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蘭新失了海珊城,正撤往淩雲河,準備在那裡與圖蘭人決一死戰。
如果再輸,圖蘭兵鋒將進入一馬平川的腹地,對我們異常不利。
所以,我準備用他們的血來祭一祭婆娑。”
“陛下所言極是,正好借此震懾諸國。”
“不錯。”梅耶點頭。
“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出了皇宮,正值傍晚,雲霞中落下無數金光。
莫奈心情大好,他指了指火紅的天空,笑嗬嗬地對瑞文說:
“我年青時最討厭這樣的紅紅火火,現在卻反而越來越喜歡,咳咳。”
“大師,您身體無恙吧?”
瑞文卻擔憂地問。
這兩天他一直感覺莫奈的身體不對勁。
製作婆娑似乎給他帶來很大傷害,雖然經過金衣主教古斯芒的治療,但好像並沒有太大改善。
“沒事,咳咳。
接下來咱們得加快速度,再做出一套婆娑。
到那時局麵才會徹底扭轉,咳咳咳……”
莫奈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瑞文連忙拍他的背。
莫奈緩過一口氣,揮了揮手。
“唉,老了,不中用了。
等再做幾件婆娑,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修養,過過老年人該有的生活。
到那時你有空就來看我。”
瑞文點點頭,心裡掠過一絲陰影。
淩雲河渡口。
此刻這裡喊殺聲震天,河道與岸上幾乎被鮮血染紅。
湍急的河麵上架起數座浮橋,騎兵們正快速通過,許多輜重都被丟棄在岸邊。
原本這都是重要的軍需物資,即使是從海珊城潰退也一路攜帶著,但此刻卻隻能拋棄。
河水中也拉起了十數條粗大的繩索,沒有戰馬的士兵則攀拽著繩索過河。
除此之外,還有數十條大小船隻,正忙碌地往返於河兩岸,運送著士兵。
噗通!
一雙碩大的馬蹄跳上渡船,整個身體搖晃起來。
馬背上的騎兵極力控製著坐騎向船裡麵走,很快,下一匹戰馬跟著跳上船。
當渡船裝載了十餘匹戰馬,船身幾乎要沉入河中時,終於向對麵駛去。
然而這艘船剛行到河中心,砰的一聲巨響,一團暴烈的火焰自船中央炸開。
巨大的船體頓時被炸的四分五裂,上麵的戰馬和騎兵也沉入河中。
擊中船隻的是一位圖蘭天階燃法,在釋放完這個燃力後,他便退入護衛中休息起來。
而在轉身的瞬間,他瞥見一團黑色火球擊中河中央的繩索,將它從中炸斷。
上麵數十位但丁士兵頓時被洶湧的河水吞沒。
天階燃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來他們贏定了。
這樣的事情到處都在發生。
道蘭一方儘管有燃法者保護,但在圖蘭燃法的數量優勢前,也僅能保護住最重要的目標。
此刻他心急如焚。
因為此時他才發現,這場渡河行動居然是圖蘭精心準備的一場陷阱。
在攻陷海珊城後,奧卡倫在後麵率軍一路追擊。
但按照他的速度,等到趕上自己時,己方軍隊已到了河對岸。
然而誰想到,奧卡倫居然另有謀劃。
他明麵上追擊,暗地裡卻派出最快的戰馬載著所有燃法者繞道追來。
半途中這些燃法者又施展起飛行術,從雲層上方飛至。
如此終於提前趕到淩雲河渡口,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己方軍隊已經開始渡河,受襲之下難以發起有效反擊。
而據探報,奧卡倫正率最精銳的騎兵加速趕來!
隻要自己再被拖延一陣子,那麼南方三領的精銳都將折損於此。
望著天空中氣勢一時無兩的奧茲,道蘭的心漸漸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