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1916 字 4個月前

醉酒狀態下的觸碰,在頸窩裡的磨蹭,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呼吸時帶過的微涼氣流,全都那麼清晰。

少年聲音輕得好似呢喃,反複回響在他耳邊。

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

啊啊啊啊啊!!!

沙弗萊要崩潰了,他可是個alpha!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像是被調戲了的一天!

不,不要再想了!

他深吸口氣,脫掉衣服去洗漱。

半個小時後,大皇子殿下換上了睡衣,躺倒床上。

他拿過架子上的神經適配器,將這款防毒麵具樣式的高科技產品戴在頭上。

現實世界轉瞬遠去,身體似乎都變得不屬於自己。

虛擬的人物形象呈現在眼前,淺金色的長發鬆鬆束起,藍色護目鏡遮會變色的雙眸,熒光質地的紋身從手臂蔓延到脖頸,最終止於臉頰。

人物穿著商店裡最新上架的特級戰術服,如果隻看外形,儼然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美女。

視角驟變,從第三人稱變為第一人稱,感官遲鈍又重新變得敏感,仿佛在這一刻真正成為了虛擬世界中的一員。

柔和的女聲直接在沙弗萊大腦中響起,帶著不易察覺的機械感:

“歡迎您,崩撤賣溜,您已進入——電幻神國。”

電車緩慢停靠在幽暗的站台邊。

傅天河抱著他們玩射擊小遊戲贏得的獎品,從車上下來,站台顯示屏的藍光照亮他雀躍的麵龐。

他回過頭,問身後的陳詞:“開心嗎?”

“嗯。”陳詞點點頭,過了兩秒,又補充道,“謝謝你。”

瘋玩了一整天,陳詞頭發有些淩亂,安全帽在玩完礦車後就被傅天河還給了同事,落在肩頭的碎屑被拍打,仍在外套上留下淺淺的汙跡。

地下城沒有白天和黑夜,讓人很容易忽視時間的流逝,等到園區閉館,陳詞才發現已經到了晚上。

工業區改造的遊樂園裡嚴格來說裡麵沒有太多精彩的項目,但對陳詞來說一切都無比新鮮,看見什麼都想上去試試。

尤其是礦車形式的過山車,兩人來來回回玩了五六趟,陳詞才意猶未儘地下來。

傅天河將陳詞的反應看在眼中,高興之餘又有些欣慰,他終於在陳詞身上看到了屬於這個年齡的鮮活氣息。

雖然隻存在了很短時間,少年就又恢複了冷淡平靜的模樣。

他們從南側乘車回來,到了陳詞下車的站點,傅天河沒再往前走,而是對陳詞道:“路上注意安全。”

陳詞嗯了一聲,接過傅天河射擊贏來的毛絨玩偶,抱在懷中。

“對了,還有這個。”

傅天河從口袋裡摸出個小盒子,遞給陳詞,臉上有點發紅:“送給你。”

“什麼?”

“一點小禮物,你回家之後再打開。”

盒子用廉價的彩紙包著,也許弄得匆忙,邊角有明顯的褶皺。

正是因為這份廉價感,陳詞確定傅天河沒花太多錢,才把它接過來,道:“謝謝。”

傅天河鬆了口氣,他還在擔心九月不會收。

看來自己正在逐漸被接受,好事!

“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嗯。”

陳詞抱著毛絨玩具,手裡拿禮物盒,走向家所在的小區。

精神力悄然散發出來,每一處細節都無法逃脫感知。

陳詞繞過地麵上的積水,走到路的儘頭,就要轉進小巷之前,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

傅天河仍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見陳詞回頭,趕緊朝他用力揮了揮手。

陳詞迅速將頭轉回去,定了定神,快步走進小巷。

回到家中,薑岱果然還在書房裡等他。

“我回來了。”

“回來啦。”薑岱放下放大鏡和手中的筆,撐著扶手站起身,“和朋友出去了嗎?”

“嗯,去南邊的遊樂場玩了一下。”

薑岱沒說什麼,靜靜看著眼前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的孩子。

他受過煙熏火燎的眼實在太過渾濁,以至於很難從中窺探出什麼神色。

陳詞就要回屋把東西放下,就聽薑岱突然道:“念念,你最近不舒服嗎?”

“有一點。”陳詞動作微微一頓,回頭道,“也許等過上兩天就沒事了。”

薑岱點點頭,隻道:“那就早點休息吧。”

陳詞答應下來,他關上臥室房門,強行扯起唇角露出的笑意立刻消失在臉上,重新變回了淡淡的模樣。

薑岱察覺到什麼了嗎?

大概是吧,自己和陳念的區彆實在太大了。也許旁人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但管家可是和陳念生活了十八年的人。

陳詞倒不是特彆擔心,就像他說的,等過上兩天,自己和陳念互換回來,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陳詞脫掉運動服外套,坐在床邊,將那隻醜醜的大毛熊放在床頭。

他在思考,和傅天河相關的事情。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alpha,但好像又沒那麼普通。

陳詞聞到過他的信息素,很沉的琥珀木香,即使傅天河在第一時間就用遮蓋劑掩住了,仍無法忽略其中本能般的侵略性。

一般來說隻有很強的alpha才會有這麼厚重,壓迫性強烈的味道。

但傅天河沒有精神力。

絕大多數的頂級alpha都具有精神力,精神力強度和本人的強大程度直接掛鉤。

在運輸部附近,陳詞釋放出精神力探測德雷克的行跡,傅天河就在他身邊,卻毫無察覺。

陳詞也沒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精神力之間的呼應。

難道是他聞錯了嗎?傅天河其實也沒有那麼強。

陳詞不知道,也許是他見過的alpha太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畢竟之前他能接觸到的最強的alpha,就隻有沙弗萊。

陳詞很快放棄思考這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問題。

傅天河作為alpha是弱是強,和他並無關係。

他將臟衣服換下來放進洗衣機,去衛生間洗漱。

從前在白塔做什麼事情都有智能管家和侍女服侍,陳詞幾乎什麼都不用做,現在乾什麼都得親力親為。

生活發生驟變,陳詞也不覺得多累,反倒還是這樣更自在一些。

洗完衣服,再把自己收拾乾淨已經將近一個小時過去,陳詞關上臥室的房門,就要休息。

他看到放在桌上的禮物盒,想起還有東西沒拆。

傅天河會送他什麼?遊樂園裡兩人幾乎一直待在一起,陳詞也沒見傅天河去買東西。

他找到包裝紙粘貼的地方,沿著筆直的邊緣將它撕開,這樣能保證就算撕下來也是完整的。

棕色的紙盒露出來,陳詞將它拆開,看到裡麵的東西,一愣。

他把盒子倒過來,一對耳塞和疊好的黑色真絲眼罩落入掌心。

早上乘車去南區的路上,他說過自己因為窗外有漏水的聲音,沒能睡好。

可隻是短短一句話而已,就連陳詞自己,也沒放在心上。

陳詞將盒子放下,他盯著耳塞和眼罩看了幾秒,拆開廉價的塑料小袋子,將耳塞戴上。

聲音立刻小了許多,如果不凝神去聽,很難再注意到窗外的滴水聲。

他躺到床上,再將眼罩戴上。

真絲的涼意壓在眼皮上,阻隔了所有光線,新眼罩的帶子有點緊,勒得耳朵上方有輕微痛感。

陳詞翻了個身,伸手抱住那隻醜醜的大熊玩偶,劣質絨毛的觸感,在手臂上無比鮮明。

也許是瘋玩了一天特彆累,也許是耳塞確實起到了作用。

這一夜,陳詞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