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 166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1888 字 4個月前

陳詞被傅天河抱在懷中,感受著Alpha用下巴磨蹭自己發頂,鼻畔全都是溫暖醇厚的琥珀木香。

腹部的鼓脹有一點點奇怪,是和從前吃飽後完全不同的感覺。

陳詞默默感受著,他拿過終端,自從出事之後,還沒來得及和陳念直接交流呢。

他發送消息,詢問陳念現在怎麼樣。

兩分鐘之後,陳詞收到了回複。

陳念:【現在還不太能動,我在拜托沙弗萊幫我打字呢,今天早上他突然從床上摔下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臉好紅,看起來怪怪的。這句話當然也要打上去了,不不不,不是剛才那句!算了,你發吧。】

光是看到這一大段話,都能想象得到,病房裡是怎樣一副混亂場景。

沙弗萊大概率是故意的。

陳念受著傷,讓沙弗萊幫忙打字還是有點不太方便,最好是能夠視頻交流。

然而陳詞正和傅天河躺在床上,身邊的狼藉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他沒看鏡子,但通過終端屏幕的反光,也知道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上應該全都是Alpha留下的痕跡。

視頻當然是不可能視頻的。

陳念給陳詞詳細說了他昨天在環海平台的經曆,被原初生物不斷寄生的信標基座,將他包圍的藍色眼睛,以及夢中出現的景象。

特彆是那個夢,陳念說得格外詳細,他像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勾起陳詞與之相關的一些記憶。

陳詞把這段話反反複複默念了三四遍,都沒能因此聯想到什麼。

但他注意到了關於怪物眼睛的描述,那是由線條,或者說凹槽繪製而成的形狀,金色流質在其中流淌,閃爍著細碎的光澤,如同陽光下熾熱的沙礫。

陳詞見過類似的東西。

就在傅天河那顆破碎的義眼中,金色的內容物落到地上,被他用試管收集,小心保存著。

而就是這個東西,一直以來抑製著傅天河體內的Ashes,讓他多活了十幾年。

怪物眼睛中的物質從金色轉為藍色,也從照顧他們變為殺害他們。

如果金眼睛和傅天河義眼的內容物屬於同一物質,也就意味著這玩意抑製Ashes的功效,同樣會作用在怪物身上。

是因為失去了金色物質,怪物才成為了如今模樣嗎?

傅天河的母親當初又是怎麼弄到這東西,並且知道它有可能抑製Ashes的?

陳詞輸入道:【我弄到了點東西,需要送到辰砂化驗,有沒有什麼方法能保證它一定安全的送達?】

陳念:【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隻有我們親自交接是最保險的,那個東西很急著要嗎?如果很急的話,我讓沙弗萊專門過去一趟?】

陳詞想了想,陳念才受了傷,正是需要人貼身照顧的時候,從辰砂到三水乘坐飛行器,往返也得用上大半天。

如果非要送過去的話,還是他回辰砂一趟更為妥當。

這種物質關係到傅天河的病情,陳詞不想往後拖,當即做了決定。

【讓沙弗萊安排一下,我親自送過去吧,正好也能看看你現在的情況。】

陳念:【好啊,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陳詞:【隨時都可以。】

陳念:【那就明天早上吧!】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明天一早,也就是三水夜間,沙弗萊會派飛行器接應陳詞。

商量完畢,陳詞關上終端,傅天河一直安靜地躺在旁邊,凝視著他。

Alpha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利用距離之近,偷偷去看陳詞的終端界麵,就算他們現在已經是完成了最終標記的AO,也需要留給對方一定的私人空間。

傅天河對九月全然坦誠,但這是他的選擇,如果九月想要有自己的秘密,傅天河當然不會責怪。

徹底標記讓兩人的心意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互通,這正是AO之間奇特的牽絆。

九月平日裡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十足淡漠,傅天河甚至從來都沒見過少年笑或者哭過,如今卻通過這種羈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Omega內心的些微波動。

之前他以九月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為借口,幾次三番拒絕少年做到最後的請求。

但現在傅天河知道,雖然九月可能仍然沒辦法說出,對他而言什麼叫愛,可九月是真正將他放在心中的。

折騰了許久,陳詞也格外困倦,想要起床稍微清洗一下,他動了動身子,立刻低低地倒抽一口涼氣。

有什麼東西正流淌出來。

陳詞低頭向後看了一眼,傅天河滿麵通紅地爬起來,就要把陳詞抱著。

剛開始陳詞還想拒絕,又不是完全走不了路,但旋即陳詞想到此前看過的那些書裡,一般都是要被抱著的,於是也不再反抗。

終於渾身清爽地重新躺下,都已經快到早上了,無論陳詞還是傅天河,都格外疲憊,很快就相擁著入眠。

至於陳詞和安安今晚的行動,究竟又引起了怎樣的風浪,他們誰都沒想著去看。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

陳詞睡眼惺忪地醒來,距離沙弗萊派飛行器過來接他,隻剩下三個小時。

他倒不是特彆著急,對同樣睡眼惺忪的傅天河道:“我要暫時去辰砂一趟,處理點事情,明天就能回來。”

九月需要緊急回辰砂處理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傅天河並未多問,他知道自己隻需要答應下來,然後安心待在旅館房間內,等待九月回來。

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自己好像也太沒用了點。

他因為殘疾和身份低微而自卑,甚至都害怕和九月的家人相見,比起沉浸於這種怯懦和忐忑當中,更應該想辦法,努力提升自己才對。

從小從母親那裡得到的教導,早已印刻在傅天河的靈魂深處,無論麵對怎樣的境地,都一定要保持樂觀昂揚的心態,唯有如此才可能尋求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現在也是一樣。

曾經他還對九月說過,如果少年是身份高貴之人,那麼自己就竭儘所能地去努力,爭取配得上他。

陳詞起身去收拾需要隨身攜帶的物品,傅天河繼續躺著,瀏覽月亮雨的新聞,去看昨天九月和安安都做了什麼。

第一次帶安安行動,陳詞也沒搞太大的動靜,就是整治了一個在當地拾垃圾起家的廢品大王。

顯然他也存著點給安安報仇的心思,畢竟小姑娘之前撿垃圾的時候,沒少受欺負。

九月的目標是攪動地下城,以引得三水頂層的注意。

那麼他呢,他的目標是什麼?

傅天河悄然握緊拳,長久以來被他刻意遺忘的恥辱和仇恨,悄然浮出水麵,縱然時光荏苒,仍清晰如初。

他經曆了失去眼睛和母親的巨大痛苦,獨自一人在地下城遊蕩,老鼠般苟且偷生到十四歲,然後被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帶走。

喻永逸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最疼愛自己的母親身上,但傅天河知道,在喻永逸心中,他這個半道撿回來的兒子,隻是個工具罷了。

一旦確認他不再有用,就不留情麵地拋棄。

那時候的傅天河不曾表露出任何憤怒,因為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根本沒必要因為這些破事去折磨自己,整日活在抑鬱之中。

他是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但現在,傅天河不想再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了。

他有了愛人,未來也許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他要讓自己足夠配得上九月,必須得做點什麼,證明這一點。

就從喻永逸開始。

同樣也是為母親複仇。

“九月。”傅天河輕輕喊了一聲,在少年轉頭看過來時,向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詞倒是不意外傅天河想要有所行動。

Alpha先前的灑脫全都是基於他認為自己命不久矣的前提下,如今他的血能夠抑製傅天河的病情,並且他們還在尋找真正的治愈辦法。

“你想怎麼做?”陳詞問。

“先把動靜鬨得更大一點。”傅天河道。

三個小時後,陳詞到達外壁掛,獨自一人登上了前往辰砂的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