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醫務室內。
蘇渝在麵對沈青山時,頓時放鬆了不少。
原本他還沒有察覺到,但是跟沈青山接觸時,他身心都很輕鬆,不像在外麵,隨時都是繃著的,晚上也睡不安穩。
今天沒有塗子宮修複液的計劃,但是需要觀察修複液的療效,所以沈青山用內窺鏡探進去觀察了。
沈青山這幅斯文敗類的模樣,很輕易就能讓蘇渝聯想到他還是沈執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可真是個悶騷。
很多事情蘇渝到現在回憶起來,才能想通,比如沈執明明早就喜歡他了,還一直怕他悔婚所以偽裝高冷人設,又比如沈執和黑子應該都是01號,還搞上分/身了,一人一貓的待在他身邊。
虧得沈執表麵上那麼高冷,黑子可是把他的癡漢麵全部暴露無遺了。
“抱歉,陛下
,
還沒有效果。”沈青山一麵調整內窺鏡,
一麵觀看顯示屏。
蘇渝也側著臉看了顯示屏,他這具身體經過係統改造後,真的長了一個子宮出來,還好隻是一個擺設,無法使用,否則他回去就得把係統換了。
由於是擺設,所以無論怎麼試探都打不開入口,修複液看來是沒有效果的。
內窺鏡取出後,蘇渝臉上微微有些潮紅,總覺得這體檢不對勁。
但是或許這就是蟲族的特點吧,反正蟲母算是“人儘可夫”的,稍微暴露一點也沒什麼大礙。
蘇渝說:“沒關係,我已經接受現實了。即便不能生育,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本意是安慰沈青山,誰料沈青山卻胡思亂想,“陛下,聽說您又為彆的雄蟲賜名了。也是,那位祭司大人能為您提供不少助力,短期內不生育也沒關係。”
沈青山說著,麵色更加陰鬱,蘇渝和他隔著檢查的儀器都能感受到他的鬱悶。
蘇渝失笑,“它們隻是我的追隨者。”
“我以後還會有很多部下,難道你每一個都要吃醋嗎?”
他還以為沈青山被雄蟲同化了,不會吃醋了,看來還是會吃醋的。
沈青山耳根微紅,下意識把吃醋一字忽略了,“真的隻是追隨者嗎?你不會回應它們?”
他又開始焦慮:“可是……可是這樣也不好吧,祭司肯定會不滿意的,還有將軍它們,如果您不回應,它們會造反的。”
蟲母對雄蟲的吸引力不言而喻,可是蟲母沒有了生育能力,就沒有必須回應它們的理由了。但同時,蟲母對雄蟲們的掌控力也會下降。
所謂造反,其實也不過是將蟲母的權利全部鎮壓、收回,屆時它們或許會讓蟲母徹底淪為籠中雀,也或許會向母神申請,重新選擇一個蟲母過來為它們繁衍。
沈青山看上去懊惱不已,“我什麼都做不了,無法替陛下分憂……”
他能得到陛下的垂青,得到賜名,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可是他偏偏又心有不甘,他隻是一個醫生,是低級蟲族,連化形都做不到完全化形,沒有任何權利在身。
所以,他也無法讓陛下的視線永遠隻停留在他身上,無法讓陛下……隻能依靠於他。
蘇渝倒不怎麼在意這些,反正他任務不會做那麼久,未來的事情他也用不著管。
“沒關係,這些事你不用煩惱。”他招了招手,讓沈青山過來,“青山,你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沈青山氣場低落的站到蘇渝身邊:“名字還有含義?”
在他看來,名字就是名字,隻是分好聽不好聽而已。
蘇渝伸手把他的口罩取了下來,掌心撫過他臉頰邊瑰麗的銀色細紋,“人類的曆史裡有許多好聽浪漫的詩句,我記得一些。”
“我見眾生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
“你的名字,就是取自這句話。”
沈青山的神色略有閃躲,大抵是怕自己的容貌嚇到蘇渝,在雄蟲的普遍認知裡,蟲母嬌嬌弱弱,膽子小,大部分隻懂得如何做一個乖乖的生育工具,連宮門都不敢出,能真正讓陛下一字實至名歸的蟲母很少。
膽子小的蟲母,大部分也都不喜歡低級蟲族,很多時候隻是表麵上敷衍了事。
但是蘇渝的話又讓他忍不住心生期待。
沈青山輕輕蹙眉,不解道:“陛下,您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渝微微一笑,想到蟲子們大多不懂人類的文化,便輕聲說:“意思是,在我眼裡,所有人都是如同草木一般普普通通,隻有你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