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吃下去後,才勉強壓製住了。
趙尋音臉色很不好,問她,“你那天去給宋姣上墳回來就一直喊頭疼,是不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兒?”
還能是什麼?她作死地又跑去找徐嘉借寶了唄。
溫婉暗暗吐槽,以前聽人說玉有靈性,會認主,不能胡亂佩戴,她一直覺得都是唬人的話,見識了雲氏至寶之後,她算是有些明白了,不是自己的,還真不能隨便亂戴。
她戴過那隻鐲子三次,腦袋一次比一次疼,溫婉絲毫不懷疑倘若再來一次,那玩意兒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惜雲氏那位神醫少年去了北疆,否則讓他來給你瞧瞧。”趙尋音心中憂慮,丈夫在北疆出了事,晏清一去杳無音信,如今與一雙兒女相依為命,若是女兒再出事,她難以想象自己能否承受住。
溫婉一愣,“雲十六在北疆?他去北疆做什麼?”
趙尋音後知後覺自己說漏嘴,馬上找了圓說之詞,“北疆不是瘟疫橫行麼,疫情難以控製,陛下特地跟雲家主商量了借他們家那位神醫少年一用,去北疆幫著研製藥方。”
溫婉點點頭,沒再起疑,見母親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難掩擔憂,她笑笑,“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我剛剛吩咐人去請太醫了。”趙尋音道:“你先歇會兒,等太醫來了我再讓豆蔻來通知你。”
溫婉哪裡歇得住,她如今滿心想著趙熙聽了何監正的那些話會是什麼反應,倘若不成,那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全白瞎了。
徐嘉手上的鐲子,她是萬萬不敢再嘗試的,可是沒有那玩意兒,她的預感隻能看到與自己有關的小事,而且因為宋巍不在,連個前因後果都瞧不清楚。
所謂的預知能力,她用得很是辛苦。
想著想著,溫婉來了瞌睡,拉了狐裘蓋在腿上,準備烤著暖融融的熏籠睡上一覺。
不料才閉上眼睛,玲瓏就進來了,說三寶公公奉旨接她入宮。
溫婉猛地睜開眼,看向玲瓏,“果真是三寶公公來了?”
玲瓏道:“人在門外等著呢,說是陛下急召,就不進來了,請郡主快些出去隨他入宮。”
聽到新帝傳召,溫婉哪還來什麼瞌睡,麻利地從小榻上坐直,讓玲瓏去翻找衣裳。
她已經跟宋巍和離,頭上的誥命自然不複存在,不能再穿一品命婦大裝,不過還有郡主的封號在,怎麼也得換套像樣點兒的衣裳。
一刻鐘以後,溫婉穿戴好出現在長寧侯府大門外。
三寶公公給她行了個禮,“奴才見過郡主。”
溫婉擺擺手,“既是陛下急召,公公不必多禮,快些入宮吧!”
一麵說,一麵踩著小杌子上了馬車。
三寶公公應了聲是,轉身回自己的馬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朝著皇城方向疾馳而去。
趙熙做好了單獨見溫婉的準備,可當溫婉本人出現在乾清宮,他還是免不了有些小小的驚訝。
“妾身參見陛下。”溫婉跪地,禮數行得周全。
趙熙從訝異中回過神來,讓她平身。
溫婉緩緩站起來。
趙熙開門見山,“此前欽天監何監正跟朕說了一些事,他說與郡主有關,不知是汙蔑構陷,還是確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溫婉供認不諱。
趙熙越發不解,他並不覺得溫婉一個內宅婦人會懂國事,關於遼東,關於北疆,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宋巍提點。
可這倆人都和離了,宋巍人又在回寧州的途中,怎麼可能提點她?
越想,趙熙越犯疑。
他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等著溫婉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