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呼吸一滯,滿眼的不敢相信,他緊緊的抓住王石的雙臂,“二叔,這不可能!”
“不可能個屁,這一戰咱們王家損失慘重,族中子弟死了上千人,都是因為你,調走了所有的騎兵,才讓咱們沒有還擊的力量。
王敬直,你是王家的罪人!”王石甩開王敬直的手,眼中滿是冷厲。
“不,不可能的,難道是謝家人?”王敬直問道。
“不是謝家,是聖王軍!”
“什麼?!”王敬直一整個繃不住了。
王石將一封信拍在了他的胸口上,“這是聖王軍懸掛在城牆上的信,你自己看吧!”
王敬直急忙取出信,打開一看,竟是一封用血書寫的血書,從字跡看,應該是有人用手指沾著血寫的。
那熟悉的字跡,頓時讓王敬直紅了眼,“女帝,這是女帝的字跡!”
信上寫著一行字:王賊犯邊,罪無可赦,殺!
那‘殺’字,幾乎占據了半張紙,透露出來的殺意,觸目驚心!
“啊啊啊啊!”王敬直大叫一聲,感覺自己就像一頭驢被耍的團團轉。
先是被騙出兵,解了通州的危機。
因為貪念,更是力戰黃巾軍,赤眉軍和白帝軍,將大隊人馬給分散。
讓王敬直更沒想到的是,女帝破釜沉舟,帶走了人馬和全城的百姓,又帶領騎兵殺了一個回馬槍,直擊襄北大本營。
他仿佛看到了女帝那嘴角的嘲諷。
這一刻,他有無邊的憤怒難以發泄。
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一句話充斥他的大腦。
讓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王敬直,遭到了此生以來,最沉重的打擊。
滋啦!
他將血書撕了個粉碎。
暴虐之氣充斥心間,“女帝,我與你勢不兩立!”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快回襄北。”王石冷聲道:“謝家人馬已經在邊界蠢蠢欲動,你要是在不回援,就等著給咱們王家人收屍吧!”
“讓敬德跟川兒先回去,我要踏平中州。”王敬直此刻尚有理智,但不多。
“胡鬨,你要是把北涼給惹怒了怎麼辦,你難道比夏景百萬大軍還要厲害嗎?”王石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快給老子退兵!”
王敬直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清醒了過來。
是,他明知道這是女帝的計謀,卻還是要撞上去,有八成概率會撞上北涼軍!
那不是他們現在能抗衡的存在。
“醒了沒有?”王石又是一巴掌。
“二叔,我醒了!”王敬直道。
見王敬直眼神恢複清明,王石鬆開了手。
縱有萬般不情願,可王敬直還是下令退兵。
此番,他所作所為,儘數成全了女帝。
王敬直走之前,讓人將通州付之一炬,甚至連所有城門都拆下來丟進了火中。
可這依舊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他這一走,不僅帶走了通州所有的兵力,甚至連打下的黃州等州府也儘數棄了。
這些地方丟了,以後還能打回來,可襄北要是丟了,就再也沒機會了。
謝家,桓家,庚家,和王家並列北地四大家族,都是噬人猛虎。
甚至,其餘三家的實力,還在王家之上。
王敬直眺望中州所在方向,不甘說道:“今日之辱,必十倍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