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可真是自由到了極致。
看來十三鎮不止蔣樹是一個特彆的人,他身邊的人也都是特彆的人。
厘央扔掉西瓜皮,拍拍手站了起來。
蔣樹回頭一看,厘央拿著掃帚把他們剛才吐的西瓜籽一一掃進了垃圾桶裡。
他彎唇笑了一下,把吉他放回原地,將寫著樂譜的那張紙團了團隨意的揣進兜裡,等厘央把掃帚送進來,跟她一起拉上了卷簾門。
厘央第一次拉這種卷簾門,覺得很新奇,開心地拍了拍手,伸出一根手指,央求蔣樹,“小樹,我還想再拉一次。”
蔣樹無奈,隻能陪著她傻乎乎地又拉了幾次卷簾門,拉上去又拉上來,不斷重複。
這種卷簾門聲音很大,每次都要咣咣的響兩聲,惹得路過的人頻頻看過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們,他們卻樂在其中。
等厘央玩夠了,蔣樹才帶著厘央離開。
他們在街道上左拐右拐,來到一家地方狹小的服裝店,裡麵衣服掛的滿滿當當,屋子有些昏暗,過道擁擠。
服裝店裡坐著一個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一條粉色緊身連衣裙,正對著鏡子抹口紅,看到蔣樹抬了抬頭,露出笑臉,“來了?還是老規矩?”
蔣樹點了下頭,看了一眼她隻抹了一半的口紅,“等你忙完再說。”
錢霜霜給他飛了一個媚眼,“好嘞!等姐姐抹完口紅就給你拿。”
她看了一眼蔣樹身後的厘央,“哪來的小丫頭?長得還挺標誌,小圓臉能長得這麼好看的可不多。”
錢霜霜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抿了一下豔麗的紅唇,“像姐姐這種瓜子臉,好看的倒是很多。”
厘央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
錢霜霜放下口紅和鏡子,到裡麵的屋子裡拿出一個袋子,走過來將袋子交給蔣樹,笑眯眯道:“三條裙子,錢跟上次一樣。”
蔣樹接過袋子,看都沒看,就開始掏錢包。
厘央往袋子裡麵看了一眼,疑惑問:“你不看看麼,如果穿著不合適怎麼辦?”
錢霜霜笑著摸了一把厘央的臉,“小姑娘不知道了吧?小樹從小到大都是在我這裡買裙子,我對他的尺碼最了解,他自己從來不看,我給他什麼他就穿什麼。”
厘央躲開錢霜霜的手,她算是信了,蔣樹真的不是因為喜歡才穿裙子,他根本無所謂裙子好不好看。
他隻在乎那是‘裙子’。
多虧他氣質出眾,穿什麼都好看,不然他這麼不挑,還不知道要穿成什麼樣子。
厘央注意到蔣樹一般隻穿半身裙,錢霜霜給他準備的裙子也都是半身裙,以黑色為主,間或有一條帶條紋格子的。
厘央皺了皺眉,錢霜霜無異於是一名精明的商人,她給蔣樹的裙子都是過時的款式,厘央懷疑她根本是把清理不掉的貨底留給了蔣樹。
蔣樹掏出錢包就想付錢,也不看這些裙子值不值這些錢。
厘央看不過去,按住蔣樹掏錢包的手,一言難儘道:“你如果懶得選就去旁邊坐著,我給你選。”
蔣樹拿著錢包的手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走到在沙發上坐下。
錢霜霜轉頭看向厘央,沒有不悅,反而露出八卦的神色,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小丫頭,你跟小樹是什麼關係,你怎麼這麼關心他?”
厘央莫名心虛,“我現在住他家對麵,算、算鄰居吧。”
她移開目光,走過去挑裙子。
錢霜霜跟在她身後,小聲嘀咕,“其實你選了也沒用,小樹每條裙子都穿不了幾次,好不好看都無所謂。”
厘央愣了一下,錢霜霜卻沒有再多說,她撇撇嘴,轉身回去照鏡子,一邊照一邊嘀咕,“這小姑娘皮膚怎麼比我好這麼多,摸起來滑溜溜的……”
厘央專心挑裙子,不一會的功夫就挑好選了三條裙子,她按照蔣樹的喜好,多以黑色為主,樣式儘量簡單。
蔣樹隻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起身付錢。
錢霜霜卻有些心痛,從厘央的穿衣打扮來看就知道她的品味很好,挑選的裙子不會差,都是錢霜霜剛進貨的新款。
錢霜霜一邊把裙子裝進包裝袋裡,一邊看著厘央的臉蛋,詢問厘央平時用什麼化妝品,得知厘央頂多擦個奶液後,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年輕真好’。
蔣樹交錢後,帶著厘央往外走,厘央乖乖說了聲再見。
錢霜霜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抻著脖子喊:“下次再來!姐姐再給你們留幾條好看的!”
蔣樹應了一聲,關上了店門。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蔣樹拎著袋子開口道:“錢姐雖然精明,卻不是壞人,我小時候沒錢買裙子,錢姐經常把賣不出去的裙子給我穿。”
厘央怔了一下,輕輕點頭,抿唇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是多管閒事?”
她剛才自作主張幫蔣樹挑裙子,現在想來是有些衝動了,畢竟蔣樹和錢霜霜相識多年,她和蔣樹才隻有數麵之緣而已。
蔣樹眉心動了動,停下腳步,笑著轉頭看她。
“不會。”他微微俯身,跟她平視,“小樹知道小央是關心他。”
厘央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耳根發熱,臉頰莫名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