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亞瑟士的運動跑鞋,因為這些天在黃土高原跑個不停,沾滿黃土。
他脫了鞋,又不客氣的脫了襪子,最後把腳直接放到桌上。
路遙他們頓時不滿的嚷嚷起來。
“你這乾啥玩意?”
“喝著酒呢。”
江弦不理會,指了指自己的腳指甲。
“你們看我小腳趾的指甲。”
“臭烘烘的,有啥好看的。”賈平凹捏著鼻子。
路遙也躲得老遠。
隻有陳忠實,他覺得江弦是真想講什麼,湊過去看了一眼。
“咋了,不就是個指甲麼?”
“你仔細看。”
“有啥看的?”
陳忠實不太明白江弦的意思,這回捏著鼻子湊過去端詳了一眼他的小腳趾。
“指甲?”
“你指甲咋了?”
“長了?”
“要不我給你弄個剪子過來?”
“不是長不長的問題,你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江弦故意賣關子。
賈平凹和路遙這時候也不明所以的湊過來,和陳忠實一塊兒端詳起江弦的小腳趾。
這要讓人看見這場景,估摸著得大吃一驚。
陝西文學的“三駕馬車”,深更半夜居然湊在一塊兒細細觀賞江弦同誌的玉足?!
一個個還都指指點點!
真是駭人聽聞!!!
眼瞧這仨人都一雙沒善於發現的眼睛,江弦隻好自己和他們解釋:
“你們看我這小腳趾的指甲,是不是分成了兩瓣?”
江弦這麼一提醒,陳忠實他們一看,確實如江弦所說。
其他四個指頭的指甲,都是一整塊兒,但唯獨小拇指的指甲,就好像挨了一刀一樣,從中間劈開分成了兩瓣兒。
“醫學上呢,管我這個指甲叫瓣狀甲,又叫‘跰趾’,表現就是小趾趾甲分為2到3個碎瓣。”江弦解釋。
“我以為啥呢。”
陳忠實一臉的不稀奇,也蹭蹭的脫了自己的鞋襪,抬起來擺到桌上。
“我這腳不也這樣麼。”
雖然指甲有點發黃,看著有點惡心,不過江弦他們幾個確實能看出來,陳忠實的小腳腳趾也是和江弦一樣,是劈開的兩塊兒,如江弦所說的瓣狀甲。
“我這腳也是啊。”
莫言和賈平凹都脫了鞋,端著大腳丫子一頓摳弄,仔細端詳自個兒的小腳腳趾。
屋裡頓時充斥滿了亂七八糟的味道。
江弦皺著眉頭,一臉嫌棄,這三個大作家可不像他一樣,愛洗腳注意衛生。
那個味兒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安慰自己。
再刺鼻,這也是濃厚的文學氣息。
彆人想聞還沒這機會呢。
“我這腳也這樣啊,人人都這樣不是?”賈平凹說。
“你們不知道,這個瓣狀甲,其實是有說法的。”江弦一臉神秘的故意賣個關子,隨後給自己倒一杯酒。
“什麼說法?”
陝西這“三駕馬車”被他勾的那是個欲罷不能,都等著下文。
江弦一口把酒喝完,這才緩緩道:
“匈奴你們知道吧?”
“匈奴?這誰不知道。”
陳忠實敲著筷子,帶著關中口音吟誦道: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獫狁之故。
不遑啟居,獫狁之故。”
陳忠實念的是詩經《采薇》中的詩句,裡麵的“獫狁”,說的就是匈奴。
從這句詩裡就能看出來,那時候匈奴的形象在中原百姓心中是何等猙獰。
事實也是這樣,匈奴在咱們國家的曆史上,絕對是中原人民一塊兒抹不去的痛。
自周代以來,匈奴這個北方草原上強悍的遊牧民奴就是中原農耕地區的心腹大患。
到了秦朝,蒙恬給匈奴治得那叫一個服服帖帖,結果用力過猛,大秦力竭身死。
大秦一亡,匈奴的克星就沒有了。
後麵韓信和匈奴聯軍攻漢,劉邦被匈奴圍困在白登山七天七夜。
這麼一打,給劉邦心理陰影都打出來了。
最後狼狽的跟匈奴定了個“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命單於。”
給了人家地,還得把呂後唯一的女兒魯元公主嫁給匈奴單於,還沒完,每年大漢還要給匈奴送大批的絮、絲綢、糧食、酒,以此換取匈奴不在漢朝的邊境劫掠。
甚至等劉邦沒了,單於還給呂後寫信:我是鰥夫,你是寡婦,我們在一起吧。
這無疑奇恥大辱,麵對這封信,呂後什麼反應呢?
她給單於回了一封十分卑微的信:我年紀大了,年老色衰,頭發和牙齒都脫落了,無法侍奉單於。
和這封回信一起送去的,還有車、馬、金銀,以及和親的女子。
沒辦法,匈奴實在太強了。
漢朝百廢待興,但當時的匈奴正處於鼎盛時期。
單於統一草原,整個匈奴控弦之士30萬,也就是說,匈奴可以派出30萬騎兵。
所以漢朝打不起。
“匈奴,這麼強大的一個民族,你們說怎麼就忽然消失在曆史舞台了呢?”
三人都不是曆史專家,路遙更是不解。
“說著腳指甲,怎麼又扯上匈奴了?”
“彆急,我馬上就要談到了。”
江弦輕笑一聲,解釋道:
“這段時間,我在看陝西縣誌的時候,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傳聞。
據說,當年匈奴北移的時候,在陝北和幾名漢族女子媾和,然後在陝北留下了他們的血脈,也就是匈奴人的後代。
這些匈奴人的後代,有一個特點:”
江弦頓了頓,繼續道:
“他們的小腳趾指甲和漢族不同。”
聽到這裡,陳忠實終於反應過來,江弦給他們看腳是什麼緣由。
又聽見江弦道:
“咱們漢族人,小腳趾的腳指甲都是兩瓣兒,是瓣狀甲。”
“但是匈奴人的後代就不一樣了。”
“他們小腳趾的指甲,是一整塊兒,是連衣裙。”
(看完彆摳腳了,這就是個流傳的說法,沒有任何依據,寫出來也是為了給後麵情節作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