“感謝您,桑島先生。對於我來說,能學到這樣神奇的劍法已經是非常令我驚喜的收獲了。”

臨行前,桑島慈悟郎帶著他來到了內室。那裡掛了三四把製式日輪刀——作為鬼殺隊僅有的幾位珍貴的培育師,他這點存貨還是有的。

“我已稟明了主公大人,這孩子就交由你保管了。”老人取下其中一把,疼惜地拂過刀背,看得出哪怕是無主的刀劍,這位前任鳴柱也十分珍惜。

“我隻多說一句話,不知你願不願聽——耽於安逸的話,後悔的會是你自己。”

少年緊緊將新入手的打刀握在手中,毫不遲疑地頷首:“前路未知。現在的我,會嘗試擔負起屬於我的責任——”

將靈力附在刀上可以達成類似呼吸法的效果嗎?帶著日輪刀上路的幸村安定試著附靈這把日輪刀,然而沒有得到回應。

這個年代的刀劍再難生出天生靈性的付喪神了。

與這個年代鍛刀術是否卓絕無關,隻是據他偶然觀察到的幾個鬼殺隊成員而言,日輪刀斬殺的到底是堅硬如山石的惡鬼,損耗極快。

他手中的日輪刀散發著瑩白輝光,即使並無呼吸法催動使它變色,也仍宛如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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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竄了風聲,幸村安定孤身一人走在逢魔時刻的村路上,發現沿途家家戶戶已早早閉上了門戶,不大的小鎮顯得有些荒寂。

他看了看天色,覺得自己直接闖過這座山也沒有什麼難度——以他的腳程,不到後半夜便可以趕到下一個城鎮。

就在他提腳想要繼續前行時,有一戶人家將窗沿打開了一條小縫。

\小公子,你要進山去嗎,這會兒的山裡也太危險了。\

幸村安定看向出聲處,發現打開窗縫的是一位滿麵風霜的老人家,她半抬不抬的渾濁眼神中是真摯的關切。

他揭開羽織,露出一路小心翼翼藏起的兩把佩刀:“謝謝您的好意,不礙事,我有自保之力的——”

“進來吧,”那位老婆婆堅持道,“你是想去山那邊的大城市吧……隻是歇息一晚上,不會耽誤什麼。夜裡的大山,可是很危險的啊。”

見他有些猶豫,老嫗擔憂道:“夜裡,可是會有妖怪出沒的哦。”

幸村安定心思一動,一臉順服地走進了民居。

室內的燈燭昏暗,老人家放下做到一半的針線活起身招呼他,還給他準備了熱騰騰的蕎麥麵。

他乖巧地跪坐在矮幾旁,冷不丁看到了牆角幽幽的目光,肩頭頓時一聳。

老人端上茶杯,對著窩在牆角的孩子滿腔疼愛:“阿赤,你醒啦,奶奶做了點心,就在你手邊啊。”

那黑乎乎的一團發出模糊的嗚嗚聲,遲鈍起身。

幸村安定這才發現,那是個七八歲衣衫空蕩的孩童。

那孩子嘴裡含混不清,無力垂下的指尖似乎泛起尖銳的光。他一把掏出布包裡的糕點,連茶水都顧不上喝便往嘴裡塞。

“讓您見笑啦,這位小公子。我家阿赤身體不適睡了一天,現在想必是餓狠了。”

“不礙事,還得多謝您的收留。”幸村安定眯起了眼,笑得看上去有些不諳世事。

“您之前說的妖怪,是怎麼一回事呢?”飯飽後,幸村安定詢問妖怪的傳言,他亮晶晶的眸子顯得興致盎然,“我是路過遊學的學子,武士的裝扮隻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如今正在往西邊的大城鎮去,在此期間希望搜集一些風土誌異。”

“那是半夜裡時有的事,曾經半夜裡從河畔或山裡傳來嬰兒的啼哭。我們村裡去查探的青壯年都沒有再回來,無一例外。久而久之,一快入夜,這村子便會家家戶戶閉門不出。”

正機械咀嚼著的孩子突然看了他一眼,拿過安定手邊未動的茶水一飲而儘,然後聲音嘶啞地道了晚安:“我先睡了,婆婆——”

“好的、好的。那你快去睡吧。”

老人家從櫥櫃裡掏出被子,幸村安定連忙接過:“那我也休息吧,今天真是打擾您了。”

夜間,突然聽到幽幽嬰兒哭泣聲的幸村安定猛地睜開了眼。

這聲音忽近忽遠,似乎就在他耳邊,又似乎在離他小屋極遠的山林裡。

他下意識撫上了不離身的刀,這讓他有了一絲安定感。

是老婆婆所說的妖怪嗎……?

不,並不是。

他沒有感受到靈力波動的痕跡,要麼這來源是真實的嬰兒啼哭,要麼就是——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滾下榻,避開了自上而下帶著呼嘯風聲的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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