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正好,秋風見涼。
這日一大早,蘇永康就帶著孟氏過來和袁老夫人辭行。
“叨擾多日,今日也該離開了,老夫人多注意身體。景衡和錦妍便留下,代我給老夫人儘儘孝心。”
袁老夫人道:“嗯,你自去吧,錦嫿這孩子和錦妍關係最要好,也就一並留下吧。難得有這麼多孩子在身邊,也讓老身好好熱鬨熱鬨。”
蘇永康聞言道:“嫿兒最是知禮,有她陪著錦妍,我也能放心不少。”
胡氏道:“有我在呢,還怕看不住她們三個,放心回去吧。”
袁老夫人不愛聽蘇永康說蘇錦妍不好,便催促道:“時候不早了,彆誤了時辰。”
“晚輩告辭。”
袁老夫人揮了揮手,蘇永康作揖附身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蘇錦嫿真的是很佩服自己這個渣爹,麵子功夫可不是一般都到位,就是對有些事情上,腦子可能真的不大好使。
等蘇永康徹底走了,蘇錦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道:“父親可算是走了,每天隻要一看見父親我就渾身都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就沒個好。”
蘇錦嫿道:“父親看誰不一樣,也就看二姐姐和四妹妹,還有二弟弟順眼一些。”
“說起來,現在父親對咱們也算是不錯了,起碼看咱們一眼,這要是以前,眼裡怕是根本沒咱們幾個。”
袁老夫人注意到蘇錦嫿和蘇錦妍在一旁小聲的說悄悄話,眼裡滿是笑意。
蘇永康話雖然不中聽,但不得不說,蘇錦嫿做事待人方麵確實不錯,最重要的是這孩子重情義。錦妍有兄長,又有一個不錯的妹妹,百年之後她也能安心了。
“你們幾個也回房去吧,不必在這兒守著我兩個老婆子了。”
幾人依言行禮退下。
“過幾日就是重陽節,到時候咱們一起去賞菊吧?”
袁素若和離之後,眼裡也多了幾分笑意,整個人仿佛重新散發出了生機,也不在如之前一般。
袁素惜道:“禹州的胭脂點雪最為有名,且是禹州獨有,移地便會死。雪白的花瓣上的哪一點胭脂色,讓素白色的菊花,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我最喜歡了。”
袁素嬛聞言道:“胭脂點雪確實不錯,不過還是太素了些。我還是喜歡,色彩雍容濃烈的墨杜丹和紫龍臥雪。”
蘇錦妍道:“墨杜丹和紫龍臥雪在菊中算是極為豔麗華貴的品種,和二表姐性格倒是極為相似。我到是沒想到三表姐竟然會喜歡,顏色嬌俏的胭脂點雪。”
袁素惜道:“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便是幾十種菊花都擺在一起,我最先看到的永遠都是它。”
袁素若笑著道:“俗話說各花入各眼,哪有什麼道理呢。既說到菊花,何不叫人送些菊花來,插瓶觀賞,也好先睹為快?”
蘇錦妍聞言道:“是極,是極,正好妹妹新得了茶具,我們一起煮茶品菊,豈不快哉?”
袁素嬛聞言嬌聲道:“瞧瞧,這還是我們認得那個表妹嗎?彆是被人偷換了吧?怎得,也變得風雅起來了?”
蘇錦妍小臉一紅,跑到袁素若身邊告狀道:“大表姐你看,二表姐欺負我。”
袁素嬛道:“怎麼?我說錯了,也不知道誰給我寫信說,自己聽嬤嬤的課,沒聽一半就趴桌子上著了。”
袁素若笑著道:“好了,好了,彆鬨了。不是說了要烹茶,賞菊嗎?我們趕緊回院子吧。”
幾人說笑著進了客房,蘇錦嫿叫春紅去拿茶具,又吩咐春蘭取了山泉水來。
“那今日我們便做擂茶吧,正好用上那套寶藍色的茶盞。”
“好啊。”
袁家家教不俗,家裡的女子雖然不讓在京城,但是該懂得的該會到可是一樣不少。
這做擂茶的手藝,可是一點也不比蘇錦嫿差。
於是本事打算嘗嘗蘇錦嫿手藝的袁家三姊妹,也耐不住技癢和好瓷器的吸引,各做了一盞。
“怎麼樣?”
蘇錦妍嘗了一口道:“真好喝。”
袁素嬛不甘示弱的道:“表妹在嘗嘗我做的。”
蘇錦妍又喝了一口道:“也不錯,二姐姐的圖繪的可真好。”
袁素嬛不由得得意的道:“那當然了,我的繪案可是連嬤嬤都讚不絕口的。”
“兩位表妹妹在嘗嘗我的,雖然比不上三表妹剛剛做的儘善儘美,但也是能入口的。”
蘇錦嫿笑著道:“三表姐就彆打趣我了,那是姐姐疼我,在姐姐眼裡,我就沒個不好的。”
袁素惜聞言道:“那是自然,懂得疼妹妹,的那才是好姐姐呢。親姊妹就該守望相助才是,庶出的到底上不得台麵。”
“說這些乾什麼,沒得惹得表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