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3415 字 4個月前

“嗬——!”

正坐在酒館吧台邊淺酌的少年突然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他的抽氣聲是如此劇烈,氣流急速通過喉嚨口,甚至都尖銳得形同哨聲,直叫人懷疑會直接背過氣去。

陳詞緊緊抓住自己的左側胸口,蜷曲的五指因極度用力骨節發白,衣料皺成一團,甚至下擺都從腰帶裡扯出,露出一小節白淨的後腰。

“怎麼了?!”

陳詞聽到傅天河慌張地問詢,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但此時此刻,他根本連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心臟的位置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直接將它穿透,擊了個稀巴爛,明明沒有血噴湧出來,卻好像渾身的熱量都被迅速帶走。

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詞的眼前不斷發黑,他全靠著另一隻手勉強撐著吧台,以及傅天河的攙扶,才不至於整個人倒在地上。

強烈的痛覺衝擊著神經,直搗大腦,就要把顱腔內的軟組織碾成一灘爛泥。

陳詞就連呼吸都無法自控,他渾身劇烈地發抖,在傅天河的大聲叫喊中,陷入無儘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

疼痛如影隨形,聚集在胸腔內,包裹著顫動的心臟,它再也無法保持每分鐘75下的穩定節律。

呼吸紊亂,感知錯位,這是陳詞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渾身像是栽進冰窖中那樣冷,甚至都能夠感受到肩頭中微微散發出的熱度。

那是沙弗萊在他身上植入的芯片,一旦他的身體指標出現大幅度波動,芯片就會發送信號,請求救援。

陳詞艱難地聚集思緒,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被痛苦溺斃。

他必須要……快點醒來。

也許隻過去幾分鐘,又或許經過了漫長的數個小時。

那劇烈到如同將心臟整個搗爛的疼痛終於消退了些許,陳詞開始能夠順暢地呼吸。

他努力保持著呼吸的平穩悠長,儘可能讓身體快速緩過勁來,同時默默積蓄著體力。

陳詞明白,身體上正在遭受的痛苦,反而會讓精神更加超脫明朗,此刻他無法看到、也無法聽到周圍情況,習慣性地想要釋放出精神力,進行探知。

卻無事發生。

陳詞驚訝地發現,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像往常那樣順暢地釋放出精神力,自十五六歲時起,那股玄妙的能量就被他極好地操控,如同看不見的肢體,同為身體的一部分。

如今他的意識海中空空如也,仿佛被徹底抽乾了,隻剩一片荒蕪。

不,不是乾涸,而是……被強行壓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饒是麵對如此困境,陳詞也沒有慌張。

他凝神思索著,事發的前一秒,他和傅天河還在酒吧裡一同喝酒,從旁人口中探聽管道集中區的消息。

他們已經在酒館中待了近兩個小時,陳詞拒絕傅天河那份淋了楓糖漿的可麗餅後,始終都喝著手裡的淡酒。

他和陳念不同,沒有酗酒的習慣,頂多也就是微微抿上一口,裝裝樣子。

所以說不太可能是酒裡出了問題,酒杯始終未離開他的視線,精神力更是悄然散布著,不可能有誰趁他不注意,往裡麵加了料。

難道說……是陳念那邊出了問題?

這是唯一可能的情況了。

陳念他究竟怎麼了?

陳詞無法想象,但他隱約有種猜測,自己正在感受到的劇烈疼痛,可能是源自雙子之間的心電感應。

如果是這樣,那陳念……

不行,得趕緊去問問沙弗萊。

陳詞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終於睜開了千斤重的眼皮。

然而他看到的,卻並非傅天河熟悉的關切麵容,而是一條條豎在眼前的金屬欄杆。

這裡是……

陳詞抬了抬眼皮,現在他就連眼球都相當脹痛,稍微一動都帶來強烈的酸脹,更多的景象被捕捉,昏暗燈光中,一切都帶著不詳的重影。

房間陰暗,頂部很高,以陳詞這個姿勢無法看到儘頭,它整體呈方形,空蕩蕩的,牆壁斑駁脫落,像是某個廢棄掉的區域。

而他正被關在一座鐵籠內,牢籠的頂部和基底都由能夠阻隔精神力的原石打造,所以他才無法進行感知。

“你醒了。”

陳詞自以為做得悄無聲息,卻在剛睜開眼不過十數秒,被發現了。

隻是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似乎知道陳詞,現在沒有抬頭去看的力道,腳步聲一下下地響起,一輕一重,如同拖著兩條截然不同的腿,主動走到鐵籠跟前。

陳詞看到一雙鋥亮的手工皮鞋,反射著的暗金色都能夠照出此時他狼狽的模樣,這人左腿的褲腳層疊著明顯乾癟,和右側腳踝對比鮮明。

這一刻,陳詞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男人在籠子前停下來,他俯下身,金屬手杖從鐵籠的空隙穿過,準確無誤地挑起了陳詞下巴。

陳詞被迫抬頭,看到了有著金色蓬鬆頭發的中年男人,他微胖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隻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實在很難讓人心生好感。

他的脖頸被金屬覆蓋,直到被衣領遮住,和上次見麵相比,義體又更換了新型號,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繼續擴大範圍。

唐納德·約瑟夫。

果然是他。

在他們離開三水之前,傅天河就被收藏家的手下追查,最終暫居看守所才得以逃脫,唐納德應該是聽說了月亮雨的新聞,來到了三水。

畢竟唐納德可是親身體會過陳詞精神力的強橫之處,很容易就能從這極度猖狂的風格和種種細節中,推測出可能和兩人有關。

近些日子裡,陳詞莫名的被監視感並非源自信標,而是他被唐納德暗中盯上了。

“你一定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吧?”唐納德笑著道,“畢竟對你們兩個來說,我應該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冤大頭,你們在地下城橫行霸道的第一桶金吧。”

“……”

陳詞暫時還說不出話來,強烈的疼痛乾擾到了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不過就算他現在能開口,願不願意搭理唐納德還得另說。

唐納德紳士地將陳詞的下巴抬得更高,和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對視:“我猜,你現在很想知道我是究竟怎麼把你弄到這裡來的。隻可惜你並沒有權利知曉。”

不用唐納德說,陳詞也能猜出個大概。

他在酒館內突然暈倒,傅天河肯定著急忙慌地就要帶他去醫院。

唐納德的手下其實一直都在暗中跟蹤,他們抓到如此大好時機,怎麼可能不動手。

傅天河沒有精神力,做不到思維層麵的全盤壓製,他就算再強,帶著自己一個喪失了行動能力的拖油瓶,也肯定難以敵過唐納德的眾多手下。

如今他被帶到這裡,關進能夠屏蔽精神力的牢籠之中,那傅天河呢?

陳詞清楚記得唐納德想要傅天河的假眼,甚至還為此一路追到了13號信息處理區。

體力在慢慢地恢複,陳詞借著唐納德讓他抬頭的機會,觀察周圍。

房間連通著一條狹長走廊,走廊兩側有許多緊閉的鐵門,陳詞能夠聽到接連不斷狂吠從中傳來,甚至還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是唐納德培育的“狗”,陳詞曾在他的宅邸裡見到過。

“傅天河呢?”陳詞問,聲音帶著疼痛之中的嘶啞。

“現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先問一下自己的情況,還想著關心對方,真是感人啊。”唐納德故作姿態地嘖嘖了兩聲,喟歎道,“就是不知道你那麼在乎他,而他又會為你做到什麼程度呢?”

唐納德拍拍手,陳詞聽到了鎖鏈落下的嘩啦聲響,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以一種相當彆扭的姿勢重重摔在地上。

傅天河兩手的腕被鎖銬扣住,拇指粗細的鎖鏈一直連到高高的天花板,他臉上全都是青紫烏黑的傷,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顯然在被抓住時經曆了一番血戰。

反倒是陳詞自己身上沒有丁點傷口,他不知道Alpha是怎麼在那種情況下把他好好保護住的。

傅天河原本是被打暈了吊上天花板,現在這一下直接被摔醒了,他掙紮著睜開紅腫的雙眼,竭力用雙臂撐身,想要爬起來,一時間卻使不上力,鎖鏈被牽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傅天河艱難抬起頭,就看到了不遠處被關在籠子裡的陳詞。

“九月!”

他嘶聲喊道,沙啞得似要咯血,傅天河死死盯著唐納德挑起陳詞下巴的拐杖,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生吞活剝。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雖然這是個足夠漂亮的小Omega,但我對他可沒有多少興趣。”

唐納德悠閒地說著,他將手杖伸進陳詞領口,衣領被扯開,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任何人都難以抗拒將目光聚集在上麵的誘惑。

“不過我的手下們可是盼了許久呢,他們說越是這樣的硬骨頭,玩起來才越帶勁,你還沒有把他標記吧,為什麼呢?難道想在這裡親眼看著他被十幾個人輪流標記麼?”

陳詞無視胸口的冰涼觸感,趁機看向四周,果真有身著黑衣的手下守在周圍,他們全都是Alpha,毫不掩飾的露骨眼神似乎都要將他身上的衣物撕碎。

“還是說……你願意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把他救下?”

唐納德收回了手杖,他麵對著傅天河,眼中帶著研究般的好奇:“你也知道我想要的不過是一隻小小的義眼,對吧?”

“傅天河。”

“眼睛,或者你的小Omega,作出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