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瑒被盯得心頭一陣涼意。
為什麼一個瞎子能有這麼銳利的眼神?好像一切都被她看透了一般。
祁念一確實是在用他試驗自己的天眼。
她看著姬瑒,熊貓幼崽的心口處像是亮著紅燈一樣,一閃一閃地給著提示。
此處是他的致命弱點。
她有預感,等到結嬰的時候,天眼所能看到的東西,應該更多。
元嬰,小重山的第二道坎,對她來說是一個命劫。
畢竟在那本書中,祁念一根本就沒有活到能結嬰的時候。
祁念一在姬瑒黑豆豆小眼睛驚恐的眼神中,招呼來慕晚:“慕大夫,你們醫修有沒有什麼封鎖修為的法子?”
“當然有。”慕晚麵無表情地從醫藥箱中掏出一排長針,“你要鎖誰?”
魔鬼!這兩個女人是魔鬼!
熊貓幼崽·姬瑒眼睜睜看著那根長針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從繼位之後就一路被追殺到逃出妖域,又倒黴掉進無望海裡,重傷失去了所有修為。
妖域誰不知道無望海裡的妖修都是一群瘋子,瘋起來同族都吃。
好不容易修為回複了一點點,混在幼崽堆裡,跟著這群人修前往北境去找老貔貅,想辦法離開無望海,結果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又要封鎖住他的修為!
他堂堂妖皇冕下,從前對這種金丹境初期的小兒,都是一口吞一個。
如今居然要經受如此屈辱的事情。
長針落下之前,祁念一問:“慕大夫,如果你碰到了那個叫姬瑒的男人,你會怎麼做?”
現在還是一團熊貓崽的姬瑒掙紮的動作停頓了下。
慕晚想了想,冷漠道:“廢了他雙手的經脈吧。”
這是上一世姬瑒對她做的。
她隻求如數奉還。
祁念一看著姬瑒不斷揮動的熊貓爪爪,沉吟片刻:“這個操作,暫時有點難,這樣吧——”
在慕晚不解的眼神中,祁念一從芥子囊中找了一條鎖靈環,把熊貓崽姬瑒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四肢都捆在一起,一副五花大綁的模樣。
“暫時先這樣,等從無望海離開了,你再找他算賬。”祁念一拍拍手。
慕晚驚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它、他他是姬瑒?”
“對啊。”
慕晚清麗的眼和熊貓崽姬瑒的黑豆豆眼睛裡都寫滿了問號。
“你是怎麼知道的?”
祁念一神秘地勾起唇角:“慕大夫,我也有我的秘密。”
慕晚盯著熊貓半晌,憋出一句:“好憨。”
姬瑒氣得四肢亂蹬。
她憋了半天,抿著唇,拎著鎖靈環的另一端,遛狗似的牽著熊貓崽,在姬瑒的死亡瞪視中,低聲說了句:“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人型的妖皇恨得牙癢癢,對著這麼個玩意兒,居然有點下不去手。”
這麼個玩意兒:“……”
那你倒是鬆開我啊!
姬瑒完全想不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這個兩個女人了。
一行人跑到中途,接到了朗河的傳信,祁念一頂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拿出玉玦,用靈力一探,裡麵隻有兩個字——告捷。
隻是朗河受了重傷。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甚至都沒有太過意外。
一邊是築基對元嬰,一邊是金丹對元嬰。
他們這一行人原本應該打得更艱難才是。
沒想到祁念一當場結丹,吞天蟒被天雷劈死,原本設想的損傷至少三分之一變成了現在滿員毫發無傷。
吞天蟒或許是死的最憋屈的妖修大能了。
他們甚至對自己產生了一種迷之自信。
說不定我也能在無望海結丹,用劫雷劈一劈元嬰妖修。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們可不是千年難遇的變異雷靈根,遭雷劈還能越劈越強。
兩撥人馬集結,正欲往赤麵狐的領地出發時,意外又得到了一個消息。
無望海唯一的元嬰境修士易承安提前幾日去獨戰赤麵狐了,如今赤麵狐領地被抓的很多人修都逃出來了,說明易承安勝了。
赤麵狐也有些怪癖,它抓了為數不少的人修,但卻不吃他們也不殺死他們,而是把他們關在自己的領地,有事沒事遛出來晚點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