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5373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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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麵平靜無波,夕陽的餘暉灑下,為一切都鍍上璀璨的金光,在天空的另一頭,月亮的身影隱約浮現。

日落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每一秒雲層都呈現出不同的變幻顏色,甲板上站著許多遊客,或和朋友一同欣賞,或拍照留念。

九月說很想體驗遠洋航行,可這一個下午也沒見他多興奮,頂多就是站在欄杆邊安靜地望著風景。

傅天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直覺告訴他九月有心事,他一直想知道,但少年什麼都不肯透露。

經過白天的航行,他們已經離開了環海平台的最外圍,真正進入了浩瀚汪洋,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區域,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隻能依靠輪船自行解決了。

傅天河不住感慨:“上次我坐船還是好幾年前,當時過得可慘,整天躲在小房間裡,哪兒也不敢去,哪像現在還能躺在甲板上看星星吹海風。”

陳詞安靜地聽他說著,過了幾分鐘,輕聲問道:“傅天河,你了解原初生物嗎?”

夜幕降臨,兩人坐在沙灘椅上,見證夕陽墜入海平麵,最後一縷霞光被浸透為粉色,然後是紫色,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夜空被繁星和明月占據。

旅程的第一晚,餐廳裡舉行了小型宴會,傅天河知道九月不喜歡熱鬨,就自己跑去看了看,回來時手裡端著兩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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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詞從傅天河手中接過酒杯,他抿了一口,隱約聽到餐廳裡傳來的歡鬨聲,大部分人都將這段旅程當做度假的一部分。

“當然很有可能也是想得到更多的機械造物,畢竟陸地都已經淹沒上千年,曾經遺留在城市裡的零件應該都已經被搜刮得差不多,或者腐蝕乾淨了,原初生物又不會製造,它們想要新的零件補充自身,就隻能從我們這裡搶。”

“就像大型猛獸會獵殺食草動物,植物需要陽光才能生長,總有一些需求是印刻在本能中的,其中又屬生存和繁衍欲.望最為強烈,當然,我不是在為原初生物說話,隻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分析問題。”

陳詞沉默片刻:“那你覺得它們是壞的嗎?”

“現在還活著的人類裡應該沒有不知道它們的吧。”傅天河笑笑,“了解是肯定了解,但你要說多少的話,應該也不算太深,反正我活到現在隻在遺棄郊區海灘上遇見過那一隻大型原初生物,不過自從拿到嵌合體,我又查了許多資料,現在怎麼著也能算上個半吊子的專家了。”

陳詞:“你覺得它們攻擊人類是因為什麼?”

傅天河想了想:“自身的生存吧,就像食物鏈,以前人類總站在頂端,現在出現了比我們更為強大的生物,我們因此處在被捕食者的地位上也很正常。”

浪推搡,輕微顛簸著。

陳詞其實是有些暈船的。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船,剛上來的時候還好,現在過去幾個小時到了晚上,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頭暈惡心。

傅天河失笑,這個問題幼稚得有點不像是九月會問出來的:“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可以輕易用好壞來做評判的東西,都是為了自己種族的利益罷了,不過因為我們是人類,就該堅定站在人類的立場上。”

陳詞點點頭,他安靜望著海麵和天空交接的那一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在海風和夜色下閒散的聊著,仿佛回到了還在遺棄郊區的那些夜晚,與之相比又多了幾分閒適和悠然,輪船被海...

他給大聰明添上足夠的糧食,摸了摸它腦袋,躺在床上。

陳詞打開終端的地圖,紅點表示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輪船已經駛出了環海平台的最外圍,正式進入大海。

這是從辰砂到三水最安全的航線,上千次航行中隻出過兩次意外,並未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的大量損失。

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睡一覺,便放下空酒杯,站起身輕聲道:“我有點頭暈,回去躺一會。”

“不舒服嗎?”傅天河道,“包的最外層有暈船藥,你吃一點再睡。我去餐廳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帶過去。”

陳詞回到臥室,大聰明無精打采地趴在房間角落裡,顯然也因為暈船不太舒服。

他想要去的地方,現在還被大雪覆蓋嗎?

不知不覺中,困倦就席卷了思緒,陳詞連傅天河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他中途醒過一次,發現房間的燈已經關上了,能聽到旁邊Alpha平穩的呼吸聲。

陳詞側頭看向落地窗,甲板上的燈光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投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條窄窄的光斑。

人類其實有很多方法對抗原初生物,就像當年陳蔚率軍數次擊退過最為凶猛的海皇。

從茹毛飲血的時代揮舞著棍棒驅趕野獸,到文明建立時和不同國家的同類作戰,再到一切崩塌後重新團結起來,各種形式的戰爭永遠是主旋律,隻有當強大外族出現成為敵人,人類之間的同室操戈才會短暫消失。

陳詞將實時定位發送給陳念,他三指縮小地圖,格陵蘭島裸.露的冰麵在最上角。

就連他,都在睡前和陳念報了平安。

陳詞放在身側的手無聲握拳,他重新閉上眼,任憑思緒沉於愈發濃重的黑暗中。

在船上的日子不算無聊,有良好的網絡和眾多休閒設施,乘客們聚在一起,可以隨時認識新的朋友。

精神力無聲地散布出去,探至船上的每一寸空間,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值班的水手還待在甲板和控製室裡,這是他們走過無數次的航線,早已不像大多數乘客那樣擔心會有意外事故出現。

而在海麵之下,是一片深藍的靜默。

情侶依偎在一起溫存,父母守護著年幼的孩子,獨自出行的人或許還在和家人聊天。

這群搭訕者大多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

物,等到旅程結束,哪有幾個會真正繼續維持關係的。

好在陳詞從來都不過多理會,麵對狂轟濫炸般的奉承和追捧,少年眉眼淡漠,如同沒有情感的瓷娃娃,那雙琥珀色的眼中永遠都是同樣的神情。

陳詞脖頸上佩戴防咬合項圈,身上也沒有其他Alpha的味道,很顯然還未結合,他大部分時間仍帶著口罩和鴨舌帽,但吃飯時總歸要摘下來,每一次都能吸引到不少目光。

前來搭訕的人數都數不清,誰不想在十幾天的航程中認識個漂亮情人,來一場羅曼蒂克的邂逅呢。

傅天河看在眼裡,多少有點吃味,他和九月現在隻是普通朋友關係,頂多也就是在背後裡提醒陳詞千萬不要被人騙了。

“誒,他怎麼不去遊?”

“你看穿得整整齊齊的,根本不是打算下水的樣子,要不……你過去往他身上潑點水?白衣服剛好透。”

“真行,去,你去弄點酒來,我試試。”

有一部分人會實相地知難而退轉移目標,還有一部分人則會被徹底勾起鬥誌,將征服的欲.望傾注在陳詞身上。

甲板上設有遊泳池,陳詞不再像先前在頂層的日子,每天晚上都練習遊泳,他隻是穿戴整齊地站在池邊,看傅天河在水中暢遊。

泳池的另一邊,幾道視線光明正大地注視著陽傘下的少年。

傅天河雙手一撐,爬上岸邊。

“不遊了嗎?”

“不遊了。”

三天過去陳詞的暈船好轉許多,他適應了無時不有的顛簸,不同於前些日子的陽光明媚,今天的雲比較多,遮擋住太陽,是可以在泳池裡暢遊還不必擔心的好天氣。

傅天河遊完三個來回,來到陳詞麵前停下,他趴在遊池邊上,略微有些氣喘,Alpha頭發全都向上捋起,水滴滴答答落在身上,順著壯實的肩背流淌,滑過身上老舊的疤痕。

傅天河不用看,也知道絕對有很多人盯著九月,雖然Omega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但他一想到少年被那麼多不懷好意的人覬覦,就想趕緊和九月離開。

或者說,心中。

陳詞迅速抬眸,人們或在泳池裡撲騰,或坐在一旁的沙灘椅上嬉笑,享受著難得見到的閒適,歡聲笑語中神態自若。

縱然的聲音並不輕微,也沒有其他任何人注意。

陳詞應了聲好,他剛想對傅天河說要去餐廳吃點東西,突然間,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響。

陳詞渾身一僵。

那聲音如同某種古老回響,悠長低沉的號角之中,隱藏著無法探明的竊竊私語,以共鳴的形式傳入他耳中。

傅天河見陳詞突然頭也不回地走了,趕忙光著腳追了上去。

陳詞步履相當匆忙,最後直接跑了起來,奔向房間。

他用磁卡迅速打開房門,直奔靠窗的角落。傅天河終於追了上來,見陳詞拎起越野包背上,緊張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

低沉的聲音消失了,卻也隻是短暫的幾秒,很快就重新響起,其中夾雜著的嘈切似乎變得更加清晰,如同想要傳遞某一種信息。

陳詞扭頭就走。

“沒事的時候在這裡曬曬太陽也蠻舒服的,希望明天會晴……哎九月你去哪兒!”

“...

離開?去哪兒啊?我們就在船上啊。”

傅天河說著,看見陳詞蹲下身打開橡皮艇的充氣口,將充氣閥的管子插在上麵,愣了:“等一下!你不會是想要——”

低語還在繼續,就算陳詞從剛上船的那一刻就竭力用精神力將自己牢牢包裹起來,儘可能地降低存在感,營造出根本沒有這號人的假象,也無濟於事。

他被盯上了。

陳詞將磁卡塞進傅天河手中:“我需要暫時離開,你和大聰明在三水等我。”

陳詞:“有東西過來了,如果我不走,所有的人都可能死。”

傅天河一頭霧水:“什麼?什麼東西?”

陳詞沒有回答,救生筏已經充好了氣,他背上沉重的包,拽著充氣閥的繩子,將它拖行:“照顧好大聰明,我們到時候再聯係。”

“噓。”

陳詞將食指豎在唇邊,他抬起頭,整個人以相當機敏而嚴肅的神情,盯著虛空中的一點,皮筏艇在他手中迅速充氣,形成輪廓。

他聽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精神力無休止地向著四周擴散,在冰冷的海水深處以及很遠很遠的地方,水流正在逆向波動,而船上的眾多探測設備竟未曾發現分毫。

住在一樓豪華客房的客人打開落地窗,拖了一隻充好氣的皮筏艇出來,其實還引人注意的,但大家隻是以為他想在泳池裡使用,嘻嘻哈哈地投來視線,和同伴議論著。

陳詞徑直將皮筏艇拖到了船舷處,先前對整座客船的探索派上了用場,精神力穿透堅實的牆壁,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應急按鈕所在的位置。

控製室裡的船員正靠在旋轉椅上翹著腳聊天,幾雙眼睛休閒地盯著雷達上的動向。

“等一下!”傅天河徹底慌了,甲板上的人們仍然在玩鬨,但他現在卻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知道九月沒在開玩笑,因為在少年琥珀色的眼中,他看到了是某種孤注一擲的決心。

“我、我陪你一起。”

傅天河迅速撈起救生衣,他用了十秒鐘給浮漂充上氣,穿在大聰明身上,再抬起頭時,陳詞已經打開了落地窗。

控製室內,如同出現了一雙看不見的手,將代表著“緊急情況”的紅色按鈕重重按下!

一時間尖銳刺耳的警鈴聲大作,所有燈光都轉為醒目的紅色。

水手還沒能得到回答就被嚇了一跳,他迅速轉過頭去,常年來的職業本能讓他揮舞著雙臂,大聲喊道:“各位乘客不要慌,快躲進船艙裡去!注意保護老人孩子,有序撤離!”

一切正常。

甲板上,有水手見陳詞拖著皮筏艇,過來詢問:“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陳詞抬頭看他,琥珀色的眼中映出船員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