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亂了(2 / 2)

不過聽完他們全程聊天,溫歲也了解到現在林言書是借住在端王府中,用的是要考中進士為朝堂效力的說法。

但溫歲記得這廝好像連秀才功名都沒考上,現在倒是想一步登天了。

再看端王將林言書摟在懷裡,林言書有些抗拒,又不敢掙紮的模樣,溫歲又有些說不出的煩躁,那是他弟弟的身體,溫歲想。

看他拿自己弟弟的身體這般也委實鬨心,乾脆就把小電視給關了。

隻是也沒心情聽戲了,溫歲乾脆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後發現江釋雪回了他信息,溫歲便乾脆去見他了。

此時江釋雪剛沐浴完,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見溫歲來了,便微笑道:“歲歲幫我擦頭發罷。”

溫歲沒有拒絕,順手接過侍從手裡的布巾給江釋雪小心翼翼地從發梢部分給他擦拭頭發。

如今江釋雪的頭發烏黑靚麗,再沒有一開始那樣斑駁的金黃色了,事實證明,黑色確實顯白,也很襯氣質。

溫歲擦到一半,便要偷懶了,江釋雪也沒有堅持,繼續讓侍從為他擦拭頭發。

溫歲一邊與江釋雪說話,一邊看江釋雪的臉,江釋雪察覺到這不同尋常的注視,並沒有在意,甚至,還微微垂下了眼,將那雙異於常人的金色眸子掩藏了起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溫歲說話了,“你長得真的,很不錯。”

江釋雪掀起略顯涼薄的眼皮,金眸捕捉到了溫歲眼裡的欣賞和驚豔,微微笑道:“謬讚。”

溫歲又說:“如果你的眼睛是黑色的話,應該會更好看。”

這種言論未免過於直白,也很無禮,畢竟江釋雪的眸色並非自然形成,而是充滿黑色回憶的慘痛,江釋雪微微一頓,並沒有介意——他知道溫歲直視單純的感慨,並沒有其他意思。

溫歲從來都不知道的一點,即使貴為皇太子,江釋雪也因為幼時的經曆,察言觀色的本領可謂是登峰造極——即使最開始溫歲沒有表情,但眼神也足夠透露很多信息。因此江釋雪在察覺出溫歲本意時,並沒有過多的試探和懷疑,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所以現在,他也知道溫歲並非有意,隻是這個話題他也接不了,因此便微微一笑回應。

待江釋雪濕發擦的差不多了,侍從又取出一罐香膏,用手指取出放到掌心揉搓開來,再一點點抹到江釋雪頭發上。

溫歲聞到這個熟悉的香味,心道這便是江釋雪發香的來源,便道:“小雪竟比女子還要精致。”

江釋雪微笑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吾當愛惜。”

他這個父母應當隻有母親。

溫歲撓了撓臉,消停了,坐在旁邊看侍從將他的長發打理完畢,又伺候他更了衣,才退下。

江釋雪與溫歲坐到殿前下棋,溫歲見還是尋常的棋盤與棋子,便去商城重新選了一個價格有些昂貴,但比起廉價的隕星棋盤,更為特殊的棋盤套裝——是抽獎形式的套裝,每次一抽,抽過的不會再出現,真正的獨一無二。

溫歲瞅了一眼已經大縮水的積分,還是付了款。

他運氣還算不錯,一抽就抽出了聖域款棋盤,吃子、圍困、攻、守都有相應的特效,簡直花裡花哨到溫歲的心裡去了。

抽中就拿出來給江釋雪獻寶了,“這是獨一無二的棋盤,小雪可以放心,隻有你有,我也不會送第二個人了。”

如此,江釋雪欣然收下,落子的時候,被那花裡胡哨到極點的特效給晃花了眼,溫歲還有些期待地問:“如何,你喜歡嗎?”

江釋雪眨了一下眼睛,說:“喜歡。”

目光落到溫歲的臉上,也算是知道他的喜好了。

下到半道兒,溫歲餘光裡瞥見什麼,扭頭一看,道:“小雪,你看,下雪了。”

江釋雪望窗外看去,果然看見了飄揚的雪花,他輕聲道:“這是今年第二場雪。”

這話一出,溫歲頓住了,心虛地轉移話題道:“你的名字也有個雪,莫非出生的時候是下雪天?”

江釋雪道:“是初春,冬雪未融,母後為我取名為釋雪,有希望我一生無憂幸福安康的期許。”

又道:“現在我沒有辜負她的期許。”

溫歲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情在發酵,棋也不下了,對江釋雪道:“以後也不會辜負。”

江釋雪收回目光,看向他,微微笑了起來,他伸手去握溫歲的手,溫歲頓了一下,竟也沒抽出來。

江釋雪膽子便大了幾分,將手指刺探進溫歲的指縫之中,以一種頗有幾分曖昧的姿勢將溫歲握在手中,聲音輕道:“……你我做儘了夫妻之事,到如今卻無名無分,歲歲若願意,我可以立即給你名分。”

這應當是他一貫的鎮定自若且稀鬆平常的口氣說出來的事情,隻是眸子略有幾分幽深,暗藏幾縷鋒芒。

溫歲那仿佛失魂的狀態因為他這句話及時的清醒過來,他抽出手,道:“該你落子了。”

江釋雪盯著被溫歲抽開的手,停頓了一會兒,才取出一枚棋子,若無其事地下了一子。

溫歲感覺手心的滾燙,摸了摸後脖頸,想將這份熱意降下,但這溫度落在他脖頸上,讓他無端有幾分是江釋雪撫摸他後脖頸的錯覺,叫他立即抽回了手,捏起棋子在江釋雪落子之後便迅速地找了個空位放下。

哪想到就是這一步錯,後麵都錯了,這局棋也輸掉了。

江釋雪笑了起來,那雙凜冽的金眸也微微眯起,是意外的愉悅。

溫歲愣了一下,問:“你笑什麼?我也不是一次兩次輸給你了。”

江釋雪道:“我笑你的心亂了。”

溫歲:“啊?”

江釋雪卻不說話了,一邊看他笑,一邊低頭下來收拾棋子,這樣幾個回合,就叫溫歲有些惱羞成怒,直接走人了。

這樣的時間飛快逝去,很快便到了初春,新年剛過,是江釋雪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