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禮本打算回家多留兩日,也想多給鐘書寧一點適應的時間,隻是那周柏宇不安分,他又歸心似箭,這才連夜回了青州。
陳最趴在駕駛位,早已睡著。
都已經簽好了結婚協議,人都在家裡了,還能跑去哪兒?
有必要連夜趕回來嗎?
他不理解,還問了句:“爺,不用這麼著急趕回去吧。”
賀聞禮隻說了句,“你沒結婚,你不懂。”
陳最啞然,你也才結婚幾天而已!
——
鐘書寧根本睡不著,她簡單梳洗,換睡衣下樓時,雖然五點多,但夏晝長,天色已大亮。
賀聞禮正站在疊石駁岸的水景旁,麵色凝重。
看著心情不太好。
“賀先生,我有幫您喂魚。”鐘書寧率先開口。
“看得出來。”
“嗯?”
“有條魚好像被撐死了。”
“……”
鐘書寧聞言,急忙上前。
確實有一條白尾紅腹的魚翻著肚臍躺在水麵上。
鐘書寧昨晚心情好,確實多喂了一些,也沒想到就把魚給撐死了。
“賀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急忙拿起一側的小魚撈,想把那條死魚撈上來。
結果剛碰到那條魚,它忽然挺身,掙紮甩尾,將水從池內濺出來,鐘書寧沒想到它是“假死”,嚇了她一跳,本能往後退,卻沒想到會撞進男人的懷裡。
賀聞禮長臂一伸,手指攏在她腰上。
掌心的溫度,好似燒穿衣服,燙得她身體一緊。
她本能攥緊手中的小魚撈,呼吸失衡。
“沒事吧?”
太近,
他的呼吸從耳後拂過來,侵略感極強的木質香,裹挾著淡淡煙草味纏繞著她。
好似有熱意往她四肢百骸鑽。
“我沒事。”鐘書寧想掙紮,卻發現掙不開,“賀先生……”
賀聞禮隨即垂頭看她,眼風依舊冷厲,隻是聲音低緩溫柔,兩人靠得太近,酥癢地她渾身發緊。
“我們是夫妻,你應該學著適應、習慣和我親近。”
鐘書寧點頭,表示明白。
她努力克製著因為緊張而慌亂的呼吸。
“過段時間,你要陪我見家人,不能在他們麵前露出破綻。”他的聲音低啞,廝磨著她的耳朵。
“我知道。”
“我們都需要快點進入角色,你說呢?”
鐘書寧點頭。
說完,賀聞禮已經鬆開落在她腰上的手。
坦蕩、從容。
一切都那麼自然。
倒顯得她太過緊張。
覆在腰上的熱意消失,鐘書寧舒了口氣,在心裡感慨:
不愧是大人物,挺會逢場作戲的。
看來自己還需要努力。
“我們什麼時候見您的家人?”提起這個,鐘書寧整個人都高度緊張起來。
據她了解,賀家可沒幾個善茬,賀老夫婦,他的父親,包括兩個叔叔、嬸嬸……那都是京圈出了名的人物。
這教她如何不忐忑,也擔心露出破綻!
“過段時間吧。”
鐘書寧看了他一眼,“賀先生,跟我結婚,您家裡同意嗎?我不想因為我導致您和家裡關係緊張,反正還沒領證,要不……”
“用完我,你想跑?”賀聞禮看向她,眼神壓迫感十足。
用他?
鐘書寧覺得這個措辭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勁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忙解釋,“我隻是擔心您家裡反對。”
賀聞禮認真看著她,“作為夫妻,遇到困難應該共同麵對,而不是首先想著逃避,或是拋下另一方逃跑,我說的對嗎?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