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剛回到阮家,都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兒,外邊就聽到紅菱的聲音,說是阮母那邊請她過去。

一說阮母,阮覓就想到前些時候送過來的珠寶,十分配合站起身往外走。

等阮覓到了東秦院,發現這兒除了阮母,還有個阮珍珍在等著,瞧著有些委屈。

時間回到阮覓剛同阮均衣出門的辰時,阮珍珍那時候聽到阮均衣竟然來了府上的消息,立馬折騰起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又是梳妝打扮,又是采花沐浴,折騰半晌跑過去,卻被告知阮均衣帶著阮覓出門了。

當即,阮珍珍就氣得兩眼一黑,使勁兒掐著一旁扶她的寮煙的手,這才撐住了自己的脾氣,沒當著阮奉先的麵發脾氣。

阮奉先仔細打量她,然後意味不明說了句,“跟你妹妹好好學學。”

從前阮奉先覺得阮覓行為舉止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一直沒有向外界承認過她的身份。所以阮珍珍在南泱的時候一直都說自己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沒有姐姐妹妹。

可現在,父親他這是什麼意思?

阮珍珍心中妒火燒得旺盛,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阮均衣願意去找自小長在鄉野沒有教養的阮覓,卻不來找她。明明、明明都是阮家的人,憑什麼就對她這般不公?

阮珍珍低著頭,一改以往柔順溫婉的樣子,沒有回話。阮奉先不耐煩擺擺手,“你上回在四殿下麵前闖的禍尚未解決,如今就不要亂跑了。”

被這樣嫌棄的趕回去,阮珍珍感受到了無比的屈辱,她咬著牙福身,“那女兒先回去了。”

一轉身,她就往東秦院去。

心裡的不甘越來越強,於是一見著阮母,她的眼淚便落了下來。閉著嘴,不管阮母怎麼問她都不說話,看起來好不可憐。

“你這是要割我的心頭肉啊你!”阮母什麼都問不出來,急得上火,一指點中寮煙,“你們小姐不說,便你來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事!”

寮煙添油加醋,“小姐早上的時候聽到清水巷大少爺來了,高興得不得了,花了好些功夫準備去見他,本還想叫上三小姐一塊兒去。畢竟三小姐從來沒有見過清水巷那邊的親戚。可是去找,那邊院子的人卻說三小姐早就出去了。耽擱了這一會兒時間,等咱們小姐再去書房那邊的時候,就發現均衣少爺已經出門了。而且、而且還獨獨帶著三小姐。我們小姐一直都想著三小姐,可三小姐呢,卻完全不把咱們小姐放在心上。也不體諒小姐許久未見均衣少爺,隻想著自己。”

寮煙說的時候,阮珍珍就坐在一旁無聲流淚,還細聲細語阻止一下,“寮煙你彆說了,省得母親聽了心煩。”

“小姐,奴婢怎麼能不說呢?您和夫人最近幾日都在為參加賞蓮會的事情忙碌。均衣少爺好不容易才來咱們府中,要是讓他知曉您如今的困境,伸手一幫,您同夫人不就不用這般苦惱了?三小姐實在是……”

“好了,寮煙,彆說了。”阮珍珍嗬斥她,讓她退出去。

然後又朝阮母道:“母親您彆聽寮煙胡說,我相信覓兒妹妹不會這般自私的。”

阮母想著寮煙剛才說的那些,覺得可行。阮家本就是一體,雖然不知曉為何阮均衣來這兒隻找覓兒,但既然兩人相識,就可以讓覓兒帶著珍兒去見阮均衣啊,都是堂兄妹,既然阮均衣喜愛覓兒,那肯定也會喜愛珍兒的。

這麼想著,阮母就安撫阮珍珍:“等會兒等覓兒回來了,我就叫她過來。都是姐妹,她自然會幫你的。”

於是這才有了阮覓進門時,猶如三堂會審的架勢。

阮珍珍溫婉落淚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但阮覓慣會裝瞎,仿若這房子裡僅阮母一人。

她一直盯著阮母的臉看,一雙典雅的杏眼眨也不眨。看得阮母本來打好的腹稿瞬間亂了,皺著眉道:“你看什麼?”

她十分不喜阮覓這種放肆的打量。

“母親,覓兒瞧著您同以往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一旦阮覓把“覓兒”兩個字掛在嘴邊,就說明她要開始了。阮母深刻領會過,立馬就打起了精神準備應付。

而阮珍珍做著自己傷心的模樣,見她們二人一直聊不到正題,急得插話:“母親,還是……”

“你倒是說說,我哪兒不一樣了?”阮母沉浸在焦慮中,她近來皮膚有些鬆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幾張古方養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難道這孩子覺著她眼尾的皺紋變多了?

還是說看她皮膚不似往常光滑細嫩?

阮母心裡好似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爬動,撓心撓肺等著阮覓說話。隻有等她說完,阮母那心裡的螞蟻才能退下去。

阮覓不知道阮母的緊張一般,信誓旦旦道:“母親您從前看著是雍容華貴,如今卻好似清水出芙蓉!”

阮母的心跟著她的話一上一下再一上,差點緊張得沒喘過氣來。聽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都沒忍住,直接喜笑顏開,嘴裡不停道:“就你會說話,還清水出芙蓉呢?我都這個年紀了,怎麼能跟那些小姑娘比。”

爭寵的事,阮珍珍怎麼能落後?她不甘示弱飛快接話:“母親您……”

“母親您哪兒用得著同她們比?”阮珍珍快,阮覓比她更快,“誰沒有過年輕的時候,好比這花啊,誰都能開花,但開出的花兒是什麼模樣,好不好看,這就不一樣了。母親您啊,就是最雍容的那一朵!”

“你這孩子,真是的。”阮母明明笑得都合不攏嘴了,此時還要裝矜持。拉著阮覓的手,滿目慈愛。

阮珍珍恍惚: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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