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陳詞愣了下,隨即他點頭應了聲好,和傅天河互換位置,坐到他左邊。

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檢查安全帶,陳詞頭戴安全帽,抓住前方的金屬欄杆。

很快礦車啟動的聲音響起,礦車緩慢地向上爬升,在到達頂點時幾近停滯,然後瞬間加速,呼嘯而下。

其他乘客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旁邊傅天河興奮地和他說了些什麼,陳詞沒聽見,他耳邊全都是獵獵的風聲。

腎上腺素前所未有的飆升,感覺是那麼奇妙。

心跳加速,呼吸屏住,陳詞忍不住更緊地抓住拉杆,抿著唇不發出丁點聲音,加速度就要剝奪對身體的控製權。

礦車傾斜著衝進隧道,氣壓的驟然改變讓耳膜嗡鳴。

幾盞小燈掛在壁上,這一瞬陳詞真正意識到自己正在機械之物的腹地,一切都在震動,零星的碎屑從頂部掉落,砸在安全帽上。

十幾秒後,眼前又重新亮起來,嶄新的區域呈現在陳詞眼前。

他們離開了13號信息處理區,沿著曾經運輸物資的軌道,來到了旁邊的能源選洗區。

在這裡,大量能源經過采樣檢驗,再被提純送往動力室。

陽光無法到達的地方,陳詞第一次看到了信標辰砂真正的樣子。

充斥著藍色液體的管道四通八達,它們從至深的海底抽取而來,數百年來流淌在辰砂的血管中。

人們在下方建立城市,在瑩藍的光芒和信標運行的聲響中,習以為常地生活著,儘可能開發每一寸空間。

三分鐘後,礦車減速,回到信息處理區的樂園,停在了初始位置。

傅天河意猶未儘地解開安全帶,拍去落在肩頭的粉塵,對陳詞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陳詞點頭,他鬆開抓著欄杆的手,掌心裡全是汗跡。

這是害怕了嗎?

傅天河將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暗中發笑,不愧是九月,就連害怕的時候都一聲不吭。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

傅天河就要下車,陳詞卻沒有起身。

他在外套上擦了擦手汗,琥珀色的眼望著傅天河,終於開了口:

“還能再來一次嗎?”

.

而在他們頭頂三千米處。

陳念被智能管家吵得忍無可忍,憤怒地睜開惺忪雙眼。

和大多數同齡人一樣,晚上是陳念玩得最歡的時候。

因為工作性質特殊,他回家時間本身就比較晚,還經常自己鎖上臥室門,搞點睡前活動。

昨晚他喊著沙弗萊去外麵花園逛了一圈,回來後也沒接著休息,又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造作到了半夜,才躺倒床上。

結果一大早智能管家就開始叫他起床,陳念蒙上腦袋權當聽不見。

奈何這東西一直吵個不停,陳念又實在找不到它的開關在哪兒,隻得屈服。

“殿下,半小時後您還有鋼琴課程。”

陳念對音樂的造詣隻有夜總會裡打碟,他眉頭緊皺地翻了個身:“我不舒服,今天請個假。”

“您不舒服?請允許我立刻聯係實驗室,為您做詳細身體檢查。”

“不用,多睡會兒就好了。”陳念閉著眼,道,“這幾天的課程全都給我推掉,等下周再補。”

智能管家:………………

智能管家照顧了陳詞這麼多年,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鑒於陳詞之前從不說謊,管家根本沒想到陳念在裝。

它思考片刻,取消了接下來四天的所有課程。

“今晚的皇室晚宴——”

“沒事,那個不用取消。”陳念就等著晚宴呢,怎麼可能把它推掉,“沙弗萊已經和我說好了。”

智能管家不再多言,陳念終於能夠繼續再睡。

等他再度醒來,已經十點多了。

陳念磨磨蹭蹭地起來,早上七點沙弗萊發來消息,說下午四點四十分會接他去宴廳。

早飯正好和午餐一起吃了,陳念坐在桌邊,邊吃邊在終端上輸入日誌,他答應陳詞會記錄互換後的生活。

陳念把昨天發生的一切詳細記錄下來,尤其強調了他送給沙弗萊的“小禮物”。

皇室晚宴應該會有很多人參加,陳念根本不認識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好在他也不用太擔心。

因為據陳詞的眾多日誌分析,這將是皇子妃殿下首次在眾多貴族中露麵。

隻有極少數人親眼見過尊貴的選帝侯,未來的皇子妃。

他們並不了解真正的陳詞是什麼樣子,也就不會有穿幫的風險。

雖然沒見過,但外麵關於陳詞的議論和傳聞可不少。

畢竟越是神秘,就越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他是非常頂級的Omega,所用的抑製劑都是實驗室按照基因特製的,隻提供給他一個人。

他和大皇子沙弗萊殿下基因不合,甚至聞不到彼此的信息素,兩人之間毫無感情可言。

他從不在公共場合露麵,儘管有侍女透露說皇子妃容貌驚人,仍不乏有心之人猜測:當年皇子妃在陳家大火中被燒傷,麵目醜陋,才一直沒出來過。

要不就是信息素的味道很難聞,不然為什麼從來不露麵?

更有甚者宣稱根本就沒什麼皇子妃,元帥陳蔚的孩子早就葬身火海,這一切都是皇室的陰謀。

陳詞把這些傳聞都搜集了起來,這是他無聊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子。

陳念看得直樂,樣貌醜陋?感情不合?信息素難聞?

嘛……既然世界上存在這麼多如此關心他哥的人,今晚他可得給熱心腸的大家一點小驚喜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陳詞:還能再來一次嗎?

傅天河:能能能,來幾次都可以!

聖誕快樂!我乖乖地在家裡碼了一天的字(驕傲臉),今天評論區發點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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