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4792 字 4個月前

天才·八六()

聽到傅天河的回答,陳詞放鬆下來:“那好,稍微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再洗個澡,等到下午就出發。”

陳詞讓海龜在下麵等待,自己回到屋內,他坐在床邊,趁現在還有信號,抓緊時間給陳念發消息,告訴他自己之後的行動計劃。

下一次能夠聯係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傅天河把他們的包裹收拾好,就牽著大聰明到平台邊沿,先讓比格犬適應海龜的存在。

驟然看到海麵上的龐然大物,大聰明被嚇到了,傅天河一直在聲音溫和地安撫它,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比格犬終於不再顫抖。

陳詞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仍舊分不出什麼是感情,也鮮少感受到情緒,但相較於從前在白塔裡的死寂,此刻心中充斥的是一種格外輕鬆的安寧。

所有的厭惡、恐懼和蒼白,似乎都就此遠離。

傅天河先把物資轉移到海龜後背上,他抓住扶梯的欄杆,謹慎至極地伸出一隻腳,試探著踩上龜殼。

腳下的觸感堅硬,本應該是很光滑平整的龜殼,卻因為上麵密密麻麻寄生的藤壺凹凸不平,連落腳的地方都不好找。

傅天河深吸口氣,他鼓足勇氣,整個人邁了上去。

海龜無動於衷,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踩在它背上,似乎隻是無足輕重。

傅天河把物資放在龜殼的中心,他抬起頭就看到陳詞趴在平台的欄杆上,正望著這邊。

傅天河朝他揮了下手,示意一切正常

這個時候他有點遺憾自己沒有精神力,不然還可以和九月就新的方式交流,肯定會更加方便吧。

傅天河謹慎地原路返回邊沿,又攀上平台,他們兩個人把所有物資轉移到龜殼上,最後傅天河抱著大聰明坐下,比格犬還是有點害怕,傅天河就不斷撫摸著它的頭和後背,緩解大聰明的恐懼。

陳詞坐在傅天河身邊,現在他要充當駕駛員了。

“我們還需要做點彆的什麼嗎?”傅天河輕聲問道,“我是說……難道它就心甘情願地想載著我們?”

陳詞:“我答應了它幫忙清理身上的藤壺還有其他寄生生物。”

傅天河明白了,藤壺、扇貝、牡蠣之類的生物緊緊吸附在海龜的體表,單憑它自身根本無法弄掉。

一般來說海洋生物可以去到淡水區呆上幾個小時,藤壺就會自行脫落,但現在整個星球都被海洋覆蓋,哪裡還有什麼淡水區。

如果任憑寄生長期發展,不加處理,這些生物的足絲會不斷腐蝕海龜的甲殼,使之產生空腔,影響海龜在水中的浮力。

傅天河看了眼寄生繁多到如同生長著茂盛植被的龜殼,笑道:“好吧,那這一路上我們可有的乾了。”

他們把探測平台上的電力係統給停掉了,門窗也全都關好,更是留了一些食物在裡麵,萬一以後還有流落在上麵的幸存者,不至於挨餓。

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陳詞向海龜傳遞想法,巨型原初海龜揮動槳一樣的龐大四肢,緩慢地轉向,朝著遠離探測平台的方向遊去。

月亮雨公國的專屬坐騎就此出發,它平穩遊動,大半背殼露在水麵之上,如同浮動的小島,這是最環保的生物能動力。

傅天河和陳詞各自拿了一把匕首,清理龜殼上的藤壺,寄生者們生長得很結實,強行撬下來之後會留下硬幣大小的坑窪,龜殼很厚,他們不用擔心會傷到海龜,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來,很解壓。

兩人悶頭乾了半個小時,清理出五六平米的地方,估摸著鏟下來的東西得有幾十斤重,卻隻不過杯水車薪。

按龜殼的麵積估算,寄生物總共可能得有十幾噸吧,不光是背上,海龜的腹部可能還有更多。

可真是負重前行啊。

下午的紫外線有點強,陳詞和傅天河就帶上帽子和麵罩,再用防曬衣把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防止可能出現的曬傷。

實在有點曬,陳詞乾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休息,他扯了塑料布罩在身上遮陽,沉默地低垂著眼眸,用精神力和海龜進行交流。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同原初生物對話。

他想要獲知更多信息。

海龜是偶然從附近經過的。

它進入陳詞的精神領域,立刻被少年感知到,但那時候陳詞謹慎地用精神力包裹著全身,進行信號屏蔽,在原初生物的世界裡相當於不存在。

陳詞觀察了一陣,發現海龜掙紮在痛苦中,滿身的寄生者讓它身體格外沉重,刺進皮肉裡的足絲更是帶來疼痛。

它是身材龐大,讓人膽戰心驚的巨型原初生物,麵對小小的寄生者卻無能為力,隻能不斷在海底的礁石或者建築殘骸上撞擊磨蹭,就算遍體鱗傷,頭破血流,也想把這些寄生者弄走。

直到陳詞向它伸出了橄欖枝。

人類和海龜迅速達成一致,它將人類送去指定的地點,而人類會幫它清理背殼上的東西。

【對你來說,我的存在意味著什麼呢?】

【光……吸引,想要……回家。】

海龜的思緒斷斷續續,傳遞進陳詞的心中,雖然隻有寥寥幾個詞,卻能夠補充為更加完備的內容。

自己對它們來說不算是食物麼?

正好也符合原初生物們並沒有傷害他和陳念的情況。

至於那個所謂的“光”,可能就是它們持之以恒想要靠近的原因。

【我為什麼是光?】陳詞繼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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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帶你回家。】

之後無論陳詞再問什麼,海龜都隻重複著這句話。

回家?

可是他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辰砂,甚至說都沒去過除了頂層之外的地方。

他在陳家主宅出生,此後更是一直生活在白塔。

原初生物想讓他回的家又是什麼?再怎麼說他的家都不應該和原初生物扯上任何關係吧。

陳詞知道,海龜的語焉不詳並非刻意隱瞞,而是它的智慧程度就隻能支撐著說到這裡,它沒辦法組織思維,給陳詞做更為詳儘的解釋。

也許他還得尋找等級更高的原初生物,才能進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比巨型原初生物更高級的……好像就隻有海皇了。

現在也沒信號,陳詞無法判斷海龜在把他們往哪個方向帶。

對話結束後,他一直在用精神力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海龜,至少不能讓它真把他們帶到那個所謂的“家”裡。

海龜遊泳的速度最高能達到每小時三十千米,兩個人坐在龜殼上,活像是開了遊艇在兜風。

太陽西斜,沉落海平麵之下,夜幕籠罩,隻有一盞燈照亮周圍,黑暗和海水圍繞在四麵八方,似張牙舞爪的魔鬼伺機待動,隻待兩人分神,就會猖狂地將他們吞噬殆儘。

陳詞和傅天河圍在燈光旁吃過晚飯,至於身下的原初海龜,一直在行進過程中濾食著海水中的小型生物,根本無需額外捕食。

經過一個下午的曝曬,寄生在龜殼上的藤壺鬆動了許多,傅天河趁著天黑不熱抓緊時間乾活,已經清理出很大一片。

夜已深了,耳邊充斥著海浪的嘩嘩聲,陳詞把防滑墊鋪在龜殼上,打算就此休息。

龜殼很大,讓表麵的弧度顯得很小,就像在地麵上不會感覺到地球是圓的一樣,躺著的時候如同平地。

傅天河也和陳詞一起躺下,慕天席地地躺在睡袋

裡,那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再度襲來。

上麵是天,下方是海,同為深沉顏色,萬一在睡夢中出現什麼意外,海龜沒有一直浮在水麵上,那他們就會直接在夢中淹死。

“你和它商量好了嗎?我們睡著的時候會不會……”傅天河欲言又止。

陳詞:“應該不會有事。”

好吧,既然九月說了,那自己就相信他。反正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憂慮還是讓傅天河入睡有些困難,躺下好久,他才慢慢陷入混沌。

很久沒做過的夢竟然在這時候出現。

他聽見海浪嘩嘩,看到朝著岸邊翻湧而來的浪潮,卷著白色的水花。

很多大人和孩子在海邊嬉戲,縱情歡笑,他也一樣。

身後母親在喊他的名字,他卻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向著更深處探索,他從小就是遊泳的一把好手。

有什麼東西正從遠方飄來,泛著金屬的冷光,他遊了過去,好奇地伸出手——

母親的呼喊這一瞬間變為嚎啕哭聲。

傅天河回過頭去,看到的卻不是午後明媚的海灘,滔天火光卷走一切可視之物,燃燒成焦炭和灰燼,母親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他指尖流淌出濃稠的紫色,茫然站在原地,喃喃出聲:“……媽媽?”

海浪將他淹沒。

傅天河狼狽地從噩夢中掙紮醒來,睜開酸澀的雙眼,就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陳詞雙手撐在防滑墊上,正低著頭靜靜地望著他。

天邊泛起魚肚白,光芒照亮海麵上的薄霧,傅天河緩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眼角有幾分濕潤。

他抬手將濕跡擦去,右眼深處又在泛出難忍的癢意,傅天河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那顆假眼,讓疼痛把它遮掩下去。

“做了個噩夢。”他解釋道。

陳詞點點頭,沒有多問,臨時標記讓他們的情緒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共通,難言的強烈傷感傳遞而來,被一層透明的膜擋住,陳詞感覺到時,已經相當淡了。

但對他來說,仍舊是新奇的。

傅天河打起精神,夢境已經隨著他的清醒迅速消失了,但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些場景,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在他記憶的廢墟中。

就算時隔已久被翻找出來,仍帶著刻骨銘心的疼痛。

兩人吃過早飯,傅天河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給海龜清理背殼。

“我們現在到哪兒了?”他問。

陳詞:“它在順著洋流前行,具體會去哪我也不太清楚。”

經過這一夜,傅天河也已經不再擔心了,海龜看起來非常信守承諾,一直平穩地浮在海麵上,讓他們不至於被淹掉。

自己隻需要安心陪伴在少年身邊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不必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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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太陽還沒起來,傅天河和陳詞抓緊時間清理龜殼上的寄生者,兩人都是乾活麻利的人,工作效率很高,不到一天就清理出大半,擺脫掉這些煩人的寄生者後,海龜行進的速度明顯也快了許多。

現在又回到了沒有信號的境地,他們的行動範圍局限在龜殼上,才是真正的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