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您快彆說了!”下屬差點去捂他的嘴,“您這不是往人家肺管子上戳嗎?”
那校尉口無遮慣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不過他向來不在意。在明白過來那幾個人是因為友人生死不明而無法開懷後,他罕見地沒再說什麼,而是破有感觸地長長歎了口氣。
他不再說,身後那些聽了一耳朵的小兵卻是忍不住偷偷議論。
聽說那邊那幾個人年紀輕輕的,可是能耐大得很呢!
不僅硬生生在齊國的圍剿下堅持了一個晚上,還是這回最先發現沽源村內端倪的人。
英勇無畏,年紀輕輕,前途一片大好啊。
說不定回鱗京後,陛下就給他們封賞了呢!
那可是多少人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要是他們有這本事,這機遇,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怎麼會這樣悶悶不樂一言不發?
有人低聲問道:“方才將軍他們說的那些話是啥意思?”
“我哪兒知曉?”
“我還想知道呢。”
這群人壓根沒仔細聽那邊的談判,到了現在都不知曉這是怎麼回事。
終於有個人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歎了口氣道:“他們一行人本來有十個,現在隻剩八個。換做你,你開心得起來嗎?”
一陣沉默後,有人小小聲嘀咕:“要是真能選,我覺得還是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踢了一腳,那人趕忙抬頭一看,頓時訕笑著閉了嘴。
因為他們談論的人此時正一齊走了過來。
前麵那些人年紀確實是輕,可現在便能看出來他們日後的成就定然不凡。要是不小心說了讓他們不高興的話,那自己可能就完了。
於是那些剛才還說得十分起勁的人瞬間低頭不語。
還好他們找的是自家校尉。
隻見那個一身陰鷙的人同校尉說了幾句什麼,校尉點頭後,他們又離開了。
來的突兀,離開得也突兀。
……
此時,蒼國參加比試的那十個人正在爭吵。
準確來說是一個麵容冷豔的女子在質疑額爾。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為什麼之前都不說?”
格桑貴為皇子,但他的性格不適合做領頭者。在隊伍發生爭吵的時候壓根沒辦法阻止,隻能儘力勸和。
那個額爾是蒼國派往大雍的使者,很受蒼國皇帝的信任,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
於是格桑也覺得這女子太過咄咄逼人了。
“額爾這麼做不是為了我們好嗎?不然,你看看那些蒼國人,已經沒了兩個人了,可我們都還好好的。這都得感謝額爾啊。”
這話說的也沒錯,那女子隻是氣不過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與額爾吵了幾句後隻能順著格桑給的台階下,不情不願地說了句“謝謝”。
等其餘人走後,格桑有些凝重地坐在那兒沒動,還是將額爾留了下來,問他:“為什麼齊國軍不對我們下手,反而對大雍人下死手?”
他腦子不算很聰明,可是也不蠢笨。剛才那樣說隻是為了更好地平息隊伍中幾人的怒火。現在一想,卻是臉色不怎麼好。
原本是在他看來再公正不過的一場比試,現在卻告訴他這隻是場陰謀。
謀害人命,目的不純。
他正有些難過,額爾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沒忍住嗤笑一聲,意味深長道:“殿下,就是因為這樣,您才無法得到陛下的重視啊。”
“彆說是兩個,就算是那十個人全沒了,又算得了什麼?本就是一群該死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沒有再管格桑,轉身出去。
隻是一出去,就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扔在了一處枯木林裡。
天色暗塵,光線昏暗,偶爾響起一兩聲鳥叫,極為瘮人。
額爾知道自己肯定被人陰了,慌忙爬起來想逃出去,卻見樹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他五官有女相,可是神色乖張到令人膽寒。此時那雙眼更是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一點點靠近,額爾便驚懼地飛快往後退去。
看著麵前慌亂逃竄的人影,白頌嘴角噙了笑,眼中卻毫無笑意。
他動了動脖子,聲音淡漠。
“開始了……”
林中漸漸傳來慘叫聲。
包括曹雪冉在內的七人冷靜地站在那兒,沒有誰生出惻隱之心。
他們像是被人端走巢穴的飛禽,被迫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聚在一塊兒取暖。
失去可以棲息的地方後,再無溫暖,隻有愈發冰冷的雪落在身上。
他們恍然發現,當你不夠強大時,什麼都護不住。
同情,善意,謙讓,這些讓人稱讚的品質,有時候也會化作濃厚的悔意。
纏繞在你心上,狠狠拉扯著,下墜。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好了,男主是崔顏,竹馬竹馬,yyds。
之後會一點點發展感情,要是接受不了的話,快跑!但是不要告訴我!不然會難過得睡不著覺(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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