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在心裡分析起這個叫做魏驛藺的書生,不管是身形氣質還是容貌,都很符合自古以來科舉文男主的要求。
而當初從曹雪冉的話裡也能聽出來,魏驛藺是個極為愛書的人,如今已過童生試,是個秀才,這也說明他資質不錯。最後一點,從人生經曆上,魏驛藺目前遇到的應該是與“退婚流”類似的困局。
被人瞧不起,然後才能驚豔翻身。
經典套路,她熟。
阮覓點了點麵前一朵紅豔豔的花,心道: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這般縝密的分析,定然不會出錯。
然後,阮覓腰間就被人戳了一下。
一轉頭,看見阮寶珠雙手握著一根枝條,氣勢洶洶威脅:“不準動!”
她年紀小,說話還有點奶音,肚子上的小肚腩也因為年紀小還沒有消退下去。此時威脅阮覓不準動的樣子,倒像是一隻小奶貓張牙舞爪。
但阮覓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不為萌物所動搖,隻輕飄飄看她一眼,就沒再搭理她。
本來阮寶珠見阮覓看過來的時候,就嚇得忍不住往後退了,攥著枝條的手心瘋狂暴汗。
但是,她居然隻看了一眼。
一眼而已!
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的阮寶珠氣急,瞅了瞅手上的小枝條,又看了看阮覓,一把將枝條仍在地上。
然後,顫著小肚腩去折彆的枝條了。
阮覓還真沒關注她,隻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沒過一會兒,又聽到阮寶珠尖銳的聲音響起。
“可惡,你這個壞女人!放開我!”
段意英揪著她的兩個小啾啾,十分惡劣,“這胖小孩兒是誰家的啊,瞧這身衣裳,不會是你母親舍不得給你衣服穿吧?”
作為文淵閣阮大學士的嫡女,阮寶珠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來家人對她的寵愛。她在鱗京不說橫著走,可起碼在鱗京的士族都知道她阮寶珠的大名的。
段意英顯然是明知故問。
不光被說胖,還被說穿得寒酸,阮寶珠憋不住了,兩炮眼淚在眼珠子裡打轉。她企圖用剛折的枝條去打段意英,可還沒打到人,枝條就被段意英兩指折斷。
頓時,阮寶珠害怕了,可憐兮兮地扭頭往阮覓那邊看。就像隻在外頭受了欺負,也不管關係好不好,粘著你,可憐巴巴看著你,希望你給她報仇的崽子。
阮覓純良地眨了眨眼,沒有動作。
先前便提到過,如今鱗京士族貴女裡,十個有八個戀慕阮均衣。阮寶珠是阮均衣嫡親的妹妹,要是同她打好關係,說不定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故而好幾個人笑著讓段意英不要同個孩子計較。
段意英順著阮寶珠的目光看向那從花球,什麼也沒說,直接拎著小孩兒大步走過去。
阮覓乖巧環膝而坐,仰著頭,舉起手同她打了個招呼,“好巧哦。”
“你認識我?”段意英挑眉,順手把阮寶珠扔過去。
她惡劣,不過很有分寸,阮寶珠落地時半點事兒都沒有,還跑得飛快,一眨眼就躲在阮覓身後藏得嚴嚴實實的,連眼睛都沒露出來一點。
阮覓往旁邊挪一挪,可是被阮寶珠這個小豬崽兒扒拉著,挪都挪不動,隻得被迫充當她的保護石。
歎了口氣,阮覓客套道:“曾聽人提起過福安縣主,如今一見,果然是英姿颯爽。”
這樣奉承的話段意英聽多了,嗤笑一聲,上下打量阮覓,推斷出她的身份。
“阮家人?果然,阮家出來都是這樣,小家子氣。”
這涵蓋的內容就多了去了,不僅挑剔阮覓的穿著打扮形容舉止,還抨擊阮家家風不正。
顯然早就與阮家不睦。
阮覓瞧了瞧她身後烏泱泱的人頭,又感受了下自己背上那個還在發抖的小破孩兒。
敵眾我寡,不可強攻,還是先走為妙。
所以麵對段意英的譏諷,阮覓隨便應付了兩句,正打算撤離。然後就感覺,一直賴在自己背上的小孩兒自動離開了。
阮覓驚奇回頭看,就見阮寶珠腮幫子上掛著淚,渾身發抖,揚起小拳頭就朝段意英衝了過去。
“不許你這麼說!”
明明害怕得哪兒都在抖,卻仍舊因為段意英對她的譏諷衝了上去。
然後,被段意英一手鎮壓。
阮覓也不清楚著小破孩兒怎麼一下子就轉變態度了,分明今兒來的時候還對她各種瞧不上眼。她撐著頭,事不關己一般看阮寶珠在段意英手底下艱難求生。
段意英也是有些不耐煩了,剛想把人推到一邊去,卻發現一點兒勁都使不上來。
抬眼,對上一雙阮家人獨有的,猶如水墨造就的雙眼。
那雙眼中,平靜,無波。
其主人慢聲道:“縣主還是放手的好。”
阮覓朝段意英笑得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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