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4005 字 4個月前

陳詞夢見了洞穴。

洞穴裡幽深晦暗,陰冷潮濕,頭頂和角落裡都生長著紫色的晶體,一簇簇的如花般綻放。

但陳念清楚知道它們究竟有多麼致命,微量的瑩紫色光芒照亮一小片區域,讓他能夠勉強視物。

道路崎嶇,時常有落下來的碎石擋住前路,隻能另尋他法。

陳詞步履艱難,手掌都被磨出紅痕,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於窺見斜上方透出來的微光。

陳詞精神一震,他加快腳步,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穿越洞口的那一瞬,視線陡然開朗,他進入了一片森林。

橙黃色的溫暖光芒從樹葉縫隙裡透出,呈現出明亮的光柱,落在地上,映在陳詞的眼眸中。

到處都是醇厚的琥珀木香,他向前走了兩步,抬起手,手掌按在粗糙的樹乾上,棕色的樹皮竟然在此刻變得透明,呈現出真正的琥珀色澤。

腳下是橙黃色的落葉,每一步踩下都帶出脆響,枯枝敗葉無聲腐爛著,成為養料,在來年滋養新生命的誕生。

隻是除此之外,森林格外安靜。

他沒能發現更多的小動物,陳詞就這樣一步步地向前走著,渾身灑滿陽光和樹木散發出的暖意,似乎整座森林裡就隻有他一個會動的生物。

這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秋日森林,同樣卻也是全然靜止的地方。

似乎有點不對勁。

陳詞放鬆的心情重新警惕起來,他觀察著四周,最終回頭看去,赫然發現洞穴就在他身後。

可他不是出來之後走過很遠的路嗎?洞穴怎麼會仍在那裡?

陳詞的腳步有片刻遲疑。

就是這一瞬,數不清的紫色晶體從洞穴中暴漲而出,瞬間吞沒了旁邊的所有東西。

紫色爬上樹乾,刺入泥土,高大的樹木被汲取迅速枯萎,葉子卷曲著不斷掉落,幾乎要將陳詞整個埋葬。

溫暖醇厚的琥珀木香突然變得冰冷,紫色晶體隻是一眨眼就蔓延至了陳詞的腳下,他的雙腳被掩埋,小腿被刺痛,整個人化作滋生著無數邪惡的養料——

血液在他的血管中奔騰,沿著枯萎落葉的脈絡,將它整個染紅。

一切都黑了下去,歸於永恒的混沌。

陳詞無聲地睜開雙眼。

狂風吹得窗戶咣當作響,冰冷的雨不斷拍打建築,發出爆豆般的脆聲,就在這樣近乎於瘋狂的呼嘯之中,他的身體竟然是溫暖的。

恍然間陳詞沒能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

窗外一片漆黑,不見丁點光芒,人類的眼睛無法在黑暗中視物,陳詞隻能小心謹慎地摸索著,他碰到了一雙同樣溫暖的手,嚴格來說比他還要熱上一些。

陳詞立刻認出了這隻手的主人,傅天河的存在讓他安心了不少,他繼續摸索,順著Alpha的手臂向上,碰到了他的身體。

他正和傅天河睡在床上,身上蓋著...

同一條被子。

精神力向著四周擴散,探明周圍的情況。

他們正在一處被遺棄的海上探測平台中,是的,陳詞想起來了,在使用嵌合體和精神力逃過原初生物的追趕後,他們揚起風帆,來到了這方位於西南處的平台。

他和傅天河攜帶著所有物資和大聰明爬了上來,傅天河不慎被鐵刺刮傷,血流不止,他不想讓傅天河陷入可能出現的生命危險,就用自己的唾液進行抑製。

但因此無可避免地攝入了Alpha的信息素。

之後傅天河應他的請求,給了他一個臨時標記。

模糊的記憶全都清晰起來,傅天河找到門禁卡,應該又從其他房間搜尋到了物資,就包括正蓋在他們兩人身上的被子。

身下的床板硬邦邦的,陳詞輕輕翻了個身,他的肌肉酸痛無力,顯然還沒從透支中緩過勁來,精神力倒是稍微恢複了一些。

陳詞立刻用精神力將自己重新包裹起來,省得再引來其它原初生物。

不過這片區域距離紅色水蛭和勃氏新熱鳚的戰場不算太遠,兩大原初生物能起到震懾的作用,並且先前投入的嵌合體大概也已經完成了使命的第一步,以紅色水蛭體內零件為原材料合成的更多嵌合體會被釋放進入海中,清空這一整片海域。

短時間內應該是安全的。

後頸處些許酸脹,是陳詞有點陌生的感覺。

作為還未結合Omega,每個月都會進入發.情期,陳詞的腺體也會不舒服,但隨著抑製劑的注入,情況會迅速得到緩解。

如今傅天河充當了他的臨時抑製劑。

傅天河還在毫無知覺地睡著,陳詞體力透支,他同樣也累得不輕,甚至都睡得流了口水。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陳詞不知道,但腹中的饑餓感告訴他應該過去了很久。

他抬起手,點擊腕上的終端,屏幕亮起光芒,刺得他下意識眯起眼。

八點半了。

他剛剛應該睡了三個多小時。

陳詞想要起來吃點東西,他現在又餓又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被標記時出了點水,嘴巴很乾。

隻是一時間還有點使不上力氣。

他耐心等待著,積蓄體力,標記的存在讓陳詞本能想要親近Alpha,被子下的手臂悄悄挪動,貼在了傅天河身上。

過去好幾分鐘,陳詞終於感覺自己好點了,他撐著身坐起來,就要從傅天河身上爬過去拿包裹,陳詞有精神力探測,不用開燈也能知道包裹在哪個位置,摸著黑就行。

傅天河被他吵醒。

Alpha睜開眼,看到的當然是一片漆黑,隻是他清楚地感覺到柔軟而溫熱的身體正在從他身上跨過,被子被掀開一些,熱量向著外麵流失。

傅天河立刻伸出手,恰好抓在了陳詞腰間。

雖然陳詞已經在慢慢接受傅天河的觸碰,但腰間畢竟是很敏感的地方,他癢地渾身一抖,手臂就要失去力量。

陳詞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還好傅天河胳膊一伸,把他攬進懷中,他沒工夫回味這溫香暖玉,反倒嚇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了?”

陳...

詞慢吞吞道:“我想喝水。”

“我給你弄。”傅天河把陳詞按回床上,他掀開被子起床,揉了揉還困頓的雙眼,摸過放在床頭的手電筒。

光束照亮周圍的空間,傅天河拿來一瓶飲用水,擰開瓶蓋遞給陳詞:“先湊合著喝一點潤潤嗓子,我這就燒水。”

陳詞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掉一些,這是最能夠緩解口渴的喝水方法,冰涼的水流滑過喉嚨,激起些微刺痛,落入胃裡,過上幾秒鐘才被暖熱。

傅天河下床走了兩步,才發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

但已經遲了。

陳詞喝著水,盯著他格外精神的地方,唔,單靠這一點根本看不出Alpha身體疲憊。

傅天河:“……………………”

他立刻背過身去,尷尬地想要裝作無事發生,整張臉卻迅速燒得滾燙起來。

怎麼回事啊?他不是累得要命嗎?!

傅天河仿佛能夠感受到九月從身後投來的視線,少年的目光成為無形的助力,讓情況有愈演愈烈之勢。

給陳詞臨時標記的時候,傅天河就有反應了,但那時他根本顧不上自己,之後又抓緊時間搜索物資。

他給陳詞擦過濕著的頭發,往床上一躺,就不知不覺的迅速睡著了。

誰能想到一覺過去情況還是這樣呢?

見傅天河渾身都僵硬起來,陳詞也能夠理解,畢竟同為男性,他也會麵臨和傅天河一樣的困擾。

出於禮貌,陳詞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幫忙?幫什麼忙?!

傅天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九月想要幫他做什麼?!?!?!

他震驚地回頭看了一眼,Alpha見鬼似的目光中,陳詞麵色平靜,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剛才說話有多驚人。

陳詞的想法很簡單,傅天河這樣肯定很不舒服,既然Alpha都用臨時標記幫助他緩解了身體上的不適,那自己現在反過來也幫幫傅天河,禮尚往來,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麼傅天河這麼震驚?

傅天河的思維比身體先行一步。

一件事情被提出後,很容易叫人順著它產生許多聯想。

短短幾秒,傅天河的腦子就淪陷為一片泥潭,他啊啊了兩聲,根本想不出來現在應該對陳詞說點啥,隻能迅速且狼狽地消失在Omega視線中。

陳詞望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不理解地歪了歪腦袋,明明已經有了標記,傅天河怎麼還會羞澀成這個樣子?

生理課上……生理課上好像沒有教過他相關的知識。

傅天河花了挺長一段時間,才最終冷靜下來。

他內心鬥爭了許久,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重新低著頭回到房間。傅天河沒看仍舊躺在床上的陳詞,他拿出氣爐和密封的燃料,在空地中央點燃一小團火。

傅天河的動作很快,他把水燒上,又熱了罐頭,食物的香氣飄出,陳詞這下再也躺不住了,裹著被子坐在床邊,就連大聰明也迫切地湊過來。

傅天河很快就做好了兩人一狗的晚飯。

他把熱食遞給陳詞,又給大聰明倒上狗糧,啟封罐頭,自己則是摸出來先前從櫥櫃裡搜出的過期軍糧,拆開包裝。...

軍糧的自熱袋應該失效了,摸著裡麵的鐵粉都已經結塊,還好他們有生火裝置。

“這是什麼?”陳詞問。

傅天河:“我從其他房間搜出來的糧食。”

陳詞:“還能吃嗎?”

傅天河:“能吃,這不都好好的。”

陳詞點點頭,他相信了傅天河的話,不知道軍糧其實過期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