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促膝長談(2 / 2)

溫歲不喜歡這樣,或許心裡還有些怒火,讓他一言不發地解綁了戀人標,江釋雪那邊很快就出現了基友標的申請,他泰然自若地點了拒絕。

溫歲又發了幾次,江釋雪仿佛對他無可奈何一般,還是點了同意。

溫歲看他真的點了同意,反而繼續申請解綁基友標。

江釋雪開口說:“朕給先生攢了幾年的花,解綁就沒了。”

溫歲說:“花又不值錢。”

江釋雪沉沉的笑了,平靜地說:“的確不值錢,像朕對先生這四年來的敬重順從,也是不值錢的。”

溫歲想瞪他,但是目光觸到江釋雪仿佛有幾分傷感的目光,又哽住了,過了一會兒,擺出了一副要和江釋雪促膝長談的麵孔,對他說:“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般嗎?”

江釋雪看著他,說:“朕說想,先生便會說嗎?”

溫歲說:“當然會說。”

他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道:“我說你會成為昏君,的確不假,江盛比你更適合當這個皇帝。”

江釋雪平靜地說:“可朕從小便希望成為一個明君,即使不能流芳千古,也能無愧於心。再則,是朕母後放低身段為我求來的儲君之位,有朕母後對朕的期許,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昏君。”

他看向溫歲,“朕在你所看到的未來裡,是皇帝,對嗎?無論先生看到了朕作為皇帝的未來如何,都不應當輕易改變朕的命運。”

江釋雪微笑起來,“先生初見朕時說的天命所歸,如今朕信了,即使先生從中作梗,朕依然做了皇帝。”

溫歲心中一哽,更加鬱悶,脫口而出道:“若不是我心軟……”

江釋雪接道:“若不是先生心軟,在那時便殺了朕,也不會有如今的朕,是嗎?”

他笑容擴大,又有幾分莫名的幽深,“但先生沒有做,不知是有限製,還是對朕懷有幾分憐惜,先生這四年來,始終未對朕下手。”

溫歲沒說話。

江釋雪說:“先生如今對朕言明,朕反倒打消心中芥蒂,朕會放了江盛。”

溫歲微怔,問:“為何?”

江釋雪說:“先生既然如此看好江盛,朕再給他一次機會,先生去輔佐他罷,若是江盛爭氣,奪了朕的江山,朕也無話可說。”

他麵容平靜,“朕不會求著先生留在朕身邊,同樣,先生也不必再對朕說這些誅心之言。”

溫歲心中震撼,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的氣勢儼然被江釋雪壓了下去,自己卻絲毫不知,“我看到的關於陛下的未來,便是隻因為厭惡一個人,便抄其滿門,作為帝王,隻因喜好便誅殺對方幾百口,這難道不是昏君?”

江釋雪想起那年去禦花園聽戲時溫歲對自己說過的話,如今已有某種預感,他沒有辯解,反問道:“既然先生能看到未來,可有看過江盛母族下場?”

溫歲一愣,他想起書裡江盛的下場,乃是被江釋雪淩遲處死,死後屍骨還被江釋雪扔在亂葬崗被野狗分食,淑妃則是砍頭,而江盛母族,似乎僅僅是流放。

溫歲說:“流放。”

江釋雪說:“大皇子同黨朕如何處置?”

溫歲頓了一下,說:“都是立即處死。”

江釋雪說:“朕始終都是一個觀點,人口寶貴,即使是奴婢,也不可隨意打殺。朕賜死江盛,因為他謀逆,順理成章,他母族——張家雖權勢滔天,在謀逆罪名下也當滿門抄斬,但朕沒有,先生知道為什麼嗎?”

溫歲說:“不知。”

江釋雪說:“因為燕國人不多,一個男人百年內可以產生起碼二十個後代,即使謀逆之罪,朕也可以適當放寬。”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如今他還是如此做的緣由,自是因為那強烈的報複心,他要看江盛與其母族看著他君臨天下,如此煎熬的度過餘生。

江釋雪看著溫歲,語氣溫和地說:“朕不會無緣無故下達滿門抄斬的旨意,也絕不會因喜好而滅其滿門,先生所預見的未來,也不一定是真的。”

這話讓溫歲很生氣,“我的預言不會錯!”

江釋雪說:“那便不是朕。”

溫歲感覺與他說不通,但轉念一想,江釋雪那時候的狀態並不是很好,被毒素侵襲,夜夜失眠,人也越來越狂躁,現在的他自然是無法理解那個他的所作所為,便感覺是在與江釋雪浪費口舌。

正要離開的時候,江釋雪說:“朕永遠都不會厭惡沒有城府、沒有心機的人,若真的因為厭惡一個人對其滿門抄斬,必定是有緣由,先生既然能看到未來,那便再仔細看看,還朕一個清白可好?”

溫歲沒有回答,消失了。

江釋雪看著他離開的地方,眸光微微閃動——在國師所看到的未來,即使他對他做了那種事情,他也對自己無法下手?

僅僅是捧殺,也過於溫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掃了一天新家衛生,更新晚了,今天回來開始日萬補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