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 184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2420 字 4個月前

傅天河知道,九月的感情恢複在了一個相當差勁的時候。

他神誌不清,一路狂奔到回收站,狀態肯定很慘,手術過後更是昏迷了整整半月,九月還不知道要多擔心,多難過。

他在蘇醒時看到的淚水,絕對不是九月的第二次流淚。

欣喜或是罪惡如火苗般,被瞬間掐熄,傅天河伸出手,將陳詞握著的拳包在掌心裡,低聲問道:“這幾天你一直都在難過嗎?”

陳詞很輕地點頭,他坦誠慣了,就算感情有所恢複,性格也還是一樣。

雖然他覺得,好像不太合適被傅天河知道。

果然。傅天河心裡很不是滋味。

以九月的性子,這些無法對事情發展起到影響的種種,都不值得他多費口舌講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問起,少年會獨自消化這些對他而言,陌生又過於強烈的情緒。

見傅天河沉默不語,陳詞把飯盒往他那邊推了推:“先吃飯。”

“好。”傅天河回過神來,他拿起勺子,和陳詞一起麵對麵地,吃過這頓午飯。

九月的手藝一如既往得好,曾經傅天河還驚訝,少年明明年紀不大,烹飪技術卻如此絕佳。

現在他明白了,九月從小就被當作未來的皇子妃養大,肯定學過很多Omega相關的課程,其中就包括烹飪。

有皇家禦廚在,身為皇子妃,其實平日裡根本不需要做飯,烹飪隻是白塔安排給九月的“新娘課程”。

傅天河對白塔了解不多,甚至在知曉九月真實身份之前,他都不知道世界上還存在這樣一個機構,陳念之前和他提過兩嘴,言辭之中滿是不滿和鄙夷。

以傅天河對九月的了解,他不可能喜歡這種東西,少年熱愛會給他帶來真切刺激的冒險,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地待在小小廚房。

而如今,九月因為醫院飯菜的味道不好,親自做飯給他送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傅天河胃口大開,狼吞虎咽得根本不像個病人。

幸好陳詞早有準備,隻帶了兩人正常的飯量,傅天河想再多吃一口都沒有。

“好了。”陳詞收拾完碗筷,遞給傅天河兩張紙,讓他擦嘴擦手,自己去洗碗。

等他回來,就發現傅天河靠在床頭,盯著虛空中的一點,正在發呆,似乎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

陳詞剛坐回去,就聽傅天河輕聲道:“九月,我還不知道你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呢。”

笑?陳詞歪了下腦袋。

他本來想說:你看到陳念笑應該就知道我笑起來是什麼樣子了,我們倆長得一樣,更是在很長一段時間,相互扮演著對方。

但陳詞很快意識到,不能這麼說,他和陳念再像,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個體。

傅天河大概不會想聽到那樣的回答。

隻是……笑嗎?

陳詞還從來沒笑過,就連情感恢複之後也不曾有,這半個月以來,他一件開心的事都沒遇到。

傅天河蘇醒的那天,他確實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喜悅,卻完全笑不出來,隻能不斷地流下眼淚。

那時候陳詞就覺得人真的很奇怪,傷心難過的時候會哭,就連高興的時候,竟然也會哭。

陳詞嘗試著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個再標準不過的,八顆牙齒的假笑。

傅天河沒忍住,樂了,他捏住陳詞的臉,讓少年緊繃的肌肉放鬆。

“不是這樣,是發自內心的,根本不用自己控製,就能笑出來。”

陳詞不能理解,人的任何行為都應該是由肌肉控製,為什麼笑不用呢?

傅天河:“就像你哭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沒在心裡麵想著,我要哭?”

陳詞思考了兩秒,還真是。

“同樣,你需要遇到點有意思的事才行。”

傅天河絞儘腦汁地想一些笑話,但他覺得笑話的效果可能不會太好,畢竟當初在山洞裡,他和九月可是比拚過冷笑話的。

他講不過九月。

要弄點什麼讓他開心呢?傅天河摸著鼻子,在自己麵前,九月不再佩戴防咬合項圈,那清淺的晚香玉芬芳圍繞在周身,成為了他習慣當中的一部分。

信息素。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信息素。

傅天河突然有了主意。

他攥著陳詞的手腕,將少年輕輕朝自己身邊拉拽,低聲道:“想試試嗎?”

“什麼?”

陳詞剛開始沒懂,但很快他就從傅天河的眼神中明白了:“現在嗎?”

傅天河臉上有點發紅,但他實在太想看到陳詞笑起來的樣子了,終是點了下頭:“嗯。”

“也不是不可以。”陳詞抬眸看了眼病房角落裡的攝像頭,黑漆漆的鏡頭裡必然拍攝到了他們的模樣。

原本為了保護病人的隱私,病房是不允許設置監控的,但傅天河突破隔離病房,打傷醫護的行為實在讓所有人膽戰心驚,為了確保安全,醫院緊急在傅天河的病房裡安裝了監控。

“去衛生間。”陳詞言簡意賅道。

傅天河立刻掀開被子起身,他恢複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就算紫晶再怎麼退去,他身上也被戳了數不清的洞,短短半個月,竟然恢複得都差不多。

甚至在醒來後的第二天,就能自己下床走路。

專家們經過研究探討,覺得應該是Ashes,改變了傅天河的體製,讓他擁有超乎常人的體能和力量,極少的睡眠量,以及令人驚歎的回複速度。

陳詞和傅天河一前一後地進入衛生間,Alpha反手關上房門,就抱住了比他矮上一頭的Omega。

鼻尖蹭在頸側,嗅到了不同於以往很多時候的信息素味道,氣味分子似乎帶著不易察覺的幽怨,向傅天河訴說著幾天之前,他的主人才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在傅天河昏迷期間,陳詞度過了他的發熱期。

陳詞人生當中第一次使用了白塔提供給他的輔助道具,以產品功能為標準評判,那確實是個不錯的東西。

隻是再怎麼說,它也隻是一個形狀小巧,依靠電力驅動的死物罷了。

陳詞的需求得到了滿足,卻又沒有到真正滿足。

因為他發現,自己需要的不僅是強烈刺激,還有傅天河的親吻和擁抱。

這讓他有些狼狽。

好在托抑製劑的福,發熱期很快就過去了,陳詞都不想回憶那幾天是什麼感覺。

他隻慶幸自己在此之前,就給了白塔足夠的威懾,要不然那群人真有可能以此為由,洗掉他和傅天河之間的標記。

傅天河反複輕吻著陳詞後頸,細膩白皙的皮膚之下,隱藏著Omega的腺體,強行壓製下去的信息素呼喚著,邀請傅天河更進一步。

做的時候自己能笑得出來嗎?陳詞抽出幾秒鐘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

他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好像會有點奇怪,倒是傅天河經常會在中途眯起眼,心滿意足的用頭臉和鼻尖蹭他,像隻饜足的大狗。

辦正事之前,傅天河先洗了個澡,又漱口刷牙,格外虔誠。

昏迷的這段日子九月都有幫他小心地擦拭身體,但傅天河可不想讓自己有任何臟汙的可能性,這可是九月能夠體會到感情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興許是水溫實在太熱,洗完之後陳詞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他竟然暈澡了。

也可能不單單是因為洗澡水太熱,溫度從傅天河的掌心傳來,無比清晰,水珠自發梢滴下,落在洗漱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大理石麵的洗漱台是涼的,平整而寬敞,鏡子和台麵上都留下了陳詞的手印,水汽被擦去,鏡麵仍舊有些模糊。

在傅天河想要用毛巾將鏡子擦得更乾淨之時,陳詞按下他的手腕阻止。

陳詞知道,這是羞澀。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兩人已經親近過太多次,傅天河仍舊會經常臉紅。

那是無法自控的悸動,情感的存在,讓陳詞體會到了太多失控。

明明是他最熟悉的親吻,最熟悉的低語,最熟悉的觸碰,卻讓心跳加速,眼神閃躲,偏過頭去,又引得Alpha低聲發笑,胸腔的震動傳遞到自己後背。

陳詞驚異於傅天河好像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可是個全身被戳成篩子,又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的病人,怎麼還能如此生龍活虎呢?

他的指尖碰過Alpha的每一處疤痕,深色的疤癩正在結痂,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痂會一點點地縮小,最終逐漸脫落,露出新長出來的皮膚。

也許會和傅天河現今的膚色有些許不同。

被傅天河緊緊抱在懷中,因過量使用抑製劑而隱藏著的不適,終於徹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