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
“免禮,快去給那宸王妃看看。”
太醫連忙進去診脈,出來是嚇出來一身虛汗:“回稟陛下,宸王妃是……是小產了。”
宸王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顧及殿中眾人也沒有說出來。
慎修容不可置信的問:“你沒診錯吧?”
懿貴妃譏諷道:“慎修容是眼瞎麼,沒瞧見這一盆盆血水麼?”
“即便如此,皇後和臣妾也並非有意,宸王妃連自己有孕都不知曉,也隻能說她福薄。若非她蠻橫不講理,皇後豈會責罰她?”
宸王抬頭看向慎修容,“你說什麼?”
康元帝示意宸王彆說話,然後對著慎修容質問,“既然你病的很重,那為何才過去一晚,便活蹦亂跳的?”
慎修容暗暗後悔自己得意過頭,忘了掩飾,連忙哭訴道:“臣妾這是老毛病了,但是昨天確實是宸王妃的不是。”
康元帝也動怒了怒:“簡直前言不搭後語!慎修容德行有虧降為正四品美人,皇後治理後宮無方禁足三月。另擇皇後慎美人以及安郡王和安郡王妃,抄寫往生經百遍,茹素三月。”
宸王還想在說什麼,不過最終都克製住了,幾步走到了寢殿裡。
蘇錦嫿剛剛轉醒對這件事尚不清楚,看到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宸王,低聲喚來句,“明瑾。”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
蘇錦嫿不解:“明瑾我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
後麵的話,蘇錦嫿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如果她真的是小產,那孩子會沒,到底是因為自己被罰跪,還是因為……因為藥。
宸王顯然也是想到了,緊緊的抱住蘇錦嫿,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你我不好,對不起。”
蘇錦嫿搖頭,“不…不怪你,不怪你。”
等回了府。
蘇錦妍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妹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惦記我,你也不會……”
蘇錦妍話沒說完,就已淚流滿麵。蘇錦嫿伸手給蘇錦妍擦擦臉,“不怪你,就是他們不拿這件事說事,也會找彆的借口。”
“可是……”
蘇錦嫿搖了搖頭,“你我姐妹不要說這些話,不然我可真的要動怒了。”
“容郡王妃到!康王妃到!平郡王妃到!”
眾人互相問安後便落座了。
容郡王最先開口道:“我給弟妹帶了一些上等阿膠,以及百年份的人參,弟妹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多謝大嫂嫂惦記,我自會保重身體。”
“弟妹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你和六弟還年輕,總有機會再有孩子的。”
平郡王妃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弟妹好好休息,注意調養身體。”
康王妃也忙跟著勸,“弟妹好好修養。我們也不多待了,你好生休息。”
蘇錦嫿點點頭,三人離開了,蘇錦妍見蘇錦嫿一臉疲倦也連忙走了,每走一步都不放心的回頭。
“姐姐彆擔心,你快回去吧。”
“那等妹妹好些個,我再來看你。”
蘇錦嫿輕輕點頭,蘇錦妍鼻子一酸,心裡難受不已,連步伐都有些踉蹌。
春紅連忙扶著,蘇錦妍哽咽道:“春紅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是。”
等人都走了,宸王也從書房回了院子。
宸王回來的時候蘇錦嫿已經疲倦的睡著了,宸王看著滿臉憔悴的蘇錦嫿握緊了她的手。心裡懊惱早知道他不該喝藥的,若是他們順其自然的有了孩子,他們的孩子也不會因藥物影響而如此虛弱。
但是歸根究底,若非皇後和慎美人,錦嫿也不會小產,他一定要她們兩個為此付出代價。
宸王收住眼淚,給蘇錦嫿掖好被子,出了院子。
康王拍了拍宸王的肩膀,“總會再有孩子的。”
“是我不好,要不是……”
“弟弟,彆說了。那件事你就爛在肚子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宸王頹然的說:“錦嫿身子虛,我本想著等調養一二,我們再要孩子的,可是誰知道……”
“我明白,但是這件事也不怪你。誰知道皇後和慎美人兩個,會趁著你我不在的時候發難?”
“這筆賬我一定要還回去。”
康王再次拍了拍宸王的肩膀,“去陪陪她吧,我也回去了。”
……
直郡王
錢雅歌聞聽喜訊,樂的開懷:“那狐媚子就是活該,誰叫她出風頭,怎麼樣孩子掉了吧?”
“可惜皇後娘娘,也因為此事遭了陛下斥責。”
錢雅歌不在意的說:“陛下想斥責誰便斥責誰吧,左右我現在也不指望她們母女了。”
“經此一事,宸王怕是更加痛恨咱們府上以及安郡王府上了吧?聽說安郡王的母親,已經被貶為美人了。”
錢雅歌不屑的撇撇嘴,“安郡王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誰得勢就衝誰搖尾吧。活該他如今跌到泥潭裡去。當初要不是安慧縣主嫁給他,他怕是連得意的機會都沒有,如今這樣子才符合他身份。最妙的是蘇錦嫿失去了孩子,隻要她不痛快我就高興。”
柳蘭一邊給錢雅歌捶背一邊道:“那是王妃負責深厚,想什麼都能得成所願。王妃……明日要不要親自去看看宸王妃呢?”
錢雅歌笑意更甚,“當然要,本身可要好好看看她那副憔悴的樣子,光是想想都夠讓我開心的了。等明天你可彆忘了提醒我,多給她帶點好東西,讓她好好補一補。到時候我要好好勸一勸她,畢竟她那麼年輕,想要孩子總會有的,你說是不是?”
柳蘭笑著點頭,“王妃說的極是。”
“宸王就是個脾氣暴躁的性子,這以後慎美人皇後宮裡,還有安郡王直郡王府裡,可彆想安生了。鬥吧,鬥的越厲害越好,最好宸王一怒之下把皇後和直郡王母子都宰了。這樣唯一能和……爭的人,也就都趴下了。”
柳蘭接著給錢雅歌揉腿,“要不然怎麼說王爺計謀高超呢?這離間計果然好用。”
“唯一讓人沒想到的是蘇錦嫿那賤人竟然有了孕,要不然還能讓她多跪一會兒。”
柳蘭寬慰:“就算有了孕又如何,孩子不是照樣沒保住,而且小產傷身,這一年半載之內可是養不好的。不僅如此還可以讓咱們的人,借此機會挑撥一下卓家和蘇府的關係,簡直是一舉數得。”
這一夜許多人都沒睡好,蘇錦嫿睡的也不穩,一直都在做夢。
“孩子……”
宸王正好端藥進來,見到蘇錦嫿在囈語,連忙上前叫醒蘇錦嫿,“錦嫿錦嫿,你醒醒。”
“明瑾……我剛剛做夢了,我夢到那個孩子在哭,他才不到一個月,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他。”
宸王瞬間哽咽,“不怪錦嫿,要怪隻能怪那些個小人,等你養好身體,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再回來的。 ”
“明瑾你說孩子會不會不願意見我,他會不會怪我?會不會,不願意在回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來,我們喝藥。”
春紅走進來欲言又止,宸王語氣不太好的問:“什麼事?”
“直接王妃過來了,說是看望王妃。”
宸王沉聲道:“叫她滾,若是再敢過來打擾,本王必定不會輕饒她。”
“是。”
……
直郡王妃沒看成熱鬨,悻悻的回到了直郡王府。
“可惜了,沒親眼看到那賤人的慘狀,不過本妃想她此刻,應該是痛不欲生的。”
柳蘭給錢雅歌端上茶,“那是自然,我聽太醫說那天宸王妃出了好多血了,身體損耗想必不小。”
直郡王妃吹了茶,喝了一口,“也許就是她自己命裡就是無子呢,可見光芒太過,未見的是什麼好事?”
“那也是宸王妃自己服薄,壓不住這麼大的福氣。”
錢雅歌得意的說:“那是自然,也隻有本妃才有這樣的夫妻,等以後我一定要把她死死踩在腳底下,劃爛她那張狐狸皮,讓她做最低等的奴才,天天倒夜香。”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也越來越冷甘州的災情越來越嚴重,宸王無心再出去,康元帝便派了康王和平郡王過去。
蘇錦嫿的心情也終於有了好轉,宸王細心的喂著蘇錦嫿吃完燕窩,給蘇錦嫿擦了擦嘴。
“這幾天是越來越冷了,京城裡的難民也越來越多,大臣們人心攢動,又開始催父皇立儲了。”
蘇錦嫿靠在宸王身上,“父皇什麼意思?”
“父皇已經鬆口,可大臣對立誰為太子的事爭執不休。父皇便叫他們都商議統一了,在下旨。”
蘇錦嫿難得笑了,“父皇可真促狹,大臣們怎麼可能統一的了意見呢?”
“管他們,他們爭他們的,咱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得了。就算他們說破了天,我估計父皇也不會同意的。”
“父皇乾綱獨斷,豈會那麼容易被人左右。母親好一些了麼?”
宸王神色有些不自然:“已經好多了。”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孟氏是因為什麼事而生病。
“等你好了,我們去上次那家酒樓好不好?”
蘇錦嫿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