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普通國中生的日常(1 / 2)

空空蕩蕩的「石板之間」內,寂靜得隻剩下少年的鞋底輕柔觸地的回聲。

在這開闊的的穹頂之下,連德累斯頓石板都被映襯得小巧起來。它被巨大的設施連通著,黑發少年甚至可以看到細小的電光流竄在輸送數據的支臂之中。

這是除了接受綠之達摩克利斯之劍那日之外,幸村安定距離石板最近的一次。

這是多年以來難得的一次五王彙聚。

除了眾人默契地沒有打擾的赤之王——他們還不希望會議進行到一半,在天空中已安然飛行七十餘年的天國號就燃燒著熊熊火焰從天空中墜毀——就隻有第六王權者灰之王依舊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了。

石板隻給出了對方尚未換任的訊號,看起來也不清楚身負“守護”之名的灰之王去往何處。

在簡短而快節奏的交談結束後,屏幕中的白銀之王叫住了起身正準備離開的幸村安定。

阿道夫·k·威茲曼早就想見這位新任的綠之王一麵。

少年的氣質有種不諳世事的清透,看得已經在天上漂流了多年的青年一聲歎息。在研究石板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被卷進來的竟然會有這麼小的孩子。

“hallo,meinfreund.”

和剛才短暫會議中一本正經的高雅形象不同,一向不問世事的白發青年在私下的交談中語調柔和輕快,甚至聽起來比王權者中最年幼的黑發少年更加活潑。

一臉茫然的幸村安定歪了歪頭。雖然石板會教給他們許多普世的知識,但這不意味著它會變身語言安裝包,將各國的語言也灌輸給王權者們。事實上,除了學業要求的英語,和受幸村精市影響學來的幾句零星法語,少年對其他的外國語言幾乎一竅不通。

不過他可以從白銀之王真誠的微笑和近似的發音中猜到他的語義。

“您好——白銀之王。我是第五王權者,綠之王,幸村安定。”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算,毫不在意地自己的形象的長發男人困窘地撓了撓一頭柔順的銀發,隨即換上了流利的日語。

“我乃天空的流浪者——第一王權者,阿道夫·k·威茲曼。”

幸村安定這才反應過來,這位一手發掘出王權者體係的青年,在剛才的交談中竟一聲未吭。

這是一個十分純粹的人。

長久待在空中的年月讓青年對於時間的概念、連同對人類社會的興趣都已經消磨無幾。

哪怕是此前聽聞石板竟然會生出意識,並言明有事關它生死存亡的事情發生,威茲曼心中升起的微末興趣也不足以支撐著他走下飛艇——雖然和國常路大覺一樣,他對於石板的感情,同樣複雜難言。

然而前一陣子,中尉難得流露的疲倦令他動容。在翻閱了黃金之王毫無掩飾傳給他的身體報告中,青年沉默了。

七十載的逃避,讓他險些忘記了,他印象裡沉默高大,一直如禦柱般支撐著天空與國家、推動著日本戰後飛速發展的中尉也會老去。作為他與普通人社會聯係紐帶、作為他地麵上最後牽掛的中尉,也終究會有直麵死亡的一天。

他最終接受了黃金之王的通訊請求。甚至,在國常路大覺一次無意中為會議地點而深思的時候,主動建議提供自己的飛船為地點。

“之前從未擔負起王權者的責任,所以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現在,或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年少成名並自那以後便擁有了自己及實驗室的威茲曼,確實沒有什麼對待孩子的經驗。在思考如何與少年搭上話時,他還一度憂慮過該如何同對方說話。

事實證明,能石板選中為王權者的,不會是尋常的孩子。已經看過資料的威茲曼自認,在對於某些事的處理上他自認沒辦法做得更好——否則他當年也不會遠遁天空了。

“威茲曼先生?”麵對微微出神的白銀之王,幸村安定有些遲疑地小聲呼喚。

德裔青年故作輕鬆地笑了一聲:“雖然還沒有做好回到地麵的準備,但隻是提供一個地點,也勉強可以說是開始為你們分憂了吧。”

看著麵容稚氣的幸村安定,青年銀白的瞳孔泛上笑意:“你可以叫我阿迪——我有預感,我們會很聊得來。”

“好的呀——阿迪,那麼作為交換,請叫我安定吧。”

接收到善意的少年眨了眨眼——出乎意料的,雖然年齡上已經是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家,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白銀之王實際上是個爽直又有些孩子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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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希望於心理比同齡人還成熟些的幸村安定能和威茲曼擁有共同語言,用心良苦的國常路大覺背著手,從「石板之間」緩緩走出。

老人的氣勢肅然,兩米出頭的身高足以令他俯視全場,周身壓抑的氣場令人看不出他已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爺子。

他帶著宗像禮司先行離開後,迎麵對上了陪同兩位王權者前來的氏族們。在視線掃過等待的scepter4二三把手和綠組的兩人時,國常路大覺的視線突然微妙地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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