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1 / 2)

殷玄錚聞言腳步一頓,身體頓時僵在了原地,這才慢慢回過頭。

謝姝月有些氣喘籲籲的站在她的身後,臉上蒙著的麵紗早就因為剛才的追趕而掉落,露出了那張清然姝麗的麵容。一雙似含秋水的眸子正殷殷地看著眼前之人。

“矜矜?”

正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之上,殷玄錚怕磕碰到自己的心上人,連忙將人拉進了一旁的小巷,這才難以置信地出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姝月沉默半響,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殷玄錚,短短一日間受到的驚嚇委屈,以及心中的思念之情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冰涼的淚水沾濕了殷玄錚的衣衫。

一時間,寂靜的小巷之中隻有謝姝月小獸一般細微的抽泣哽咽聲。

殷玄錚心下一緊,剛被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欣喜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一陣接著一陣的心疼,伸手將人攬入了懷中,修長的手輕輕拍著謝姝月的後背安撫著,柔聲道∶“矜矜,莫要哭了。”

見謝姝月逐漸平靜下來,殷玄錚這才又從袖中摸出了柔軟的錦帕,幫眼前的小哭包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又繼續問道∶“可是受委屈了?”

“……沒有。”謝姝月想到今日之事,又是好半響的沉默,不動聲色地和殷玄錚拉開了距離。因為剛剛哭過,聲音還有些悶悶的∶“我隻是……有些想你了。”

殷玄錚聞言一愣,心中的欣喜卻混雜著一陣又一陣的酸澀感,明明愛人就在眼前,可他的身上卻背著一紙難以解釋的婚約,甚至就連身份都沒有向她挑明。欺騙所帶來的愧疚感和恐懼感頓時再次將他包圍。

明明近在咫尺,可一時間兩人心中卻都有些五味陳雜。

“矜矜,你怎麼會在這裡?”

最後還是殷玄錚打破了沉默,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

“你沒有看到我給你的書信嗎?”謝姝月聞言一愣,眨了眨濕潤的眼睫,“今天一早我便差人送去了太學堂。”

殷玄錚想到自己懷中本來想帶回去細細品讀的書信,有些心虛地說道∶“今天上午課業有些繁重,還沒來得及看。”

“我是來京中探親的。”謝姝月下意識地避過殷玄錚的視線,含糊地解釋了一句,又問道∶“陸郎呢,怎麼到這裡來了?”

太學堂在東街,靠近皇宮,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西街可算不上近,就算是坐馬車也要花上好一段時間。

那支“蝶戀花”的花釵還在袖中,可偏偏有花無蝶,更彆提蝶釵還在謝家女的手上。這又如何配得上他的矜矜,殷玄錚心裡膈應的慌,但又無法解釋自己的來意,幸好這時巷外傳來了陣陣喧鬨聲。

“謝小姐!”

“快去找找殿下在不在那邊!”

萬寶齋的夥計穿梭在人群之中焦急地扯著嗓子,謝輕寒望著空落落的馬車臉色冷的嚇人,而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家殿下的淩軒也是一臉鬱色,想到前些日子的刺客一事,心中更是擔憂,隻得喚了守城的兵將一齊去找。

一時間,侍衛和官兵穿梭在街道中,整個西街都是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萬寶齋的掌櫃在一旁哭喪著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在心中暗罵自己出門不看黃曆。

這好不容易才把兩位大神給送走,結果這準太子妃和太子就丟了,驚得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眼瞧著京兆府尹都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更是眼前一黑,當真是天要亡他萬寶齋。

在巷中聽到動靜的謝姝月臉色陡然一變,不管太子喜不喜歡她,她現在都是明麵上的太子妃,若是讓人得知她私會情郎,不僅她自己小命不保,更會連累陸鳴予。

不躲,則會被抓個正著。

躲,自己的身份又會暴露。

眼瞧著官兵快要搜到這裡,正是進退兩難之際,謝姝月咬咬牙,剛想拉著人跑路,手腕卻突然一緊,一股熟悉的冷香將自己包圍,謝姝月有些疑惑地抬頭,這才意識到是陸鳴予將她圈入懷裡,躲在了一旁漆黑的巷角。

“噓。”

瞧見了謝姝月眼中的震驚,殷玄錚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之上,小聲囑咐道∶“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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