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和上村勇誠在金陵的工作主要是給白黨內部的高官拍攝照片。”吉野一郎是真的怕了,很快便交代了實情。
聽到照片,楊學武心裡一鬆,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他從吉野一郎那裡搜到的照片大有文章,不過他不理解的是,日本人拍攝白黨內部的高官的照片有什麼用。
“你們拍照片乾什麼?”楊學武問道。
“我們拍照片是為了做檔案。”吉野一郎答道。
“做檔案?”
“對,就是做檔案,根據總部的命令,我們要對每一個白黨內部的高官都要做檔案。”
聞言楊學武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上村勇誠拍的那些照片竟然是為了做檔案。
稍一思考,楊學武就明白了日本人的險惡用心,他們要是把白黨內部高官的檔案做好了,就可以針對性的對付白黨內部高官,不管是策反拉攏,還是正麵對付,日本人都占據了絕對優勢。
“說說你和上村勇誠平時都是怎麼做檔案的?”
“是,我們是一年前來金陵的,到了金陵後,由我負責打探白黨內部高官的信息,上村勇誠負責給他們拍照。”
“我們一般不會見麵,每次見麵,都是我把我已經打聽好的信息告訴他,讓他去偷拍照片,最後合二為一做成檔案。”
“你們做成過檔案嗎?”
“暫時還沒有,我們當時接受的任務是每個人負責一部分,我負責信息,他負責照片,最後按照總部的要求,把東西交給總部派來的人,由他們帶回總部合二為一。”
聽到還沒有做成檔案,楊學武心裡一鬆,這要是讓日本人做成檔案,那就會造成上百位白黨高層的信息泄露。
“?負責的那部分東西現在在哪?”
“我負責的東西已經上交了。”
“什麼!你交給誰了?”楊學武趕緊詢問。
雖然照片在他手裡,但白黨高層領導的信息如果泄露,日本人遲早還是能把照片補上做成檔案。
“我把東西交給了我國大使館工作人員津村萬之助。”
聽到日本大使館工作人員津村萬之助,楊學武不禁想到了張偉的暴露,張偉之所以暴露,就是因為他接觸了日本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這才讓情報科盯上他。
現在看來,這位名叫津村萬之助的日本人應該是特高課總部的特工,他是負責完成檔案製作的人。
楊學武猜測,日本特高課總部之所以不讓上村勇誠和吉野一郎負責把檔案合成,可能還是出於安全考慮,他們之中有一個出事,最起碼能保證另一部分東西留存下來,這會讓以後再製作檔案會容易的多。
其實這種考慮很全麵,這也就是遇上了楊學武,要是這件事遇上了其他人,可能連上村勇誠的秘密房間都找不到,更彆提找到吉野一郎了。
不過目前還不需要太過著急,隻要知道東西在誰手裡,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上村勇誠暴露的?”楊學武問道。
“其實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總部直接向我發的信息,我之前就給上村勇誠給過他和津村萬之助的接頭方式。”
“他們頭是接上了,但到了他和津村萬之助約定好的時間地點,津村萬之助並沒有等到上村勇誠,於是他給總部發了電報。”
“總部給我發了消息,讓我去聯係上村勇誠,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能和特高課總部聯係?”楊學武插了一句。
“對,不過我不能主動聯係總部,而是總部聯係我,給我發布命令。”
“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和特高課總部聯係?”
“是收音機,來金陵的時候,總部給了我一本譯電碼,和我約定好了具體的波段,如果總部有消息要告訴我,會通過收音機給我發布命令。”
楊學武點了點頭,通過收音機發布命令確實很安全。
“你繼續說吧。”
“其實接到總部的消息,我就感覺到上村勇誠可能出事了,可總部的命令我又不能違背,隻好冒著風險去聯係他。”
“這不我今天才發布完接頭暗號,就被你們給抓了。”
聽到吉野一郎說完整件事情,楊學武總算是徹底把這個案子理清楚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麼從津村萬之助手中把吉野一郎交給他的信息拿回來。
“你對津村萬之助了解嗎?”
“不了解,我也就上次把資料交給他的時候見過他一麵,我們兩個沒有交流,對上暗號後,我就把東西交給他離開了。”
“不過我覺得津村萬之助最近很可能會離開金陵,要不然總部也不會讓我們把東西交給他。”
楊學武點了點頭,他讚同吉野一郎的判斷,這麼重要的東西,特高課肯定會派個信得過的人帶回總部。
“現在給我說說你都是通過什麼方式了解到的信息?”
……
就這樣,楊學文問,吉野一郎答,不一會,就寫了好幾頁審訊記錄。
另一邊的王軍從一個手下口中知道,行動科今天抓了人,而且還是楊學武的第五組抓的人,他立馬就警覺了。
他知道楊學武很可能有了收獲,而且是和張偉有關係的收獲,於是沒等向楊學武確認,就匆匆跑去向何濤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