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殺了奧肯!”老頭驚的跳起來,“你再說一遍?”
瑞文平靜看著他:“他想殺我,我就宰了他。”
隨即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該死!這個奧肯真該死!”
費耶咬牙切齒。
“不過這次你真闖下大禍了,不管如何,奧肯是雪萊唯一的侄子。
你可能不知道,雪萊隻有一個兒子,卻是智力有疾障,無法繼承家族,所以奧肯幾乎是唯一的繼承人。
你殺了他,就等於斷了北方公爵的血脈傳承。”
瑞文沉默。
費耶急的團團轉:“雪萊家族在北方紮根百年,實力和根基龐大無比,這可如何是好。”
“老師,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會逃避。
隻是我媽媽和哥哥還需要人照顧,我想求您幫我稍加關照。”
唉!
費耶重重歎息。
“我會的,但你不能這麼放棄。
這樣吧,你把家人接到我這,從今天起一步都不要離開白塔,雪萊的手還伸不到這裡。”
“多謝老師。”
這是一座以青色為基調的城市,雄偉瑰麗。
城中央矗立著一棟尖塔形的建築,高度遠超其它房屋。
這便是北方公爵的府邸。
雪萊公爵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城市,心情惆悵無比。
他的兒子剛失去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而且因為身體狀況太糟,牧師說他已經不可能再有後代了。
血脈傳承到自己這一代竟然斷了。
今後,偌大的雪見城要交給誰呢?
雪萊神情苦澀,他想到了那個傳言——
北方公爵家族受到了凍土蠻裔的詛咒,他們興起於血脈,也將斷絕於血脈。
年輕時他對此不嗤一顧,如今卻越來越覺得它的可怕。
那仿佛是一具沉重的枷鎖套在他頭上,勒的他喘不過氣來。
自己先後有過七個孩子,卻都未降世便已夭折。
博羅是他的第八個孩子,還是男孩,那時他高興極了。
然而家族牧師發現,這個孩子天生存在著靈魂上的缺陷,成年後意識將隻有兒童的水平。
突如其來的噩耗令他的夫人一夜病倒,次日滿頭皆白。
一個月後,她在絕望和無助中離世。
父親受到打擊也一蹶不振,在不久後死去。
他則封閉在書房中,渾渾噩噩度過了一個月,那是他生命裡最黑暗的日子。
“幸好還有奧肯。”雪萊喃喃道。
雖然他隻算旁係血脈,但畢竟是血脈。
隨著他的直係之血斷絕,如今已是唯一的選擇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沒等他開口,管家驚慌闖了進來。
雪萊大怒:“有沒有點規矩!”
“大人,奧肯少爺他……被人殺了。”管家哭喪著說。
他眼前一花,雪萊已經抓住他衣領:“你再說一遍!”
他的話裡帶著顫音。
管家從未見過雪萊如此失態,嚇得癱軟:
“少爺他……他被殺了。”
雪萊臉色連變數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呆呆道:
“詛咒……詛咒又來了。”
他突然咬牙切齒:“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天後,一隊騎兵來到白塔公會,他們騎著雪白的戰馬,殺氣騰騰。
“菲利普大人,那個雜種這幾天一直躲在裡麵,我們直接拿人吧。”
說話的是管家羅斯。
他模樣淒慘,渾身是傷,說話帶著哭腔。
他被菲利普鞭刑了一下午,然後才來這裡。
羅斯知道自己前程毀了,以公爵的手段,回去後他能留住家人的命就是萬幸了。
至於自己,他已經放棄了。
“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菲利普聞言瞪了羅斯一眼。
“白塔是大人都要尊重的地方,你們等著,我獨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