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 170 章【更新+營養液14w加更】(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8566 字 4個月前

喻永逸沒說話,他又等了兩分鐘,轉身離開大廳,去往事先準備好的會議室,打算在那裡繼續等待。

他眉頭皺著思考,如果月亮雨真和傅天河相關,需要如何處理。

六年過去了,喻永逸再也沒有關注過這個兒子的行蹤,如今趕忙去查,也隻確定了傅天河在去過其他信標之後,最終留在了辰砂。

至於傅天河最近四個月的行蹤,則完全調查不到。

資料顯示,傅天河此前一直都在各種工廠裡打工,最後一份工作是辰砂13號信息處理區機修工。

一個身懷殘疾,不具有精神力的工人,能夠做到如今月亮雨這種程度嗎?

喻永逸不太相信,可視頻最後的那句話,實在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推開會客室的門,正打算好好靜一靜紛亂的心緒,目光便陡然一滯。

隻見奢華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不知何時正坐著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頭套棕色的快餐店紙袋,紅色水筆繪製的猙獰笑臉和視頻中如出一轍,將頭臉儘數擋住。

身形相對纖細的另一人帶著鴨舌帽,黑色口罩將他的臉龐遮得嚴嚴實實,明明隻是簡單地坐在那裡,卻散發出讓人無法忽略的貴氣。

少年仿佛不曾注意到喻永逸推門進來,他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事先泡好的花茶,接著自顧自地端起茶杯與茶托,送到唇邊。

口罩對應嘴部的位置被剪開了一條縫,保證能夠在不摘下口罩的情況下,喝到熱乎乎的茶。

助理跟上來,一抬頭就看到兩位不速之客,嚇得整個人一抖。

她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要悄無聲息地離開,將情況彙報上去,身後的門卻砰的聲自動關上了。

於是助理在短短五秒內受到了第二次驚嚇。

她非常確定剛才身邊除了喻永逸之外,並沒有彆人,那麼門究竟是怎麼突然關上的?

“坐。”喝茶的少年開口說話了,他嗓音清冷,聽起來年齡並不大,淡定地如同喻永逸和助理才是客人。

喻永逸定了定心神,能一步步從不受寵的小兒子爬到如今喻家話事人的地位,他可不是頭腦簡單之人。

喻永逸輕輕用手碰了還在驚詫中的助理,走向對麵空著的沙發。

“想必兩位就是月亮雨的負責人吧。”

喻永逸坐在沙發上,相對起正襟危坐,渾身緊繃的助理,他的姿勢放鬆,表情也控製得很好:“二位過來之前也沒打聲招呼,我沒想到會這麼快,招待不周,見笑了。”

喻永逸話說的客氣,但顯然是在暗指陳詞和傅天河的潛入行為。

“我以為喻先生既然調查過這麼久,應該已經對我們的行事方式非常了解了,看來你的準備工作還做得不夠。”陳詞淡淡道,“怎麼?想讓我們按照事先設好的步驟,赴這場鴻門宴?”

對方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相當不客氣。

讓喻永逸不得不相信,他們一定是有什麼特彆的底牌,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少年是此前從未出現在調查報告中的陌生麵孔,而之前拍攝視頻的紙袋人,直到現在都一言不發。

紙袋沒給眼睛開孔,所以他應該是完全看不見東西的。

從兩人的坐姿和距離來看,他們表露出某種潛意識裡的親密,極有可能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已經結合過的AO嗎?

“您說笑了。”喻永逸麵帶笑意,客氣道,“還不知道閣下要如何稱呼,方便告訴我嗎?”

“我叫九月,至於他,我想你應該沒有理由認不出來吧?”

陳詞話音落下,坐在他旁邊的傅天河便抬起手,將紙袋摘了下來。

兩相對視。

縱然早有預料,喻永逸仍抑製不住心中的震驚。

六年未見,傅天河已經完全長成了大人。

Alpha麵色平靜,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下意識地待在角落隱藏自己,他右眼處戴著白色眼罩,在布料下方,應該藏著一隻金色的義眼。

旁邊的助理倒抽一口涼氣,立刻抬手把嘴捂住。她眼睛瞪大,緊盯著對麵那張和喻永逸有著七分相像的年輕麵容。

此前她就聽說過喻永逸在外麵有過一個私生子,還曾經帶到家裡養過幾年,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出鏡拍攝了視頻的人,竟然是喻永逸的私生子!

一瞬間助理腦子裡竄過無數念頭,喻永逸此前的焦頭爛額也都有了最合理不過的解釋,果蔬供應鏈的事件並非意外,喻家一開始就是月亮雨挑選好的目標!

這是一場複仇!

“好久不見。”傅天河淡淡道,“你應該還記得我是誰吧?”

終於再度來到了喻永逸麵前,他卻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平靜,身邊坐著的少年給了他底氣,讓傅天河知道,這次自己並非孤身一人。

“天河。”

“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喻永逸深吸口氣,說到底他也隻和傅天河相處過兩年時間而已,加上自傅天河走後,就再也沒關注過,都有點快要忘了他是個什麼性格。

如今的針鋒相對在喻永逸的預案中,他迅速調整好狀態,當然不會錯過傅天河眸中的冷峻神色。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喻永逸麵色複雜,仿佛內心真正經受著煎熬,每一個政客,都是技藝精湛的演員,“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自從你走後,我——”

“這種話說出來,你難道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傅天河打斷了喻永逸,他實在不想看對方打親情牌,光是看到那張和他有七分相像的臉上,掛著故意做出的愧疚神色,傅天河胃裡就一陣翻湧,恨不得把昨天晚上的飯給嘔出來。

麵對傅天河的毫不留情,喻永逸的表情連變都沒變一下。

事實上在見麵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所有可能出現情況的預案,其中就包括了,如果月亮雨真和傅天河有關的情況。

能一步步爬到如今這個地步,臉皮怎麼可能不厚,就算是被當眾指著鼻子痛罵,喻永逸都能麵不改色地挨過去。

喻永逸歎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你心存不滿,也確實是虧待了你太多。好吧,那就先談正事,等一切都解決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回家裡一趟,小潔一直都很想你,你走之後,她傷心了好久。”

小潔是喻永逸和喬麗娜的小女兒,如果說傅天河在喻家的兩年裡,真正感受到些許溫暖和快樂的話,就是年僅五六歲的女孩帶給他的。

喻奕潔年紀太小,還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喬麗娜又完全把傅天河當做空氣人,並未灌輸給小女兒太多東西。

喻奕潔就成了整個喻家唯一不摻任何心思,真誠對待傅天河的人。

傅天河一言不發。

喻永逸觀察著傅天河的表情,卻見Alpha連唇角緊繃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化。

他仍冷得像一把歸鞘的劍,越淬煉越鋒利,喻永逸毫不懷疑當劍拔出之時,必將血光四濺,而劍柄,就握在他身邊那個少年手中。

“這位是你的戀人吧?看起來你們已經完成標記了。”

喻永逸將目標轉為陳詞,他笑了下,道:“不知道天河有沒有向你提過,我是他父親,如此說來,我們——”

“你沒有和我套近乎的資格。”

陳詞放下茶杯,陶瓷和杯墊相碰,發出輕聲脆響。

“我來這裡是想和你商量正事,而不是聽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家長裡短,如果你真要把寶貴時間浪費在這個方麵上,實在叫人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

會客室內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

前天,月亮雨製造了第一起命案,視頻網站“曼陀羅”被揭露出來的幾個小時之前,執行隊接到報案。

受害者是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他慘死在紅燈區夜總會頂層的VIP包房中,他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經受了物理閹割的全過程,卻因為氣管和聲帶被切開,無法發出任何呼喊,最終失血過多而亡。

喻永逸不知道是這兩個人親自動的手,還是說他們有更為龐大的組織,但無論如何,能乾出這種血腥事的人,都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茬。

“好,我們就開始談正事吧。”喻永逸換了個坐姿,他雙手支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幅真摯的姿態。

隻是陳詞感受到了正在蟄伏的精神力,喻永逸暗中關切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傅天河沒有精神力,便格外警惕陳詞。

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月亮雨中存在著一個精神力水平極為強悍的成員。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喻永逸,是三水執行廳的廳長,喬險峰公爵派我來同你們會麵,希望能夠得到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在對話開始之前,我想要知道你們的訴求是什麼。”

“我們所有的想法都已經在那個視頻裡了,你應該看過不少遍吧。”

傅天河淡淡道,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老鼠般遊蕩在地下城,又寄人籬下的少年了。

喻永逸將他從漆黑陰暗的井底撈上來,見識過繁華美景和自然陽光後,又把他扔回了井裡。

而如今,就算是井底之蛙,也找到了映在水麵中,獨屬於他的月亮。

喻永逸:“我當然有看過視頻,但裡麵說你們想要顛覆如今的整個秩序,會不會有點太空泛了?要知道宏大的目標也需要從頭開始,一小步一小步地邁進,才能穩抓穩打,取得實效。”

“你們的行為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卻隻能讓地下城陷入更加無序的混亂之中,當風波過去,會有什麼被改變嗎?不會,頂多隻是在世界上留下一個關於月亮雨的故事罷了。”

陳詞很清楚這些道理,隻不過最開始行動之時,他的唯一目標就是找個方便快捷的法子,得到和喬險峰見麵的機會。

在見識過陳念、傅天河以及安安這些身邊之人的生活後,陳詞真切了解到地下層和頂層之間天塹般的差距。

改變當然是必須的,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Ashes,等到日後,他有大把大把時間完成其他事情。

“隻靠你們這些頂層的老爺坐在咖啡廳裡,當然也沒辦法做出任何改變。”傅天河冷笑一聲,“就連你自己都為了利益,不惜抬升菜價,加重更多人的貧困處境,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們說剛才那番話?”

就在這時,始終平靜的陳詞突然啟唇:“既然來了,就彆站在外麵偷聽了。”

少年的聲音清晰傳入所有人耳中,助理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緊閉的會客室房門。

幾秒鐘後,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喻奕樂站在門口,臉色肉眼可見得很差,他明明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又一直都用精神力小心包裹著自己,怎麼會被發現?

喻永逸不悅地皺了下眉頭,又迅速解開了,縱然已經在心中大罵喻奕樂不守規矩,仍保持著絕佳的表情控製。

“抱歉,這是我兒子,原本他是要和我一同負責與二位會麵的,因為臨時有一些緊急事務,才遲來了些。”

喻永逸飛快用了合適的理由找補,奈何喻奕樂緊緊盯著沙發上的傅天河,根本沒有注意到父親小心謹慎的態度。

那個發布視頻的月亮雨,竟然真的和傅天河有關!

“竟然是你!?”

“怎麼,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畢竟那句話還是當初你送給我的呢。”

傅天河和這位比他小了幾個月的弟弟對視,頃刻間又想起了曾經遭受的屈辱和謾罵:“還是說,你那就算全新也賣不出好價錢的大腦,其實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

喻奕樂先前在喻家欺壓傅天河慣了,此情此景一下子喚起了他的肌肉記憶,傅天河竟敢這樣嘲諷他!

“你個不要臉的賤種殘廢——”

話音剛出,極度恐怖的無形能量就從四麵八方猛壓而來,讓喻奕樂不得不戛然而止,如同千萬座山從每一個角度壓下,扭曲了空間,全身的骨骼都能夠在這股重壓之下被一根根的擠碎!

這是完全超出喻奕樂認知的力量,他的老師喬險峰是整個三水精神力最為強橫的存在,所以才能夠作為選帝侯,每周對三水的核心程序進行維護。

可就算在老師身上,他都不曾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威壓,不,這已經不能算得上是威壓了,說是死亡宣告要更為貼切!

他作為喬險峰的親傳弟子,從精神力剛剛萌芽起就被喬險峰帶在身邊培養,怎麼可能輸給這個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小的少年!

喻奕樂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竭儘所能地對抗過於強橫的力量,咬著牙道:“靠著Omega算什麼本事,你永遠都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廢物!”

傅天河根本就不生氣。

這樣的話他從前聽得太多,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甚至開始欣賞起喻奕樂此時明明極不舒服,還要強裝的表情,他確實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廢物,但九月有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吃軟飯?”傅天河唇角揚起一抹笑容,隻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就算是吃軟飯,也得有這個資本才行。”

“況且論吃軟飯的本事,有誰能比得上我們父親呢?要不你去問問你媽她是什麼感覺?”

“你!”

“夠了!”喻永逸大喝一聲,製止鬨劇繼續發生。

一旁的助理近距離吃瓜,雖然緊張,但從她那不自覺屏住的呼吸,握緊的拳頭中,就能夠看出她非常想知道後續會不會還有更加刺激的發展。

“誰讓你過來的?”他厲聲嗬斥喻奕樂。

“喻先生不是說,你們兩個本來都是要和我們進行會談的嗎?怎麼這才短短幾分鐘過去,就改口了?”

陳詞施施然站起身。

他抬起手,指向喻永逸身後的斜上方,隻聽“砰”的一聲脆響,隱藏在吊頂內部的監控攝像頭竟是突然爆裂!

這聲響動如同某種號令,霎時間會客室內事先設置好的眾多監控,齊齊碎裂開來,碎片零件和玻璃劈裡啪啦散落一地。

喻永逸身旁的助理嚇得尖叫一聲,雙手抱住腦袋,整個人蜷縮起來。

喻永逸猛地起身,隻聽陳詞淡淡道:“我們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前來頂層赴約,不過看起來,你們的誠意還不太足夠。”

“你不要太過分了!”

精神力從喻永逸身上迸發而出,不甘示弱地迎頭而上。

他怎能不知道方才將喻奕樂完全壓製住的精神力是少年發出來的,短暫的旁觀,已經讓喻永逸對陳詞的實力有了大概了解。

這絕非等閒之輩,如此強度的精神力就連他們父子二人聯手,都無法抗住,隻能勉強稍作支撐。

喻永逸隻能儘可能拖延時間,等待更多的人過來,但顯然,他低估了陳詞的能力。

準確來說,現在除了陳詞自己,根本沒人知道他能做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