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先將她們接到了太子府。”殷玄錚見謝姝月動怒連忙安撫道:“而且宣平侯現在估計也顧不得她們了。”
“他色膽包天,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謝姝月氣的全身發抖,迎冬與綠芍陪伴了她這麼多年,雖說是主仆,但也算得上是朋友,哪裡容得宣平侯這般糟踐。
“我原隻是申斥了宣平侯一番,打算等你回來後再另行處置,但沒想到宣平侯到最後又納了侯府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侍女為姨娘。”
謝姝月閉了閉眼,勉強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強忍著惡心道:“……是秋菊?”
雖說是問句,單謝姝月的語氣卻極為篤定,老夫人身邊多的是伺候她多年的老人,鮮少有什麼新鮮麵孔,更何況秋菊本就包藏禍心,與宣平侯攪和在一塊也並不奇怪。
殷玄錚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認同了謝姝月的猜測,又道:“自己的嫡女還行蹤不明,他卻在這裡花天酒地,甚至還這般無恥瞧上了自己女兒身邊的侍女,母後便以他行為不端為由,這才又賞了他一頓板子。”
“那也是他活該!”謝姝月暗恨地罵道。
她本以為李姨娘和馬姨娘之事已經給了宣平侯一番教訓,誰能料到他還是這般死性不改,甚至得寸進尺,完全不顧為人父、為人臣的原則。
“莫要為了他生氣,免得平白氣壞了身子。”
殷玄錚摩挲著謝姝月的手背,低聲寬慰道:“母後和長樂也很擔心你,還有老師和你藥鋪的掌櫃,這幾日為了尋你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又何必為了一個沒有心肝的宣平侯費心傷神,他不配。”
謝姝月還是有些氣不過,手指捏著那一塊布料將它揉的滿是褶皺。
殷玄錚怕她又傷著手,連忙將她的手指分開,又握住了她的指尖道:“你若是還覺得生氣,過幾日等我們回了上京再讓他多挨幾板子。”
“為什麼總是宣平侯……”
“什麼?”
謝姝月說話的聲音有些小,淹沒在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幾乎微不可聞。
殷玄錚愣了一下,沒有聽清謝姝月到底在說什麼,隻得坐起身子,靠近問道:“矜矜,你剛才在說什麼?”
謝姝月被殷玄錚驟然的靠近嚇了一跳,想要伸手推推他的胳膊,示意兩人拉開距離,殷玄錚卻權當看不見,自然而然地把頭搭在了謝姝月的肩頭。
溫熱的吐息落在她的耳側,明明感覺隻像一陣風般柔,可卻又帶著小小的勾子。
“沒什麼。”謝姝月彆過了臉,小聲重複道:“我隻是在想為什麼總是會和宣平侯扯上關係。”
“怎麼說?”
“你看,先是和南疆有關係的李姨娘,被殺的琴姨娘,然後又是現在的秋菊。”謝姝月補充道:“之前我和大哥發現她也沾染過粉娥嬌,還有她之前出麵揭發李姨娘之事,現在想來處處都是疑點。”
“你覺得她也是南疆派來的人?”
謝姝月點了點頭,但又有些不解道:“可是為何南疆派來的人要留在宣平侯的身邊,他一個小小的侯爺又能掀起什麼浪花?”
“這確實是個疑點,宣平侯在朝中不顯,按理說是不會和南疆扯上關係的。”殷玄錚皺眉思索了片刻,沉吟道:“可惜我們現在身在雲州,要查也隻能等到回了上京才能有所行動。”
“而且……”殷玄錚故意拖長了調子。
謝姝月聞言連忙問道:“而且什麼?”
殷玄錚輕笑了一聲,下一刻謝姝月就被他攬入了懷中,依偎著躺在了貴妃塌上。
行宮的貴妃塌雖然寬敞,但容納兩個人還是有些擁擠,謝姝月隻能緊緊地靠在殷玄錚的懷裡,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自己的身子。
“你快點把我放開……”
“現在我們都該休息一下了”
殷玄錚滿足地蹭了蹭謝姝月的臉頰,拉過一旁的薄毯將兩人裹緊,望著她有些驚慌的眸子,忽而低下了頭。
窗外的雨依舊沒有停下,時不時伴隨雷聲與狂風,但在這一刻,兩人卻忽然愛上了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