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8872 字 7個月前

陳念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沙弗萊對這些花花草草毫無興趣。

他更喜歡在網絡世界裡興風作浪,進行一些能讓腎上腺素飆升的活動,跟著陳念逛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了。

陳念一時半會應該也看不完,沙弗萊便找了個長椅坐下,打開遊戲論壇消磨時間。

順便看一眼昨晚自己扔大伊萬的驚天行為掀起了怎樣的風浪。

如果沙弗萊生活經驗再豐富一點,他就會意識到,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大部分丈夫在等待購物妻子時的翻版。

陳念正在每一幅畫前駐足細看,不知不覺間走到隔壁展廳,這些花費了大量時間的純手工繪製圖畫有著計算機畫麵無法比擬的魅力。

也許正是因為知曉每一筆都出自人類雙手,才會讓他移不開眼。

“最喜歡哪一幅?”

陌生的溫潤聲音自身後傳來,陳念仔細想了想,指向左手邊的第二幅:“這個。”

“槲寄生,代表著希望和豐饒,神話中的愛神弗麗嘉在淚中承諾,無論誰站在槲寄生下,都將賜予他一吻。”

“這幅畫用時45個小時,在畫框後方設有暗格,裡麵裝著槲寄生的果實。”

手臂伸出,從陳念肩頭越過,將他麵前輕微歪斜的畫框擺正。

那隻手的指縫間還帶著未洗淨的顏料痕跡。

陳念這才轉頭看去,帶著無框眼鏡的青年站在他斜後方,另一隻手臂下夾著本金色的精裝書。

相較於沙弗萊的輪廓深邃,他的五官要更加柔和,很容易讓人生出親切之感。

陳念看了眼alpha胸前的銘牌,紀逸楓,植物學家,好像就是剛才工作人員說會帶他們參觀的人。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是。”紀逸楓將精裝書拿在手中,他掀開其中一頁,潔白的晚香玉映入陳念眼簾,正在細膩的紙麵上盛開。

“剛剛在忙著繪製,沒能立刻過來,請殿下見諒。”

“接下來……您想參觀什麼?

論壇上充滿了對“崩撤賣溜”昨晚光輝事跡的討論。

全球性海浸災難發生後,人類的城市淹沒在海底。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海洋生物開始和大量來不及轉移的機械化設備發生奇妙融合,產生數不清的恐怖存在。

所謂的“智械危機”早就在無數文藝作品中被詳細描述,但當它和生物體結合,則產生了完全不同的威力。

人們將其稱之為原初生物,因為根據研究,32億年前,原初的地球也和現在一樣,完全沒水淹沒。

現實世界中,人類龜縮在信標之上,無力和不計其數的原初生物鬥爭,但在遊戲世界裡,一切皆有可能。

比如用核彈炸了利維坦的老巢。

沙弗萊心滿意足地逛完論壇,他抬起頭,發現陳列室裡已經沒人了。

陳詞呢?

大皇子立刻站起身,精神力散發出來,迅速探查周圍情況。

很快他發現了陳念的蹤跡。

沙弗萊穿過三間陳列室,最終在一排展架前找到了陳念。

陳念正仰頭看著牆上的畫框,窗欞將暖色陽光分成明暗相間的條條框框,落在牆壁,地板和少年的半邊臉頰上。

他領口微散,從素色防咬合頸環中露出的小片皮膚細膩而溫暖。

興許是熱了,陳念脫掉了外套,單薄的襯衣誠實地勾勒出肩背和後腰的線條,隱約能窺見中間微凹的那條脊窩,一直沒入褲腰。

沙弗萊不懂什麼光影和構圖,卻也覺得眼前景象適合被相機記錄下來,永遠留存著。

……要是能把周圍那個人抹掉就更好了。

紀逸楓為陳念講解著畫中植物的細節,alpha站在陳念斜後方,又比陳念高出將近一頭,伸出手臂指向畫麵的姿勢,像極了要把omega圈入懷中。

就算是講解,有必要靠得這麼近嗎?

沙弗萊因為逛論壇高興起來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用力清了清喉嚨,聲音響在安靜展室中,正專心講解和聽講的人都朝他看來。

從陳念那一瞬間的意外眼神,沙弗萊明顯看出,陳念完全忘了是自己陪著他一塊來的。

沙弗萊:………………

昨晚看到陳念在露台上和古德斯將軍相談甚歡時的奇怪感覺又出現了,而且變得更加強烈。

沙弗萊說不清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反正在他此前二十四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讓他忍不住抿起唇,發悶的胸口裡莫名翻騰著。

“皇子殿下。”那個alpha說話了,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放下手臂,也後退一步離得陳念遠了些,“很抱歉,剛才我沒有找到您,就先帶著皇子妃殿下參觀了。”

“沒關係。”沙弗萊硬邦邦道,他來到陳念身邊,故意站得很近。

陳念卻伸手推了他一下:“擋到光了。”

沙弗萊:………………

他隻好又讓開兩步,紀逸楓將一切看在眼中,唇角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看來大皇子和皇子妃感情不和的消息並非隻是個傳聞。

紀逸楓繼續為兩人講解園區內的花草和展品,陳念時不常會問一些問題,紀逸楓耐心詳儘的為他解釋。

沙弗萊跟在旁邊,一句話也插不上。

“好漂亮。”陳念在一株綠茶月季前駐足,發出感慨,“之前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種類的花。”

紀逸楓:“想學著畫出來嗎?”

陳念眼睛一亮:“可以嗎?”

“可以的,殿下之前有過相關基礎嗎?”

陳念想了想:“兒童簡筆畫算不算?”

紀逸楓輕笑一聲,道:“沒關係,那就從頭開始學吧。”

沙弗萊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陳念和紀逸楓都相當坦蕩,因為這確實就是很正常的對話,隻有他一個人在耿耿於懷。

為什麼呢?

沙弗萊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明白了。

因為他成局外人了。

雖,雖然他是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也不能就這樣拋下他啊!

陳念從未覺得一個早上竟然會過的如此之快,一轉眼就到了午飯時間。

他下午還有彆的安排,便在大門前和紀逸楓道謝並告彆,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植物園。

陳念和紀逸楓約好,如果有機會,會再次過來,學習一些植物繪畫。

相比於陳念的雀躍,沙弗萊要沉默得多。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陳念還不想這麼直接回去。

植物園門口有賣小吃的餐車,他在餐車前駐足,扯了下沙弗萊的袖子:“我要吃這個。”

五分鐘後,尊貴的大皇子和皇子妃各自拿著三奧吉一塊的薯餅,走在沿岸的觀景路上。

陳念邊走邊吃,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

隻是和上初中那時不同,現在他真正置身在湛藍天空下,吹著濕潤的風,目光所及之處,是曠闊無垠的海。

觀景台上有許多長椅,陳念和沙弗萊並肩而坐,吹著徐徐海風,無數種不同的藍充斥整片視野,海鷗從頭頂飛過。

陳念安靜地看了會兒海,突然轉過頭,道:“對了——”

一隻海鷗驟然從側旁衝出,打斷了陳念的話音。

隻見一道黑白相間的殘影倏然而過,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沙弗萊手中的薯餅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鷗發出得意的嘎嘎叫聲,抓著薯餅揚長而去,隻留下長椅上呆滯的沙弗萊,空空如也的手還保持著拿東西的姿勢。

沙弗萊:???

陳念:噗。

沙弗萊懵逼的表情實在太過搞笑,陳念再也繃不住,拍著大腿狂笑起來。

誰能想到,堂堂大皇子會在吃薯餅的時候遭遇北鷗海盜呢?

沙弗萊真的鬱悶了。

今天大概是出門忘了看黃曆,不順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連隻鳥都能欺負他!

沙弗萊本應去找那隻搶劫之後迅速逃逸的強盜,卻控製不住地被陳念吸引了目光。

他從沒見過陳詞這樣開懷大笑過,不在乎什麼優雅儀態,什麼尊貴身份,隻是在陽光下暢快笑著,眉眼彎彎,笑聲清朗,足以驅散一切陰霾。

陳念笑得太厲害,甚至要喘不上氣,在被憋死之前,他短暫地停下幾秒,用力深吸一口,又重新笑起來。

少年眼角泛著淚光,更是從脖頸一路紅到臉頰,毫無風度地捂著肚子,在見慣了貴族omega捂嘴輕笑、故作扭捏的沙弗萊眼中,是如此的……鮮活。

算了,一塊薯餅而已。

沙弗萊突然不想再理會那隻海鷗了。

被這樣嘲笑,好像也不算丟臉。

看在陳詞頭一次這麼高興的份上。

沙弗萊耐心等陳念笑的差不多了,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麼?”

“啊?”陳念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淚,腮幫子都有點疼了,他喘了幾口平複呼吸,聲音裡還帶著微顫的笑意。

“我說,你能不能幫我搞一張出入地下城的長效通行證?”

傅天河終於乾完了手頭的工作。

他直起腰,活動著蹲到僵硬的膝蓋,把電焊麵罩放到架子上。

13號信息處理區南側的工廠中永遠充斥著機器的轟鳴,辰砂擁有極其強大的自我修複功能,但很多時候也需要人類做重要的輔助工作。

傅天河是廠裡的機修工人,雖然他會的遠不止這些。

工作服上全都是機油汙跡,他越過地麵上的各種零件,到茶水間休息。

快到下班時間,茶水間有不少人,坐在小凳子上聊天。

“你昨天去黑匣子見到人了嗎?”

“沒啊,據說請了好幾天的假,搞得我白跑一趟。”

“黑匣子”是13號信息處理區最有名的夜總會。

傅天河給自己倒了杯水,在旁邊聽著,也不加入,他和這些同事不算太熟。

“可惜啊,正好等下次一塊去,開瓶好酒。我之前試過,隻要讓他高興了就能隨便抱,那個腰軟的啊,絕了。”

“哎,你知道倉庫裡的那個卡羅爾不?據說都因為他快要和自家omega老婆離婚了。”

“他要是真能把人搞到手,和老婆離婚可太值了。”

alpha們哈哈笑起來,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正在談論的是什麼過分話題,也沒覺得道德方麵有任何問題。

他們肆意描述著黑匣子裡“夜場皇後”的情態。

少年有著柔軟的黑發,說話時尾調微揚,簡直要把人的魂都勾走,防咬合項圈扣在修長的頸上,更像是情趣用具。

他時常穿露背裝,alpha們的手掌肆意搭在後背,帶著無邊欲念摩挲溫熱細滑的肌膚,手繭擦出的癢意常引得omega輕笑。

他喜歡喝酒,靈巧的舌尖微微探出,舔去唇角殘存的酒液,大大方方地從一個人的懷抱走進另一人的懷抱,似乎根本不介意被“共享”。

這樣妖精般的美人,到現在還是個處子。

這一點更引得alpha們瘋狂,他們拚了命地和omega見麵,討他歡心,誰都想成為那個天選之人。

可惜被色欲衝昏頭腦的眾人完全沒有想過,萬一這是omega用來衝業績的小陰謀呢?

“太帶勁了,誰要是能把他搞上床,絕對能爽死。”

“如果誰要是成功了,可彆忘了也讓兄弟們嘗一口。”

哄笑聲響起,傅天河默不作聲地撇撇嘴,他把水杯接滿,走了。

傅天河沒見過那位夜場皇後,也對同事們的描述存疑。

就算那個omega再好看,也不可能比九月更漂亮,更可愛。

一整天過去,他仍然滿腦子都是九月安靜的琥珀色眼睛。

傅天河換下工作服,坐公共巴士回去住處。

穿過熙攘的人潮,他下坡走進窪地,進入這片臨時搭建的棚戶區。

傅天河邊走還邊想:今天回來的時間挺早,還能去垃圾場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淘到什麼好東西。

到了角落處的家門口,如同從前的每一次,傅天河抬手掀開自己狗窩的門簾——

正對上少年抬起的雙眸。

陳詞站在數控機床後,正在琢磨它的工作原理,麵對震驚的傅天河,他直起身,對alpha輕輕點了下頭。

“回來了。”

九月這是……在等他回家?

巨大的幸福一下子襲擊了傅天河,他“哦哦哦”了兩聲,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你怎麼——”

傅天河話還沒說完,失去了手臂支撐的厚實塑料簾落下,重重砸在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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