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普通國中生的日常(1 / 2)

幸村安定鼻尖輕輕聳動,覺得自己聞到了奇怪的氣息,他將視線投向與自己來路遙遙相對的另一座大橋。

加州清光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怎麼了——?”

“總覺得那個人,有點奇怪……”

大橋之上,有一名目測和他們差不多大的白發少年正在一蹦一跳地行進著。

他身披著不合季節的墨色及膝長風衣,衣擺之下可以看到他和栗田口小短刀們軍裝類似的西裝短褲。可聯係到那兩鬢稍長的白色短發和他手上拿著的幾乎同自己等高的長棍,他又覺得那少年有點像螢丸。

並且,並不隻是長相,還有對方身上傳來的那種“非人的味道”。那是傍晚的熏風帶來的,淡到幾不可聞的腐朽味道。

那個離開的人,是跟某些暗中的存在待久了嗎,還是說,那就是暗墮的刀劍付喪神……?

拋著終端的須久那正蔫蔫地走回地下的空曠基地之中,他舉起手中的終端,將照片的一角陡然放到最大。

“這也算是收獲吧……”絲毫不在意視線被飛揚的的發絲遮掩的幸村安定嘴角尚且掛著溫和的微笑,然而他眼底的肆意張揚的情緒卻被無限放大。

“就是這個家夥嗎……近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嘛,”五條須久那憤憤地捏緊了自己的鐮刀刀柄,“果然是買了外掛的作弊者吧?可惡!”

他身旁的人輕聲安撫著什麼,同樣看向屏幕的暗金色眸子在昏暗中劃過一道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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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煉獄桃壽郎身邊的赤發少年神色焦慮,幾乎要團團轉的他已經無力指責還一臉無所謂的友人什麼了——為什麼他比煉獄桃壽郎自己還要急啦!

回過神來依舊沒有放棄探究的幸村安定再度牽起少年的手腕探查了一番,然而這次,他隻能感知到少年壯得如同一頭牛一般的體質。

不過鑒於桃壽郎大胃王的飯量和令人震驚的臂力,這一切似乎都在科學可以解釋的範疇之內。

但這更顯得驟然出現又突兀消失的斑紋並不正常。

黑發少年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所以煉獄,你現在還能通過呼吸法放出那個斑紋嗎?”

然而再度使用起炎之呼吸的煉獄桃壽郎,臉上卻沒有再度浮現狀似火焰的陰影。

“難道是需要某種門檻才能打開嗎?”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沉默的加州清光抱胸沉思,“換句話說,剛才發生了什麼,讓你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煉獄桃壽郎回憶著不久之前的場景,苦惱的神情有點像一直斂眉耷腦的小貓頭鷹,在場中陷入突然的沉默後不久,終於找到了準確形容詞的他一敲手心。

“剛才我的身體突然發燙,情緒處於極度亢奮之中,突然就像遊戲裡打通了某種境界……?然後啪的一下!我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就變快了,就像是有人突然給我加了一個增益buff一樣!”

“所以,要是在感受一下這種情緒,是不是就有可能在看到那個東西了?”灶門炭彥若有所思地點頭。

他衝到金發少年身前,抓著對方的肩膀大聲道:“煉獄,回憶一下你想要買的遊戲!最後一盤剛好被我妻搶走了!你會有什麼心情”

不明所以的煉獄桃壽郎同樣大聲回答道:“完全不會生氣!既然他喜歡那不是更好!”

見對方無法與自己共情,灶門炭彥突然更住了。

好吧,對比起醉心劍道,頂多平日裡偶爾陪他玩玩遊戲的煉獄桃壽郎來說,買不到限量發行的遊戲真的沒有什麼大礙。

雖然暫時無法確定,但這似乎與呼吸法的生命能量有關,當劇烈呼吸、急速供血、大幅度調動生命能量時,過度透支的後果也就在呼吸法使用者的身上體現。

可是誰都不知道,透支與過度的界限,也不知道這明顯會對身體有損傷的機製原理如何,又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就連著所謂斑紋的觸發機製都無從知曉。

赤發少年一瞬間擔憂了起來,連帶著加州清光聽說這是“呼吸法”這個耳熟的名詞會帶來的後遺症後,也不由黑了臉。

他還沒有忘記,上次他們對練時,幸村安定使用出的,正是所謂雷之呼吸的劍法——不過是改了一個字,想也知道是煉獄的炎之呼吸法與幸村安定用出的雷之呼吸法大抵是係出同源、殊途同歸的關係。

還是不變的配方,還是那個作死的家夥——上次他在問幸村安定這個呼吸法會不會有問題時,自己可是被他數不清第多少次搪塞了過去。

他的語調沉靜,完全聽不出什麼情緒:“所以,這個斑紋會危及到生命嗎?”

再度感受了一番使用炎之呼吸的煉獄桃壽郎體內的能力,幸村安定無奈搖頭:“尚且未知——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啦——”

如同小動物般迅速產生了危機感的他皺著五官,努力地擠出兩滴淚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抱住加州清光的手臂,讓黑發打刀不禁氣笑了。

耍完寶的的幸村安定轉過頭,對著煉獄桃壽郎和灶門炭彥歎氣:“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被那些家夥盯上吧……”

然而在灶門炭彥還一臉茫然的時候,煉獄桃壽郎就先行否認了。

“雖然不知道與學長有什麼關係,但事實上,他們找上我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的事了。不過他們的目的是想要拉我加入那個什麼名為jungle的組織——想要我成為他們的同伴。”

這種強買強賣的遊戲,金紅發色的少年不但敏銳地絕口不提答應,還在灶門炭彥的迷茫中難得強勢地警告少年不要深陷jungle。

難得見到煉獄桃壽郎這般嚴肅神色的灶門炭彥自然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反正熱衷於遊戲的他還有許多選擇。

此時的赤發少年終於回過了神:“所以那些人,就是jungle?”

“應該隻是低級成員吧。”

幸村安定隻來得及眨眨眼睛向他示意,便被加州清光拖到了一旁。

下意識又撥弄起自己小辮子的加州清光神色嚴肅:“你要將他們收為氏族嗎?”

“沒那個必要……?他們畢竟被無辜牽連的人。”

指出了事實的加州清光撇嘴:“可事實是,他們不光已經被比水流盯上了,那兩個家夥的劍,也都不像是普通人吧?”

他指了指正應對著正在接受友人關心的煉獄桃壽郎,和難得顯現出銳利態度關心對方的灶門炭彥。

對於灶門炭彥明顯是初學者的伸手身手,他沒有加以評價——

與其說灶門炭彥是初學者,不如說他的行動就像是丟下了劍道很多年後再度重拾起來的生疏之人,正在憑借肌肉記憶和潛意識驅使著自己行動。雖然可以看出基礎很強,但是無意於此道的人,他自然不會主動牽扯進來。

雖然考慮到赤發少年的年齡……他何時練出這“丟下多年的劍道”也還存疑。

總不可能也和大和守安定一樣,是什麼人的轉世吧?又不是人人都像幸村安定這樣老黃瓜刷綠漆的。可煉獄桃壽郎不同。

不自覺將心聲念出來的加州清光被側方直直伸來的手肘搗了一下,吃痛撇嘴。

幸村安定歎了一口氣。

在他現有的氏族中,刀劍付喪神是否當他的氏族,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

同理,身為他式神們的妖怪們也是如此。他們本身便是已經與他簽訂契約有著“咒”的。

對比之下,也隻有逃離黑衣組織尋求靠山的哀醬是目前綠之氏族中的唯一特例。

可與原本身處在黑暗中尋求光明的灰原哀不同,煉獄桃壽郎畢竟是十幾年來生活在普通環境中的普通國中生。

和在被狐之助找上門之前的自己何其相似。

跟自己比起來,他一直覺得煉獄桃壽郎這種人,以後一定是會選擇成為警察的,就如同當初的降穀零一樣——他覺得煉獄桃壽郎的誌向一定會是如此。

就像真田爺爺選擇的道路那樣,做幾十年年為人民服務為社會貢獻與邪惡勢力作鬥爭的警察之後,去警視廳流的道場或是他自家的道場當一名劍道教練。

而不是加入他手下的綠組這種奇奇怪怪的社會團體,跟各種不明不白的地下勢力扯上關係,甚至有被上門找茬危及性命的風險。

加州清光反而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這個家夥打起架來倒是爽快,在這種細節上卻變得婆婆媽媽。

隻要不做什麼作奸犯科的事,警視廳想必十分樂意有一位與綠之王牽線搭橋的傳聲筒。君不見,黃金之王在政界和社會上安排的擁簇也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