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就在葉城想要偷偷溜走的時候，對方回頭了。
看到那張臉，葉城心裡一顫，果然是林憲堂。
心裡一顫不是因為害怕他，而是覺得……怎麼會人在這麼短時間內變這麼多？
且不說這個人好壞，曾經的林憲堂也算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雙眼炯炯有神。
要不然也不能天天美女環繞。
可是現在……
頭發被剃的就剩一層茬，兩頰凹陷，消瘦了許多。
身形有些佝僂，眼神空洞，一點光澤都沒有。
兩人四目相對，葉城有些尷尬。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想了半天說了兩個字：“來了。”
林憲堂點了點頭：“嗯，謝謝你葉醫生，我剛才聽胡主任說了，是您救了我爸。”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有點有氣無力的感覺。
葉城點了點頭：“是你爸給我打的電話，我是醫生嘛。”
“醫生……”
林憲堂囁嚅著這兩個字，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
那是一種複雜的，帶著羨慕的懊悔，還有一點點的嫉恨。
但是這個表情一閃而過，很快就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謝謝。”
這是林憲堂對葉城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就轉過身繼續透過窗戶看他父親。
葉城本想跟他說說林建成的病情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林憲堂曾經也是醫生，到時候看到病例他自己就清楚了。
回到辦公室，葉城看到薑初然也在，正在翻看著醫書。
“呦，怎麼突然這麼熱愛學習了？”葉城打趣道。
薑初然抬起頭，對著他勾了勾手。
葉城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然後薑初然就一直盯著葉城看。
一分鐘，兩分鐘……
葉城被看的都有些發毛了。
“怎麼回事，我臉上有連續劇嗎？”
薑初然搖了搖頭，緊接著她就問了一個讓葉城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
“你告訴我，今天如果我沒有阻止你的話，你是不是會給林建成做心臟支架？”
“這個……”
看著薑初然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葉城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感覺。
雖然不想對她撒謊，但是有關係統的事情，他實在沒法說出口。
於是葉城就搖了搖頭：“沒有，我那是開玩笑的，你怎麼會這麼想？”
然而薑初然眼中寫滿了不信。
“如果是開玩笑的話，你不至於拆開支架的包裝，還被它安裝到探頭上嗎？”
“一個支架六萬塊，拆開就不能再次使用，我不信你會用六萬塊開玩笑。”
什麼東西？
一個支架要六萬？
葉城抓了抓腦殼，臥槽他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