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是已經征得皇後娘娘同意,殿下身邊隻留挽秋一個,其餘人全都要被安排去內廷司任職,年初六就走。
西跨院裡,穀雨聽到消息的時候,直接怒得摔了一個茶杯。
那賤人,侍個寢也要弄得闔宮皆知!
傳話的太監小心翼翼地看著穀雨,“姑姑,要不要奴才去通知下人們過來領賞?”
“領什麼賞?”穀雨還是頭一次如此抵觸拿到賞錢。
見小太監誠惶誠恐,穀雨後知後覺自己態度過了,忙壓下怒火,“賞錢的事不著急,先等等。”
最起碼,得等她散了火再說,“你去東跨院,如果那邊還沒收到消息,你就告訴她們,殿下已經決定好隻留挽秋一個在東宮侍寢,如果她們已經收到消息,那就問問,什麼時候搬。”
她就不信,知夏聽到消息以後會沒反應。
隻要逼一逼她,準能逼出想要的效果來。
想到挽秋會有的下場,穀雨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了一點。
小太監來到東跨院的時候,幾位姑娘都已經都到了消息。
念春和繡冬雖遺憾,卻是一句抱怨也沒有,畢竟誰都明白,就算留下來也是沒有正經名分的,等太子妃和側妃進門,侍寢女官還不是有多遠被踢多遠,倒不如趁著完璧之身去內廷司任職,等將來到了年紀再出宮去尋個良人嫁了。
反倒是知夏,當得知自己馬上就要搬出東跨院搬出東宮,她整個人都快憋屈死了。
從早上在承明殿外見到挽秋至今,一樁樁的打擊接踵而來,讓她腦子混沌,像是在做夢似的。
她不想去內廷司,不想給太監當對食!
越想,知夏的心思越扭曲,她站起身,從衣櫥裡把自己之前藏好的兩套太監袍服拿出來,走到挽秋房門前,伸手敲了敲。
門被推開,挽秋見到外麵的人是知夏,愣了愣,“妹妹快進來。”
知道知夏早上心情不好,挽秋儘量麵帶笑容,本想去拉她的手,卻見她手裡抱著個綢布包,裡麵裝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挽秋麵露疑惑,“你拿的什麼?”
知夏抿了抿唇,“挽秋姐姐,我能不能求你個事兒?”
“什麼事你隻管說。”
“就是……就是我有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表哥,他遞了銀子混入宮來,說想見我一麵,可我不敢一個人去,你能不能陪我?”
挽秋疑惑道:“既然是見你表哥,為何要穿這個?”
知夏小聲道:“他是打扮成太監進來的,咱們是東宮的人,自然不能直接去見他,否則讓人發現,我就完了。”
說著,眼淚汪汪地看向挽秋,“好姐姐,我馬上就要搬出東宮,將來的親事能不能成,就全靠你了。”
挽秋實在不明白自己對她的親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還是不忍拒絕,點點頭,問她什麼時候去。
知夏道:“就現在。”
“這麼著急?”
“我表哥在慶芳殿那邊等著呢。”
“那你等我會兒。”挽秋接過她遞來的太監袍服,“換上就走。”
知夏笑彎眉眼,“我就知道,挽秋姐姐最好了。”
挽秋道:“一會兒出了東宮,咱們走小道,否則宮道上容易被人發現,到時候可就真有理說不清了。”
“嗯嗯。”知夏點著頭,一副挽秋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做派。
二人前後去屏風後換好衣裳之後,瞅準念春和繡冬都沒在院子裡,這才低著頭往外走,一路避開了不少下人,然後順著挽秋說的那條小道,腳步匆匆地朝著慶芳殿走。
挽秋其實很納悶,以前自己從未聽說過知夏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更彆說還是有婚約的,如今突然冒出來,還一來就拉關係入宮要見知夏。
可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應,知夏定會怨恨自己。
小路近些,再加上二人怕被人發現,腳程快,因此沒多久就到了慶芳殿外。
挽秋四下掃了一圈,殿內斑駁破敗,蛛網成片,雜草叢生,除了外觀上能看出是座宮殿,裡麵已經完全不能住人。
“知夏,你表哥呢?”
挽秋剛問完,就感覺到後腦勺挨了重重一擊。
暈倒下去的時候,挽秋隻迷迷糊糊聽到一句話,“不是我有意要害姐姐,而是姐姐沒那得寵的命,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接下來,姐姐便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