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許柒如往常去鎮上賣豬肉,途中有很多老漢與她打招呼,對她每一眼具是打量。
來這個地方已經一個月了,許柒漸漸習慣這種打量。
彆的人穿越都是個官家小姐什麼的,偏她穿到女尊社會,還是個賣豬肉的,每天身上都是肉腥味,隻靠長得好,賣肉又掙錢,得村裡許多公子喜歡,從前的許柒對此自然頗為自得。
然而現在的許柒卻不想,那些男子各個對她熱情似火,一見著她就像狼見了肉似的撲過來,然後又羞羞怯怯的不肯說話,總要她問上好幾遍,又累人又煩人。
當第一次接觸這地的男人時,許柒就想,她許是要孤獨終老了。
現在她仍舊保持這個想法。
女尊社會的男子太過可怕,還是少招惹為好。
因此雖然她一路上對這些老漢十分有禮的打招呼,可人家要請她去家裡吃茶的話,她是一次也沒去過的。
“許丫頭,又去賣肉啊。”
一老漢照例對許柒打招呼,眼睛卻不住往那肉上飄。
要說這村裡人啊,一個月能吃上個兩三回肉的,那都是不錯的人家了,普通人家自然是一個月也吃不了一回的。
麵前的老漢便是那樣的普通人家。
許柒已習慣這種打量,讓她做出什麼送肉的豪放之舉是不可能的,她隻會當做沒看見,然後與那老漢寒暄,“是啊,周伯出來玩兒嗎?”
周氏是從鄰村嫁到許家村的,家裡有一個年滿二十的兒子,正打著許柒的念頭呢。
可也不想想,許柒這具身體今年才十九,便是原身在時,也是不肯的。
“哪有閒工夫玩呢,我今日是想去鎮上買些菜回來的,正找人搭送呢,沒想到碰著你這丫頭,我看你車上也是挺空曠的啊。”
周伯說話間語氣熟稔,又低頭看了一眼許柒用來拉豬肉的車,意味簡直太過明顯。
那豬肉占了一大半的地方,許柒旁邊還有點位置,坐兩個人確實也算是勉勉強強。
然而許柒卻像是沒懂那暗示的話,隻笑著結束話題,“那周伯慢慢找,我這賣肉的時間要到了,就先行一步。”
“駕。”
說著,許柒甩了甩前麵的騾子。
騾子便吭哧吭哧走起來,完全無視周伯鐵青的臉色。
周伯在後麵甩了下帕子,一臉氣憤,他本還想借這個機會與許柒路上套套近乎,好給他兒子製造個什麼時機呢,順便還能省那坐牛車的兩文錢,誰知道這許柒這麼不懂事,他百般暗示,她硬是聽不懂!
再說回許柒,趕著騾子離開後鼻尖少了男子身上的劣質脂粉味,心情甚好,一路哼著從前學的小調來到集市上。
那裡已經有很多擺攤的百姓將攤子擺好了,她是來晚了,卻也沒人搶她的位置。
這位置可是官府分發好的,一個個都交了銀子租賃下的。
許柒將那肉擺上,就坐在肉攤子前麵等人來買了。
她也不需要叫喊,這小鎮統共兩家賣肉的,另一家在鎮北那兒呢,離得近的自己便會過來買。
許柒人一坐下,就有好些買菜的盯上了,趕忙走過來說道,“許丫頭,快給叔來兩斤肉。”
“好嘞。”
許柒應言割了兩斤肉給他,“二十八錢,您拿好嘞。”
繼第一個人之後,陸陸續續就來人買肉,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這肉便賣完了。
就在許柒收拾東西時,前頭快步走來一女子,立在她攤位前。
隻見那人興高采烈的同許柒說,“你先彆收拾了,今日奴隸市場可開賣了,我們縱使不買什麼,也過去湊湊熱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