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普通國中生的日常(1 / 2)

捂著自己腦袋的幸村安定,正乖巧地蹲在牆角自閉中。

如果隻看他可憐巴巴的表情和可愛文靜的外表,肯定會被這個名為安定的少年秀氣的外表給蒙混過去吧。

神色平淡的加州清光正從結界中緩緩走出,他如同依舊走在平地上般,對身側的萬丈高空隻是挑了挑眉。

在巡視一圈後,他徑直走向蹲在地上的少年,疑惑地發問:“……你蹲在地上乾什麼?”

“唔。”幸村安定含淚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順著他的手勢,加州清光看到了毛茸茸的蓬鬆黑發中三個重疊起來的鼓鼓大包。

沒有敵襲——就算有敵襲也不會造成這種兒戲的傷吧。這樣安心確認了的加州清光,看了一眼正平靜微笑著的黑皮青年若有所思。

降穀零此時接通了耳機另一頭公安下屬打來的通訊,可是他的右拳還微微握起,似乎餘怒未消。

哦豁,找到原因了。

他還記得這是大和守安定這一世的師兄,若是說起親近程度來說,也可以當成近乎兄長的存在。

黑發打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緩緩道:“安定……你不會是又搞什麼幺蛾子了吧?”

感同身受的他這話問得相當熟練,聽起來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子。

另一旁的降穀零將視線投了過來,對著無線耳機交談下意識挺直了背脊的他剛剛結束通訊,就看到了之前在幸村安定身邊見過若乾次的黑紅色西式軍裝少年。

不,應該說是刀劍付喪神才對。

想到這個不安分的家夥對於衝田總司一貫的濃厚興趣,讓衝田總司的刀陪伴在自己身邊這種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才怪吧。按照資料來說,這些刀劍們,都是已經誕生了幾百年甚至更久的存在。

雖然從眼前這位的麵貌來看,完全看不出對方也有兩三百歲的高齡。

對了,他們綠組出席的另一位,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可是一千餘歲的國寶呢。

若有所思把玩著自己小辮子的加州清光無視了身後安定顫巍巍伸出的手,竟然旁若無人地與金發公安交談了起來。

明明之前幾次相遇時,他們一副跟彼此沒有什麼共同語言的模樣。

然而現在他們找到了共同話題。

在談及黑發少年某些場合時放飛自我的表現時,他們有誌一同地控訴起幸村安定的亂來,仿佛借此找到了共同語言。

由此知道了安定剛才做了些什麼的加州清光,不時投來的眼神如同冷颼颼的小刀子。

刀劍付喪神可是沒有飛行的能力的,想想身為刀劍本體的他們從萬米高空墜落的後果——無論多麼堅韌的刀劍都會斷的吧?

更不要說對方此時還是脆弱的人類。

要是靈力也如同王權之力一般突然失靈,那對方在他們交談的當下便是一團肉泥了。

在兩人偶爾投來卻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中,幸村安定再度自閉起來,有些悲憤地自己縮成一棵蘑菇。

我肯定是確認安全才會稍微放飛一下的啊——然而方才還底氣十足的他,此刻卻不敢出聲辯駁。

為了防止自己被齊齊聲討,果然還是先行自閉起來比較安全啊。

不過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如此想著的他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這種被關懷著的感覺……

真好啊。

旁觀的柯南露出了一言難儘的神情。

難以想到眼前這位公安精英,剛才身手利索地下手將那邊一臉心虛的王權者胖揍了一頓——明明在剛才的會議中,王權者才是顯而易見占領絕對話語權的那一方。

不過脫離了黑衣組織的波本和公安的零身份來看,安室先生的本身性格,竟然更接近“服務生”這一性格呢。

想起自己對綠之王的戒備,柯南覺得之前將少年當成高深莫測的不明人士的自己簡直是傻子。

——明明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鬼頭。

這樣想著的他完全忽略了,自己才是全場最矮的這一事實。

一道陰影向他靠近,隨即,江戶川川柯南感受到了腦袋上被搭住的重量。

“喲,小偵探~”白銀之王感受到幼童體型的他仰著脖子的吃力表現,體貼地蹲了下來,在柯南渾身的戒備之中,盯上了他腕間的手表。

被動進行起聊天的偵探滿臉冷汗。

誰能想到,身為當年德國天才科學家的威茲曼在看到他的檔案後,最感興趣的不是其他,而是——他所使用的麻醉針,究竟是什麼材質的?

幾百根麻醉針紮在毛利小五郎的後頸並且沒有進行拔除,為什麼沉睡的名偵探的後頸沒有大量針頭殘留,也沒有出現大片的針孔呢?

難道現在的麻醉針技術已經發展到了針頭可以溶解在人體之中了嗎,還是射出的本身就不是實體針,而隻是去勢過□□猛的藥劑呢?

聽著銀發青年以飛快的語速進行假設的柯南,不由露出了靈魂升華般的表情。

打擾了……我仿佛走錯了片場呢。

滿頭冷汗的他,絞儘腦汁地揣摩著博士搞發明時的想法進行轉述,最終不得不無奈地承認,自己可能確實搞不懂這些科學家們的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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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乾擾器已經隨著飛艇的殘骸一同墜落,在沒有了顧慮的黃金氏族幻術師們遮掩之下,飛艇宛如被無形的手翻飛著靈巧搭建起的積木,在柯南的目瞪口呆之中再次成型了。

小學生謹慎地踩了踩自己腳下做工精細的絨毯——確認了這大約是七十年前,德國那邊的手藝。

起碼他們腳下踩著的地毯、他們所處的甲板,都與之前的幻境幾乎沒有什麼區彆。萬丈高樓平地起,也不過如此。

這再一次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結結巴巴地問:“這艘飛艇……其實並沒有壞嗎?”

心情十分愉悅的威茲曼輕笑:“並不是哦,剛才我們經曆的才是‘真實’。現在的非時院能夠做的,也隻是儘量構築出儘可能類似實體的幻術罷了。”

而在場內,端坐在主位的黃金之王目露探尋。雖然一直在結界中鎮守,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伴隨著短暫的能力失效,事態正朝著他們之前預計的方向行進。

時間充裕的前提之下,他們原本準備的備選方案極多,然而威茲曼卻選擇了最出乎他預料的一種——

他無意識地撫著扶手上繁複的紋路,低沉疲憊的嗓音漸漸消融於宴會輕柔的古典樂之中。

“威茲曼……你終於……不再逃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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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情者的震驚神色中,一襲墨綠風衣的銀發青年插著兜走下了飛艇——或者說是鳥背。

看著尚處於震驚沒有回神的黃金之王,他一拍腦袋,可是輕佻的語調中卻沒有多少真誠的反省之意:“啊,忘了跟中尉說我準備待在地麵上了。”

眨巴眨巴眼睛的安定跟在青年身後,決定自己還是不拆穿這位忘年交了。

在尋常人的眼中,已經盤桓在全世界七十餘年、一直遵循著某種規律在天空中航行的空中幽靈hinmeruraihi號,終於降落在了這座平平無奇的港口中。

現實是,hinmeruraihi號的殘骸已經被非時院的成員固定好,隨時準備進行集中打撈。

不論怎樣,屬於白銀之王的,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天空流浪之旅,就這樣結束了。

時隔多年,阿道夫·k·威茲曼破天荒地走下飛艇時,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

相對於上船之前,他唯一還算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隻剩下了多年前的摯友。

在舷梯之下,身著黑金色改良狩衣的非時院分列在道路兩旁,向終於落地的白銀之王齊齊躬身行禮。黃金兔子們的儘頭,是早已先一步下船布置現場、等候眾人的黃金之王。

老人慣常板正的古銅色麵龐上,此時毫不掩飾地露出了淡淡笑意。

“willkommenzurück,meinfreund.(歡迎回來,我的朋友。)”

還沒有適應這反差的銀發青年感受著與他長久以來習慣的環境截然不同的視野,喃喃自語:“真是過分啊,中尉,明明是故意放任天國號被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