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似乎有些不安,離開柔軟擁抱時克製不住的掙紮了一下,被許柒抓住那隻骨瘦如柴的手腕,方才安分下來。
陳大夫先給葉瀾把了把脈,又粗粗看了葉瀾身上的各處傷痕,最後神色更是嚴肅,“你倒不如直接打死他,還送來我這裡做什麼?”
許柒茫然的隻抓住了那一個死字,抖著唇問陳大夫,“他,他真的要死了嗎?”
那眼神有幾分悲傷,更有幾分詭異的荒涼。
陳大夫皺著眉,“你打的這麼重,便是個女子也受不住,更何況男子本就體弱!”
許柒握著葉瀾手腕的手越發用力,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這裡男子悲慘的命運,她就要看著一個人,在她麵前死去了……
許是許柒這悲傷的模樣感染了陳大夫,陳大夫板著一張臉斥責她,“哭喪著臉做什麼,再給你耽誤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許柒驀地抬頭,眼裡透出幾分驚喜,“他還有救?”
陳大夫被這眼裡的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的彆過頭,“哼,若你再送來晚一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許柒心裡卻隻餘慶幸,還好她隨許枝去了那市場,好歹救了個人回來。
陳大夫將人扶起來,本想把衣服脫得剩件中衣的,結果發現人家就隻穿了一件,當然對許柒又是一通怒罵。
許柒脾氣很好的接受了,幫陳大夫又是擦汗又是端茶倒水的,勤快的樣子總算平息了陳大夫一點怒火。
她一根一根拔著葉瀾背上紮的針,不知道為何葉瀾掙紮的厲害,許柒不得已用手將人緊緊摟住,口中輕聲的哄著。
待陳大夫拔完針後,便去藥台給許柒開幾副退熱的藥,正好許枝這時候也過來了,問許柒還能治不。
許柒說能,許枝這才滿意了些,錢總也算沒白丟。
“這藥一日吃兩回,早晚各一回,你夫郎身子弱,又被打的嚴重,這幾日怕是要勞煩你早些起來為他熬藥了,你可不要懈怠,這藥吃五日,一日都不能少!若少吃一回你再帶他來尋我,我必是不會為他醫治的。”
陳大夫故意將後果說的嚴重些,仿佛少吃一日,這人就會怎麼樣似的。
許柒連忙點頭,這時有名男子從外頭走進來,“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不治了?”
來人是陳大夫的夫郎。
許柒抬頭看去,驚覺這陳夫郎自己竟然認識!
“陳叔。”
她叫了一聲,完全吸引了陳夫郎的注意力,隻見他抬頭看著許柒驚喜的叫道,“哎呦許丫頭,你怎麼在這?可是肉都賣完了?”
這陳夫郎也是經常去許柒那買肉的老客了,兩人互相都有些相熟。
“嗯,今日賣完的早,我就收攤了。”許柒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你們這是,認識?”陳大夫終於忍不住插口,帶著許枝看過去。
陳夫郎立馬嗔了一聲,“我道你對誰這麼凶呢,原來是對許丫頭呀,我可告訴你彆把許丫頭惹生氣了,仔細人家以後不賣肉給你。”
說完他又對著許柒說,“我今日起的晚了,肉都沒買上呢,明兒我一定早點去,你得給我留一塊啊。”
“陳叔客氣了,謝謝陳姨幫,幫我開藥,明天我便送一吊肉過來,聊表謝意。”
“哎,那我可謝過你了。”
陳夫郎長得平凡,唯一雙眼睛,笑起來時親切極了。
“不用謝不用謝,那我便先走了。”
說著,許柒將抓好的藥托許枝拿著,自己則進屋將裡麵尚在昏迷中的人抱了出來。
又請求不情不願的許枝替她將驢車趕回去,自己留在馬車裡照料剛買回來的男人。
陳夫郎看著兩人走了才問陳大夫,“那男子是誰,怎從未見過?”
“哼,那是剛剛那丫頭的夫郎。”陳大夫還對兩人方才交談甚好叫自己插不上嘴有些不悅,因此說話間也沒什麼好語氣。
“夫郎?不對吧,我可問過許丫頭,她尚未婚配呢,怎會突然多出一個夫郎來?況且我看那男子的衣著,倒更像是今日新開的奴隸市場裡,那種以色侍人的奴隸。”陳夫郎疑惑,抿著唇道。
陳大夫恍然,“那若不是她夫郎,她倒是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