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又來了。”
徐嘉有些無奈,“誰說我一定要嫁人,身為將門女,我也想像爹那樣身披鎧甲沙場禦敵,能為國征戰護一方百姓安樂,那才不枉我苦學多年呢!”
徐夫人戳戳她額頭,“聽聽你這叫什麼話,哪有女兒家上戰場的,這不是胡鬨嗎?”
“花木蘭都能代父從軍,我為何不能當個巾幗英雄?”
“那能一樣嗎?”
“怎麼就不一樣了?”徐嘉認真跟當娘的理論起來,“咱們家是將門,可哥哥那點三腳貓的工夫,他能自保就算不錯了,您總不能指望他繼承爹的衣缽吧?我跟哥哥不一樣,我可是打小就跟在爹屁股後麵習的武,基本功紮實著呢,大話不敢誇,以一敵五我還是能做到的。”
徐夫人算是聽出來了,閨女這是變著法兒地告訴她下半輩子都不打算再嫁人,她心酸又無奈,“娘的心肝兒,到底是在唐家受了多少委屈才會讓你變成這樣?”
徐嘉順勢靠在徐夫人懷裡,“娘,我真的很好,咱們徐家的女兒不一定非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憑本事向您證明的。”
徐夫人撫了撫她的發頂,“娘不求你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隻求你能好好的,這就夠了。”
——
常姨娘在次日回府,穿了件妝花褙子,肩披加絨鬥篷,手上捧著個暖手爐。
進府之後,第一時間來芙蓉院給徐夫人請安。
徐夫人忙上前虛扶她一把,“自家姐妹就彆見外了,快起來。”
常姨娘摘掉頭上的兜帽,抬眸望向徐夫人,“近日大寒,夫人身子可安好?”
“好好好,我一切都好。”
見到她,徐夫人麵上笑容多了幾分。
常姨娘本打算問問曹姨娘和霍姨娘的事,想想又給忍了回去,坐下來陪著徐夫人吃茶點。
期間徐夫人問及她在外莊上的情況,常姨娘都一一答了,說自己將養那麼些年,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
徐夫人道:“既然恢複得差不多,那這次來就彆回去了吧?”
“妾正是這麼想的。”常姨娘頷首。
從芙蓉院出來,常姨娘去見了徐嘉。
徐嘉坐在水榭邊喂魚,遠遠見到常姨娘走來,她彎起唇角,“養了這麼久,姨娘的身子好些沒?”
“有勞姑奶奶掛心,已經恢複了七八成。”
徐嘉笑著讓她坐,“才剛回來,怎麼都不回屋歇會兒就朝我這邊來了?”
常姨娘開門見山,“聽聞府上又添了兩位姨娘,還是皇上賜下的?”
“嗯。”徐嘉頷首,“皇上念著咱們府上子息單薄,因此在我爹得勝封侯之際順便賜了佳人。”
常姨娘垂下眼睫沒接腔。
徐嘉問:“姨娘先前去芙蓉院的時候,沒見著那兩位嗎?”
“沒。”常姨娘搖搖頭,“大抵我到的時候,已經走了吧。”
“沒見著也沒關係,同在一個屋簷下,總會有碰頭的時候。”
聽完徐嘉的話,常姨娘抬起頭,“看來那兩位沒少給夫人添堵,否則姑奶奶也不會這麼著急把我接回來了。”
徐嘉麵上沒有露出被戳穿心思的窘迫,隻道:“我相信不希望夫人難過的不止我一個,姨娘也一樣,所以往後的事,就多多勞煩你了。”
大婦欺負小婦從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何況這還是在天子腳下,小婦又是天子賜下來的,徐夫人作為大婦,隻要那兩位小婦沒做出殺人越貨的出閣事,她都必須要寬容大度,否則被人傳出去就成了當家主母的不是。
上輩子她娘就是被那兩個小婦給逼得日漸抑鬱,藥石無醫。
徐嘉自己不是沒辦法對付,可她沒立場。
怎麼說也是和離回來的姑奶奶,就算爹娘再疼再寵,於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已經是這個家的客人,不好再對娘家的事指手畫腳。
能大明其白跟那兩位對著來的,隻有常姨娘一個合適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