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奶娘聽說她要走,心下著急,“怎麼會這樣呢?你都已經痊愈了,按理說夫人那麼好性兒的人,她不會主動攆人走的呀!”
秦奶娘垂下眼睫,“可能,是夫人不喜歡我吧。”
話音剛落,外麵便傳來一聲怒斥,“賤婦就是賤婦,都落到被當家主母趕出府的地步了還不知悔改,你有膽去爬老爺的床,怎麼沒膽在旁人跟前承認?什麼夫人不喜歡你,她就不喜歡你了你能怎麼著?”
進來的人是雲彩,她奉了溫婉的命前來盯著秦奶娘,果不其然剛來到跨院就聽這賤人滿嘴噴糞,氣得她忍不住爆粗口。
錢奶娘滿心震驚地“啊”一聲,看向秦奶娘,“你,你敢爬老爺的床?”
“我沒有……”被人當眾戳穿,秦奶娘又羞又窘,恨不能扯塊遮羞布將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包裹住。
雲彩憋了一肚子的火,秦奶娘越是狡辯就越是撞在她槍口上,“夫人心善,還說看在你伺候姐兒的份上給你個體麵,借著你患病結了月錢讓你堂堂正正地離開,你可倒好,臨走了還不忘往夫人身上潑臟水,我呸!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拿自己跟夫人堂堂的郡主相提並論?”
錢奶娘已經傻了,“這,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秦妹子不是那樣的人。”
秦奶娘之前還說要幫她留在宋府,如此有情有義的人,怎麼可能會生出那樣的齷齪心思?
雲彩冷笑,“錢奶娘最好是不要摻和,否則下一個卷鋪蓋走人的便是你。”
老太太說得對,夫人乃是禦封的郡主,要招個奶娘,上趕著來的人能從宋府排到城門口,實在沒必要顧念所謂的“情分”縱著這幾個小賤蹄子。
一個個仗著夫人性兒好就想上房揭瓦?
錢奶娘心神一凜,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秦奶娘眼神閃躲,似乎不知該說什麼好。
雲彩催促她,“趕緊的,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
秦奶娘抱著慶哥兒,磨磨蹭蹭地走出錢奶娘的房間,回到倒座房開始收拾。
一炷香的工夫後,秦奶娘帶著兒子離開了宋府。
錢奶娘沒辦法去送,躲在自己房裡哭了一場。
周奶娘聽到動靜,過來問了兩句,當得知錢奶娘是為了秦奶娘而哭,她不屑地斥了一句,“我當初就說過,那個小蹄子是個會鑽營的,看到了吧,連老爺她都敢勾搭,活該被趕出去,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為她哭個屁!”
錢奶娘哪裡是哭那個,她隻是難過自己沒了秦奶娘襄助,恐怕很難留在府上。
……
秦奶娘為蘇儀做事,背後又牽扯了楊首輔。
她知道的事情太多,自然沒人希望她活著出去,因此才出宋府沒多久,母子二人就被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