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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兩口子也是為了謝家魚塘來的。
先前宋元寶在堂屋給謝姑媽彙報京城消息的時候,宋二郎和他婆娘就在自家屋裡琢磨了。
二郎媳婦對婆婆早就不抱希望,心知哪怕三郎考中進士當了官派元寶來接人,也沒有他們二房的份,就沒往上湊趣找沒臉,跟男人商量了下,如果謝家也要上京,自家出點錢,把他們家魚塘盤過來。
周遭親戚當官的當官,做生意的做生意,日子一家比一家過得紅火。
二郎媳婦一對比,發現就數自家最慫,要兒子沒兒子,要銀子沒銀子。
當初磨破了嘴皮子才把大郎家的田給弄到手,就指望著能多產點糧食,吃不完拉去換錢,結果剛秋收完來了場連天暴雨,存糧的倉子給淹了個底兒透,糧食全部發黴,一文錢沒撈著不說,還險些吃不上飯,最後兩口子無奈,隻能朝老人伸手。
今年糧食還沒收,二郎媳婦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上頭了。
錢啊!她做夢都想有錢。
溫家以前窮酸成那樣,靠著三弟妹的幾樣首飾換了本錢去縣城開鋪子,直接就發了,瞅瞅周氏這趟回來身上那穿的戴的,哪一件不讓人瞧著眼紅?
想到三弟妹,二郎媳婦就更覺得心塞。
一個人嫌狗不要到了年紀都沒人上門說親的啞巴,嫁給了她那天生就跟運道過不去的小叔子。
一個打小口不能言,一個天生黴運罩頂。
三郎定親那年她還笑岔了氣,話裡話外諷刺這倆人是絕配。
如今果真應了那句老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一朝風水輪流轉,啞巴不啞了,但凡出門就得倒黴的小叔子,高中探花郎當了官老爺,人家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隻他們家,連個屁都沒有,收了大伯子家幾畝田還保不住糧食。
二郎媳婦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熬。
不行,她也得想點辦法弄到錢,老蹲家裡守著幾畝薄田過日子,餓是餓不著,可一碰上事兒,拿不出銀子來。
於是一聽說謝正也考中了進士,二郎媳婦沒那閒工夫去嫉妒,她頭先想到的就是謝家魚塘,彆看現在規模不大,等自家弄到手好好經營一番,還愁將來沒大把的錢賺?
“娘,姑媽。”宋二郎喘了口氣,開始喊人。
宋婆子見他們兩口子著急忙慌地跑進來,有些看不過去,“被鬼攆了?”
宋元寶和謝姑媽沒再說話,看向二人。
宋二郎有些尷尬。
一旁的二郎媳婦悄悄拽了他一把。
宋二郎馬上正正臉色,望著謝姑媽,直接問:“謝正考中了進士,姑媽一家是不是也要跟著上京了?”
謝姑媽看了眼宋婆子,又看了眼宋元寶,搖頭道:“元寶說,他表叔的事兒還沒落實下來,暫時不確定留不留在京城,讓我們安心擱家等信兒,咋了二郎?”
宋二郎一聽人家都還沒落實下來,突然覺得開不了口,臉色憋得有些紅。
二郎媳婦這會兒眼睛裡冒的全是銀光,才不管那麼多,宋二郎開不了口,她開,“姑媽,我們來,是想跟您商量件事兒,萬一表弟真在京城紮了根,你們要拖家帶口的上京,那魚塘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讓我們家接手唄!”
宋婆子聽著就覺得好笑,“你謝姑媽花了多少銀子多少工夫在那魚塘裡,心都操碎了,這會兒你們家說接手就接手?天底下上哪找這麼好的事兒?”
二郎媳婦忙道:“瞧娘說的,您都能想到姑媽辛苦,我們做小輩的能想不到嗎?今兒個我們兩口子既然主動開了口,就沒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姑媽開個價,我們去籌錢盤下來就是了。”
這話聽著還像點樣兒,宋婆子沒再接茬,眼皮瞟向謝姑媽,就等她這正主發話了。
周氏本來都要朝謝姑媽開口了,沒想到宋二郎兩口子會搶了先,她心裡堵得慌,沒好再在門外待下去,直接去了溫婉的西屋,把白嫩嫩肉乎乎的小外孫抱在懷裡親了親才算舒坦了一大截。
堂屋這邊,談判還在繼續。
謝姑媽的態度顯得模糊,沒有明說不盤給他們家,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她其實很為難。
宋二郎和他家婆娘多少斤兩,謝姑媽自個兒心裡有杆秤,不用旁人吹噓什麼,她清楚得很。
光憑這倆人連大郎家那幾畝田裡收來的糧食都保不住就能看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