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五月病(1 / 2)

“真是太感謝了。”太宰這麼說著,還不忘雙手合十,朝貝爾摩也是很美的。她拿酒杯擋住自己略有些抽搐的嘴角,對太宰治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麼,竟然產生了幾分好奇。

他到底跑哪兒去了?這根本就是換了個人吧?

就像是猜到了貝爾摩德在想些什麼一樣,太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起身的時候,借著頭發的遮擋,他狀似好心情地對女人說道:“那就免費附贈一個消息吧,貝爾摩德。”

他附在女人身旁,低聲耳語了一句話。

仿佛沒有察覺身旁人一瞬間緊繃的身體,和猛然收縮的瞳孔,太宰伸出一隻手,捧住一縷褐發。他任由那縷頭發從指尖滑落,在手指即將觸碰到貝爾摩德的臉頰時,又迅速抽回了那隻手。

“那麼,再次向您致謝,美麗的小姐。這姑且算是我的回敬。”

與其說太宰是在道謝,反倒更像是在挑釁。

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那股濃稠的、平時都被藏在和煦外表下的惡意,終於展露了冰山一角。太宰的兩隻鳶色的眼睛裡黑沉沉的,仿佛不透光一般。他的語氣雖然如同情人間的絮語,但給貝爾摩德的感覺,卻更像是伊甸園中,引/誘亞當夏娃墮落的毒蛇。

貝爾摩德幾乎是立刻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她目送著太宰治離去的背影,在心底嘲笑自己竟然也會以貌取人了:

太宰治哪是變了,不過是用無害的外皮包裹住了劇毒的內裡罷了。

在這場對話還沒結束的時候,就恰巧發生了和酒廠勾勾搭搭的議員入獄的事情。沒過兩天,剛和酒廠有所接觸的宇集院也落馬了。

貝爾摩德想著這就是太宰所說的“對我家笨蛋新人和笨蛋前任員工的照顧的回禮”嗎?一邊誠實地掛掉了朗姆的電話。

麵對一分鐘後,朗姆的郵件,貝爾摩德選擇了“拖”字訣。總而言之,就是用“正在做呢”、“丹生未來有點難搞,但目前我的進度還不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之類的話術拖住越來越急切的朗姆。

他再催也沒用,有本事就讓琴酒直接上,否則就得等貝爾摩德的消息。

應付完朗姆,貝爾摩德給自己定下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小目標:

苟一苟再說。再說了,她不一向是神秘主義的人設嗎?

內心隱隱覺得太宰治絕對不會隻做這麼一點事,有點期待組織倒個大黴的貝爾摩德,光明正大地摸起了魚。

同樣在摸魚的還有未來。

她已經兩天沒出門了,也沒有試試新菜的意思。餐廳有新聘用的店長管理,並不需要未來事事親力親為。而且,自從她減少去餐廳的頻率之後,餐廳的犯罪率呈斷崖式下跌。

未來就很氣。

她一邊氣,一邊給自己喂了顆櫻桃。無聊地用舌頭給櫻桃梗打了個結,像是覺得這樣還是太小兒科了,她又把那個結解開了。

一邊的狗子趴在地板上,像塊狗皮地毯。貓則仰躺在它身邊,睡得四仰八叉,露出毛乎乎的白肚皮。未來朝它們那邊瞄了一眼,開始思考人為什麼不能過上寵物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美妙生活。

半晌,她沒得出個結論,隻覺得自己多少閒出了毛病。但人一閒,就會忍不住東想西想。未來又撚起一顆櫻桃,將它送入口中,轉而捫心自問了一下:

新菜想了嗎?新買的調料試過了嗎?菜譜啃完了嗎?

……答案是:沒有,沒有,以及,沒有。

思來想去,未來將自己最近的懶惰歸結為了五月病作祟。

嗯…現在確實是五月了,身體感覺到疲憊、沒有乾勁什麼的,也很正常嘛。再說了,隻要有正事,她肯定還是能迅速進入狀態的。反正說到底,既然日本人造出了“五月病”這個單詞,那它肯定就是有存在的道理的。

懶惰真乃人類大敵,但摸魚又確實好爽。所以,她再摸個5塊錢的,不過分吧?

完整地聽到她的心路曆程之後,鬆田陣平先是沉默了半晌。接著,他沒有針對未來的狡辯進行一番吐槽,反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臉好像圓了一點?”

未來:???

雖然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但未來也忍不了被人(尤其是這人還是她男朋友)指出,自己因為懶惰而長胖了。要知道,她可是個武鬥派啊!長肥肉不增肌,那像什麼話!

她緩慢而僵硬地扭過頭,指了指自己,“我?不會吧?我也才躺了兩天而已啊?!”

鬆田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未來的臉,最後,他頗為肯定地點了點頭——嗯,就是你。

未來狐疑地看了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又伸出手捏了捏自己臉頰兩邊的軟肉。不知道是先入為主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未來總覺得,手裡捏到的分量,似乎好像是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