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下山取劍(1 / 2)

滄寰沿海而立,從最高峰禦劍而下,便能直撞入廣袤無垠的海域。

奈何,祁念一不會禦劍飛行。

劍修要結成金丹後,才能禦劍飛行。

故而這一趟,她得老老實實一步步走下山。

“無望海是數百年前人族和妖族的古戰場,後來兩族和談,劃海為治之後,無望海就被兩族聯手,移山平川,桑田化滄海,成為了如今廣袤海域中間的一座孤島。”

“無望海之行,被很多人稱作探鋒之行,不少修者都是在無望海找到自己的本名靈兵。”

晏懷風說到這裡,頓住了,他神情複雜地看了祁念一一眼,欲言又止,最後又憋了回去。

本命靈兵?

她那位便宜師尊是想讓她在這次無望海之行中,取得自己的本命劍?

本命靈兵同一般的武器不同,必須得立契才行。

如果不是同元神和功法十分契合的本命靈兵,對於修煉反倒無益處。

因此,許多劍修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本命劍。

當然,對於祁念一這種劍略多的劍修而言。

本命劍就相當於是她的正宮皇後。

最關鍵的是,立契後定下的本命劍,會壓製主人其他所有的靈兵,她餘下的五柄劍就會遭到壓製。

和她並不想承認的婚約一樣,此次取劍之行,總讓她覺得……點包辦婚姻強嫁強娶的感覺。

墨君這位師尊,怎麼這麼喜歡給人搞包辦婚姻?

晏懷風這憋不住話的人立刻就說了:“念念,這次取到漏影春後,六柄雲野的劍,你準備用哪把當本命劍?”

祁念一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太難回答。

她現在有點了解自己父皇的感受了。

她隻有六柄劍,尚且已經哪個都想要,哪個都放不下了。父皇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果然很難抉擇。

於是她隻能說:“無望海本質是一場試煉,一定爭鬥不斷,找不到自己本名靈兵的人也比比皆是,你們對我未免太放心。”

晏懷風笑了起來:“這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如今是築基境顛峰,隻差一步就能破境,在此行之中,已是佼佼者。

雲野的劍就在無望海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定是會引起在場所有劍修的哄搶,但好在,畢竟此事隻有我們幾人知曉。”

言罷,他轉頭厲色地看向楚斯年:“隻要他不往外傳不打注意。”

楚斯年冷漠道:“漏影春不適合我。”

滄寰臨海,山下的黎城擁有整個東洲最大的碼頭,也是此去無望海的必經之路。

此時不同往日的清寂,黎城人潮湧動,不斷的有身著各門各派服飾的陌生修者往來,大部分都是築基和煉氣境,也有少數的一些金丹和元嬰境夾雜其中,身後跟著好幾個小弟子,神色匆忙。

就像是來送孩子去高考的焦慮家長。

臨彆前,晏懷風隻叮囑了一句:“觀你靈力充盈程度,怕是距離破境也不遠了。劍修越過少年遊後,每一次破境都千難萬險,但你隻記得一件事——若要在無望海結丹,一定要選擇白天,避開血月。”

“還有。”晏懷風少有的沉默片刻,“因為一些原因,以往所有從無望海出來的人,都無法說出自己獲取本命靈兵的過程,這或許會讓你有些難受,切記,把在那裡發生的一切,都當成一場夢便是。”

“最後……無望海危險重重,若拿不到劍,也不必強求,切記要安全活著回來。”

“我知道了。”祁念一回頭,淡定地擺擺手,“二師兄,回吧。”

送考家長晏懷風,望著祁念一負劍遠行的背影,忍不住悲從中來,蹲在山門的一角偷偷抹淚。

“她入門的時候還那麼小,我捧在手心怕化了,一轉眼都能自己一個人去無望海了,時間怎麼這麼快。”

“明明是和姓楚那小子一起去的,你瞎?”涼薄慵懶的聲線憑空出現,嫌棄道,“站起來背過去哭,太丟人了。”

“你說姓楚那小子我更來氣!”

晏懷風深灰色的衣襟也不知是什麼材質,一動就容易敞開,他抹了把眼淚的功夫,就露出了大片蜜色的光潔的胸膛和飽滿的胸肌,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我忠於本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像你。”晏懷風扯著嘴角,頗為不屑地看著一路都不見蹤影,卻在剛才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溫淮瑜。

“想送就送,偷偷摸摸跟在後麵藏著,還掐了匿息術,你才丟人。”

溫淮瑜撣撣袖子,沒再拌嘴,無聲地目送祁念一遠行。

許久,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才緩緩勾起唇角。

“孩子大了,也該出去闖蕩了。”

……

碼頭邊,往來過客匆匆,今日分外熱鬨。

岸上很多是黎城的百姓。

黎城住著許多的普通老百姓,也不乏修士,或許是因為就建在滄寰山腳下的原因,老百姓們見過了各路素衣道袍的修者,麵對往來飄逸的各路修仙者,也隻是格外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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