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沉香家也是在神將府極有臉麵的管事,跟劉全家是門當戶對。
“劉全家的兒子?不錯啊。”連翹笑著道,“我記得高高的個子,生得很白淨。”想了想,又道:“是老大還是老二?我記得他們家兩個兒子,大兒子聽說求了吳三奶奶,要脫籍去考科舉。二兒子倒是在府裡當差。”
“是老二。”沉香更加鬱悶,“老大已經定親了。”
“哦。”連翹留神看沉香的臉色,也不像是不喜歡,微微放下心。
她跟沉香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服侍大公子,不想她有個不好的下場。
大公子的心思很明顯,彆說對她們這些丫鬟,就算是對大奶奶和老夫人送來的通房備選,都是不屑一顧,毫不留情全趕出去了。
“大公子不近女色,我們倒也落得清靜。”連翹微微笑著,企圖點醒沉香。
“……連翹姐姐,我聽說,大公子在外麵有人了?”沉香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
“有人?是誰?你聽誰說的?”連翹很少出門,一直在聽雨閣待著,對外麵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沉香前些天回家讓人相看,順便也聽了些傳聞。
“聽說是盛國公府的大姑娘。”沉香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不是國公府正經的姑娘,就知道勾男人……”
連翹心裡一驚,正要說話,卻覺得一股寒氣襲來。
她抖了一抖,抬頭看見周懷軒不知什麼時候從東次間的書房出來了,一臉寒霜地看著她們。
“大公子……”連翹和沉香惶恐地福了一福,心裡怦怦亂跳。
不需要很聰明的人,也知道大公子在盛怒當中。
他麵色並沒有變化,隻是眸色極黑,比平時更黑。目光投在她們身上。就如有千斤重擔,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
他抬手,指了指沉香,“說。”
沉香一窒。
連翹馬上明白過來。推了推沉香,“大公子問你是在哪裡聽到的謠言……快說啊!”見沉香愣愣地一動不動,連翹又推了她一把。
沉香渾身一震,被周懷軒幽深的視線看得心驚膽戰,忙結結巴巴地道:“奴婢……奴婢前些日子回家,聽……聽劉全家的說的。”
“劉全家的?”周懷軒的眼眸眯了起來,“吳家的陪房?”
“是。”沉香低下頭,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大公子居然知道這劉全家的是誰。
要知道她雖然有幾分體麵,到底不過是一個奴才。
神將府的下人奴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彼此之間盤根錯節,好多人家都有親戚關係,可以說除了當家人,很多主子都不知道這些下人都是哪跟哪……
大公子平日裡對府裡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卻清清楚楚知道劉全家的是吳三奶奶的陪房……
連翹和沉香對視一眼。對周懷軒的敬意更深,不敢再有絲毫的小心思。
周懷軒背著手走出去,立在門外的回廊底下站了一會兒,眯著眼睛看著蔚藍的天空。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叫顯白過來。”
連翹忙親自去外院傳話。
沉香忐忑不安地看著周懷軒,想說些什麼,周懷軒卻一聲不響地轉身進去了。
周顯白跟著連翹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來到東次間的書房,對周懷軒笑嘻嘻地道:“大公子,您有何吩咐?”
剛回來就叫他,難道又想去盛國公府了?
周顯白暗自嘀咕。
周懷軒的書房非常寬敞闊朗,其實是兩間屋子打通連做一間。
中間有一個高大的書架,將整間屋子隔成前後兩間屋子。
周懷軒此時坐在書架後麵的大書案後頭。兩手交握,閉目沉思。
聽見周顯白的聲音,周懷軒睜眼看他,問道:“外麵的謠言,你知道多少?”
“謠言?什麼謠言?”周顯白一時沒有回過神。
“兩個謠言。一個是思顏的身世。一個,就是最近傳出來的話。”周懷軒打算雙管齊下,將謠言背後的人逮出來。
這一次不來次狠的,讓這些人知道厲害。那麼等思顏出嫁了,還會有人揪出這些事來搞風搞雨。
所以周懷軒打算在成親前,將這些膿包不僅擠破,還要割了,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跟他神將府作對,挑釁他要庇護的人……
周顯白腦子飛快地轉著,“盛大姑娘的身世?這件事傳出來的時候,小的和大公子都不在京城,要難查一些。但是最近的謠言,”周顯白頓了頓,“您是說,京城裡最近傳的有關您和盛大姑娘的謠言?”周顯白收了笑容,試探著問道。
周懷軒點點頭。
“這件事啊……”周顯白撓了撓頭,“大公子一向不關心外麵人怎麼說的。這些謠言,總是些沒影兒的話,您理它們做什麼?”
如果隻跟周懷軒有關,周懷軒自然是懶得理會。
但是這個謠言,跟盛思顏有關,而且字字句句都是踩著她的名節說話,實在是太過惡毒。
“都說了些什麼?”周懷軒淡淡地問,“你要一字不漏,全給我說出來。”
周顯白笑道:“其實也真沒啥,都是捕風捉影,一點都不沾邊。橫豎都是說盛大姑娘‘狐媚’,會勾男人之累的話。還說她出身不好,所以隻有……勾引男人……”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怪盛思顏不好。
周懷軒默默出神。
他知道,他這陣子是對盛思顏做了些出格的事,但是這些謠言,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直在說盛思顏的不是,而且也說得泛泛,都是猜測之語,並沒有說些具體的東西。
這就可以斷定,跟盛家人,特彆是盛思顏身邊的丫鬟沒有關係。
如果謠言是她們傳出去的,肯定比現在這些要詳細得多,也靠譜得多……
那麼,誰會傳這些謠言呢?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目前來看,要達到的目的就是徹底毀掉盛思顏。
作為大夏皇朝的未嫁女子,有兩樣東西最為珍貴,一個是家世,一個名聲。
盛思顏已經沒有家世,現在連名聲也沒有了。
到底是牆倒眾人推,人人都可以來踩盛家兩腳,還是……有人彆有用心,故意針對盛思顏?
想起那天盛思顏的娘親王氏說的盛思顏剛出生時候的事,周懷軒眉頭皺了起來。
周顯白見周懷軒眉頭都皺了起來,忙要給周懷軒分憂,“大公子,您想怎麼做?找出是誰造的謠?小的可要提醒您,這件事,不好查。”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這謠言,最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你能不能在三天之內給我查到?”
周顯白苦惱道:“這也太難了。京城那麼多人,人多嘴雜,就算把他們抓起來一個個拷問,也不一定能知道到底是誰傳的。”
周懷軒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出神。
書房的後窗,對著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裡沒有任何樹,隻有寬闊的草地,春夏的時候,鬱鬱蔥蔥,十分動人。如今卻隻蓋著白雪。
“大公子,小的有個小見識。”周顯白想了想,一雙眸子轉得很靈活。
“說。”周懷軒頭也不回地道。
“……小的覺得,頭一個謠言,和現在這個謠言,應該是一件事。而且這兩個謠言都是針對盛大姑娘,並沒有針對大公子,照小的看,這是盛大姑娘擋了某些人的路,所以……要毀她名聲。”周顯白摸著下巴,踱到周懷軒背後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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