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v三合一(1 / 2)

於是,在未來去橫濱的第二天晚上,黑衣組織又收到了一個噩耗:

和他們進行交易的組織,也被端掉了。隻不過,這一次出手的,換成了港口Mafia。

“琴酒最近氣壞了,他可斃掉了不少外層人員。”貝爾摩德手裡拿著一杯雞尾酒。她嘴上說著擔心的話,表情卻全然是看好戲的意味。

“波本,你可得小心呀。”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還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呢。”安室透眨眨眼,仿佛聽不懂對方的弦外之音。

貝爾摩德哂笑一聲,隻說:“是了,你一向謹慎得很。”

“你最好是。”

隨後,森然的話語在他身後響起。一股混合著硝煙味、血腥氣和某種冷血動物特有的潮濕腥氣的氣味也自同一方向傳來。

安室透不用回頭,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搖晃著手裡的威士忌杯,看酒杯裡的冰球反射出的、令人迷醉的光芒——而酒杯裡麵,還同樣裝著和他的代號同名的酒液。

“至少我不會養出自作主張的手下。”

伴隨著手丨槍上膛的聲音,是後腦勺被槍丨口抵住的熟悉觸感。

安室透還有空想東想西,感慨一句真不愧是琴酒,這就炸了。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口吻無奈:“琴酒,有火氣可不要衝著兢兢業業的我發。”

“是手下的蠢貨滿足不了你了嗎?”

那隻槍又在安室透的腦後停留了一會兒,這才收回去。

琴酒不輕不重地發出一聲嘲弄的鼻音,用他那副陰森森的嗓音提醒了安室透一句:“我在看著你。”

——與其說這是提醒,倒不如說是威脅。

轉身離開了吧台。他的黑色長風衣裹挾著酒味,朝後一甩,留下一個瀟灑又冷酷的背影。

“你還真是熱衷於挑釁他。”剛才一直沒有插話的貝爾摩德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但依舊動人。

安室透笑著朝女人舉杯,“看冰山變臉,不是很有趣嗎?”

“那可是座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活火山。”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同樣舉杯。

兩隻杯子在半空中交彙、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將杯中剩餘的酒液一飲而儘,貝爾摩德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轉眼間就隻剩自己一人。安室透表情不變地又坐在原地獨自品了一會兒酒,視線掃過侍應生背後的酒櫃。他似乎隻是隨意地看了那些酒瓶一眼,就將小費壓在空杯子下,也離開了這處組織旗下的酒吧。

輕柔,還帶著些許旖旎的音樂,被安室透遠遠甩在了身後。

來這裡一趟,看似隻是在和人閒聊,但安室透依舊有著不少的收獲。

至少他現在確定了,組織確實對橫濱虎視眈眈——單看上頭完全沒有取消他任務的意思就知道了。

但橫濱有什麼呢?坐在他那輛心愛的馬自達裡,安室透忍不住想:走丨私線,近乎於都市傳說的異能力者,還是某些其他的、更具誘丨惑力的東西?

此時的安室透還不知曉,黑衣組織的胃口,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他隻是一邊開著車,一邊反複在心裡思索著,究竟該怎麼樣做,才能順理成章地破壞掉組織的行動。

……

現在是未來來到橫濱的第三天。

第一天,她和偵探社的同伴們一起端掉了埋藏在橫濱平靜水麵下的不法組織,結束任務後還和大家聚了個餐。晚上就順便在還空著的員工宿舍休息了一晚。

那天晚上,太宰治仿佛喝了假酒,竟然安安分分沒有搞任何小動作,這不禁讓未來有些欣慰。結果第二天起床,她才知道,原來這家夥是偷偷翻窗戶試圖“夜丨襲”她的時候,在自己窗戶處不幸撲街,出師未捷身先死,整個人非常精確地掉進了底下的垃圾桶。

睡著之後,隻要沒人朝她放殺氣,就絕不會提前醒過來的未來:那這家夥起碼得是不可回收級的。

聽到她自言自語的國木田推推眼鏡,反駁說:“不,太宰那家夥,是有害垃圾啊。”

第二天,她上午去看了織田作家的五個小鬼頭,期間從河裡撈起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入水,順著河道漂流過來的太宰一隻,附帶魚蝦少許。於是,幾人中午就吃了海鮮拉麵。

下午,她和出差歸來的中原中也,還有抽空出來的尾崎紅葉見了一麵,順便向二人表達了希望能揍梶井基次郎一頓的願望——當然,這個想法被兩人合力製止住了。

遺憾地和中原中也還有尾崎紅葉道彆,晚上,她久違地回了一趟祖父母的老宅。結果被滿屋子的塵土勸退,最後隻能去了隔壁真田家借宿。

真田弦一郎從警局下班回來,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不然怎麼會看到一張完全不想麵對的臉。

在上學期間,真田弦一郎最不擅長對付的人之中,最為顯著的一個是仁王雅治,另一個就是丹生未來。

除了真田和二人的性格不同導致的相性差這個原因之外,這兩人還經常狼狽為奸。一個敢忽悠,一個還真就敢信。受害者主要分布在網球部的某兩個正選身上。

——沒錯,說的就是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

第二天晚上,好歹在相安無事中度過了。

第三天,未來本來都想著要回東京去看看店和男朋友了,卻被來自太宰的一通奇奇怪怪的“未來醬,偵探社有貓了”的郵件,給從車站召喚回了偵探社。

這可是大事件,在回程的路上,未來嚴肅地想。她到要看看,是什麼貓,敢和亂步先生在社長麵前爭寵。

然後她就差點受到了大白老虎熱情的洗臉。

——是真·洗臉,隻不過是用老虎爪子招呼的那種。

但未來的反應多快啊。她順勢一側身,雙手抓住了老虎前爪,就給了它一個過肩摔,把大貓咪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接著,她才有機會問眾人,“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隻老虎是從哪個動物園偷回來的”、“咱們偵探社有飼養許可嗎”這樣的問題。

“不會吧,你們真去偷彆人家的大貓貓了啊?”未來的表情看起來相當迷惑,她指著地上還在暈眩之中的老虎,發出了靈魂質問,“要是喜歡貓,咱們可以去拐…啊不對,領養一隻啊。”

就在國木田滿腦門黑線,正準備出聲解釋的時候,未來又在亂步和太宰了然的注視下,相當氣憤地開口了,“為什麼不叫上我!”

國木田獨步:???

未來持續輸出:“這活我熟啊!”

織田作之助在一旁發出了“下次一定”的聲音。

國木田:……

他徹底失語了。

誰來!管管!這個人啊!?我們是武裝偵探社,不是什麼非法犯罪組織!還有織田,你不會吐槽,真的可以不發聲的。彆把這家夥寵壞了,我們已經有一個太宰了!

國木田:對著太宰指指點點.jpg

瞥了眼滿臉寫著“好想吐槽啊可惡”的國木田,像是看夠了笑話似的,太宰治這時候才悠悠開口解釋道:“不是哦,未來醬。這是人來著。”

然後,他在未來“哇這豈不是更糟糕了,這可是偷人誒!”的灼灼目光下,兩手一攤,看起來頗為苦惱地補充說:“這是我和織田作偶然撿到的孩子,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但是……”

“他的異能力,我暫時沒有辦法解除呢。”

太宰語調輕快地往偵探社裡扔下了一枚重磅炸丨彈。

這麼說著,他還將手伸到了老虎腦門那個王字上,現場給大家演示了一下,什麼叫做“太宰治也沒有辦法”。

異能力·人間失格,在太宰手觸碰到對方額頭的一瞬間啟動。

而在異能力發出的刺目光芒過去之後,太宰治收了回手。眾人往地上看去,但那隻仰倒在地的大白老虎,卻依舊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

未來在太宰收回手的那一瞬間,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根念線。在老虎即將睜眼的那一瞬間,念線迅速脫手,自動伸長,然後纏繞住了老虎的身體,準確地束縛住了他——還沒忘記在老虎腦門那個王字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嗯,應該是他。未來的視線,頗為可疑地從老虎毛茸茸的白肚皮上移開了。

“哇哦”,偵探社內,不知是誰感慨了一聲。

未來沒理會社員們朝自己投來的小眼神,徑直朝老虎走了過去。她毫無麵對凶獸的緊張感地蹲下丨身,拍了拍大貓貓的腦袋,又去捏捏對方厚實的肉墊。

“噫,是黑色的。”未來雖然這麼說著,但完全沒有放下對方爪子的意思。相反,她還捏得更歡了。

老虎那雙奇異的金色眸子裡,飛快閃過一絲人性化的生無可戀,整隻獸看起來都不太好的樣子。

但未來不僅束縛住了他的行動能力,還順帶給他封了個口——物理的那種。導致他現在連叫都叫不出來,就非常憋屈。

被未來的輕鬆所感染,在一旁圍觀的偵探社眾:……有、有億點點心動。

他們乾脆一擁而上,揉毛肚皮的揉毛肚皮,摸腦袋的摸腦袋。爪爪、下巴、毛乎乎的大尾巴,一個都沒逃脫社員們的魔爪。

——試問誰能拒絕一隻毫無抵抗能力(重音)的大貓貓呢!反正他們不可以。

亂步呆在一邊,看這群笨蛋沉迷吸貓無法自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不丁開口:“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家夥好歹是個人?”

“?!”社員們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他們紛紛迅速收回自己罪惡的爪子,心虛地望天望地。

到最後,隻有未來和與謝野晶子完全不受影響。前者繼續搓了搓老虎的大臉,後者則用一種令虎毛骨悚然的視線,一點一點地將老虎從頭看到尾。

確認過眼神,是想解剖老虎的人。

終於,未來摸夠了。若無其事地起身,她站到了與謝野晶子的身邊。

見到大家都從老虎身上收手了,亂步這才一揚下巴,朝著縛手站在一旁的社長露出個“快誇我吧”的小表情。那意思非常明顯就是——

社長,我幫你清場了,快去擼貓!這隻貓鐵定不怕你!

從剛才起就一直遊離在人群最外圍,沒有參與眾人行動的諸伏景光:“。”

指望亂步先生靠譜,他真是太甜太天真了。

“咳。”清了清嗓子,社長將手又往衣袖裡縮了縮,這才停止蠢蠢欲動想要撓撓貓下巴的念頭。他正了正神色,沉聲道:“武裝偵探社接下來的任務是……”

他看了看這隻憋屈的猛獸,向社員們發出了指令——

“全力找出收容,或者說研究他的組織,和讓他變回正常人類的方法。”

“是!”/“沒問題喲~”/“了解!”

社員們齊齊應聲,回答的內容卻不儘相同。

武裝偵探社內的氣氛一向輕鬆,也沒有什麼嚴明的上下級關係。而偵探社的工作氛圍更是堪稱“毫無秩序可言”,換句好聽點的話,那就叫做工作時間和方式都很靈活。因此,無論是國木田獨步這種一板一眼的人,還是太宰治這種溜號摸魚狂魔,都能在偵探社擁有一席之地。

但唯獨一點,就是在社長發出指令的時候,社員們絕對要遵從。

看見大家都稍微變得正經了一點,目前作為編外人員的未來一歪頭,想了想後,也愉快地加入了這場行動。

她又一次給鬆田發送了“等兩天再回米花”的消息,而這次甚至連歸期也沒法確定下來了。

被迫還要繼續“獨守空閨”下去的鬆田陣平:……把我之前的期待都給我吐回來你這家夥!

他之前說什麼來著?橫濱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他女朋友每次一過去,就恨不得長住在那邊,連餐廳和男朋友(重音)都拋到了腦後。

他尋思著,橫濱也沒多宜居啊???

對於鬆田的這個疑問,未來每次都以輕描淡寫的“我畢竟在那邊生活了10年,有感情了很正常”搪塞過去。鬆田要是再問,她就會理直氣壯地表示:乾什麼!不是你說我是精神橫濱人的嗎?我們橫濱人回個家,多呆兩天都不行嗎?!

其實,主要是呢……

未來她總不能說,橫濱,尤其是擂砵街,給她一種流星街的既視感吧?她每次去橫濱,特彆是幾年前的時候,都有一種回到快樂老家的奇妙感覺(?),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當然了,要論混亂,那還是流星街更勝一籌的。

……

大白老虎的出現,像是一滴濺入油鍋的水。幾乎是眨眼間,橫濱地下世界又開始風雲變幻起來。

根據亂步的推測,這個異能形態是老虎的家夥,似乎被注射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藥劑,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異能力。並且,他能保持清醒的時間也非常短暫,大部分時候都相當狂躁易怒,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有著很強的攻擊性。

太宰治在一旁補充說明:“大概就像是被強製賦予了狂化特性哦。攻防增加,但卻是以理智為代價。”

這麼說著,他還拿自己手腕上露出的一小節沒纏好的繃帶去逗貓。

雪白的繃帶垂落至老虎金色的眸子上,帶著某種奇異的對貓科特攻的吸引力。太宰逗小狗似的“嘖嘖嘖”幾聲,最後,在老虎的渴求眼神中,他惡劣地收回了手。

“鬥雞眼噗哈哈哈哈!”他嘲笑道。

直到他逗完貓,未來才一錘掌心:“哦,懂了!”

太宰配合地“呱唧呱唧”小海豹式鼓掌,敷衍地誇獎:“嗯嗯嗯,不愧是未來醬,真聰明。”

眼見著一場貓狗大戰又要展開——貓是未來,狗當然還是太宰狗,織田作之助拉住了太宰,國木田攔下了未來,而諸伏景光則給被打斷接下來想說的話的亂步遞上了貢品——

紅豆大福和波子汽水。

場麵一瞬之間,又平息了下去。

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熱鬨的與謝野晶子:嘖,怎麼不打起來。

搞快點,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然後大家一起躺進她的醫務室,讓她好好享用一番。

未來瞬間打了個激靈,警惕地四下看看。太宰難得沒有嘲笑她的一驚一乍,表情同樣凝重地摸了摸纏在脖子上的繃帶,又將手腕上那節繃帶纏得更緊了。

與謝野最終隻能失望地歎了口氣:唉,沒勁。

站她旁邊的穀崎潤一郎目睹了她表情的全部變化,不禁瑟瑟發抖起來。

——武裝偵探社,就是這麼嚴肅不起來呢。

各自被分配了不同的任務,因為武力值突出、並且能製得住老虎,而被迫留守偵探社,看住大貓貓的未來愁眉苦臉。

被同樣留在了社內,負責照顧貓貓飲食的諸伏景光,看她唉聲歎氣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丹生?你很想出外勤嗎?”

未來搖搖頭。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諸伏景光,像是在評估他是否可靠似的。

評估完畢後,未來幽幽吐出一句:

“我在想,要是我這麼回東京,家裡的貓聞著味兒,是不是要鬨啊?”

諸伏景光:……

他其實沒怎麼和未來接觸過,但此刻也不禁和偵探社的其他人腦回路相通了:這姑娘,果然思路清奇,不是普通人啊!

接下來,他就被迫聽了整整一小時的“我家貓有多傲嬌”、“我家狗有多可愛”,以及“哦對,我還有個男朋友,他挺好的”等內容。

知心大哥哥aka樹洞,諸伏景光:帶上了痛苦麵具.jpg

被順帶提及,甚至不能擁有姓名的鬆田陣平:那我走唄?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隻能乾巴巴地吐出一句大概稱得上是安慰的話:“沒關係,如果是老虎的氣息的話,家貓應該不會吃醋。”

隻會害怕。他在心裡將下半句話補充完整。

還好,未來果然因為他這句話開始思考了起來,沒有再繼續說(炫耀)下去。

此時,同樣留守在偵探社的事務員春野綺羅子從社長辦公室走了出來。她手裡還拿著茶杯托盤,但完全沒有先去把東西放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