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狗急跳牆的狗也隻是條狗而已!(1 / 2)

孫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在孫希看來,嬴成蟜就算不重金拉攏他也應該好言溝通,請他進去喝一杯,以此讓孫希念起舊情,在關鍵時刻放嬴成蟜一條生路!

可嬴成蟜是怎麼做的?

孫希還沒拜彆呢,嬴成蟜就‘啪’的關上了大門。

那是在關門嗎?

那分明是在打孫希的臉!

且本官還在這兒呢,你就大聲命令家兵掘地三尺?

你也太不把本官當回事了吧!

在心裡將嫪毐和嬴成蟜進行對比,孫希愈發感覺嬴成蟜遠遠不如嫪毐。

嫪毐會與他看重的人才推心置腹、推杯換盞,甚至抵足而眠。

但嬴成蟜呢?

嗬~

論及對人才的看重,嬴成蟜給嫪毐提鞋都不配!

“還好本官現下效忠於王太後!”孫希低聲嗤嘲:“如此不尊重人才,怎能成大事!”

突然間,皋門又被拉開。

孫希瞬間換上笑臉,拱手一禮:“長安君可還有何吩咐?”

嬴成蟜淡聲吩咐:“給本君尋百柄鐵鍤(鍬的原型)或銅鍤來。”

孫希故作訝異:“長安君尋鍤做甚?”

嬴成蟜理所當然的說:“自是要將此寢掘地三尺,看看是否有什麼埋伏。”

孫希一臉震驚:“長安君怎能有如此想法?”

“怎麼可能會有人意欲埋伏長安君!”

“且此地可是雍宮,您確定要在此地動土?”

嬴成蟜雙手一攤:“本君自滅韓以後便精神緊張,時常以為有刁民要害本君。”

“若雍宮如鹹陽宮一般以石板鋪地,本君還能有些心安。”

“但這雍宮皆是夯土地麵,本君若不將此地徹底探查一遍,本君根本睡不好覺!”

雍城始建於公元前677年,彼時的建造技術並不發達,彼時大秦也沒那麼強盛。

所以這座大秦故都雖然也有著即高且大的外形標準,但無論城牆還是地麵全都是夯土鑄造,僅各殿宇是由磚石修築而成。

這就給嬴成蟜的計劃提供了很大便利。

孫希拱手再禮:“雍宮乃大秦故都所在,怎敢輕易動土?”

“臣下恕難從命!”

“若長安君果真要在雍宮動土,臣下定會上奏王上!”

嬴成蟜無所謂的嗤笑:“方才還說有事皆可尋你,現下卻又推三阻四。”

“孫佐戈所言果然不過是客套而已。”

“去吧,去上奏王上狀告本君吧。”

“這地,本君挖定了!”

話落,沒等孫希回話,嬴成蟜又一揮手,令家兵重重推上大門。

看著再次緊閉的大門,孫希攥緊雙拳,又放開,然後再次攥緊。

“彼其娘之!”忍不住低聲喝罵一聲,孫希恨恨的轉身離開。

大步走出雍宮,孫希就見嫪毐正在宮門外等著自己。

“孫佐戈!”嫪毐快步而來,拱手一禮,關切的發問:“長安君未曾為難於伱吧?”

孫希恨聲道:“還沒等臣下離開,長安君就大搖大擺的說要將雍受寢挖地三尺。”

“不止如此,他甚至還讓臣下給他準備鐵鍤!”

嫪毐不由得咂舌:“他還真敢在雍宮動土啊!”

雍宮是個什麼地方?

雖然隻是大秦多個舊都之一,但卻承載著大秦近三百載社稷,更是大秦祖廟、主祭所在。

嬴成蟜這種行為無異於回了鄉下老家之後受邀住進祖宅,然後要把祖宅給挖個底朝天。

彆說身處製度嚴格的王室了,就算是在後世普通人家他要是敢這麼乾,你就看族長打不打斷他的腿就完了!

孫希點了點頭:“長安君此人在外人看來似乎溫和恭順,但實則心中毫無規則禮製。”

“雍宮的意義和地位能嚇住很多人,獨獨不能嚇住長安君。”

“所以臣之前才諫言先在雍受寢中進行布置。”

“但長安君剛入住的第一天就大搖大擺的要挖地三尺檢查陷阱,也是臣下沒有想到的。”

“臣下之前的不少布置也都無須啟用了。”

內史笑而撫須:“想來是此人與王上、相邦之間的關係比我們預料的更好很多。”

“所以才膽敢如此肆無忌憚。”

“但這對我等而言反倒是有利的。”

嫪毐也點了點頭:“於雍宮之內挖掘地麵,破壞雍宮風水,此乃對大秦先祖之大不敬也。”

“本官今日便連夜撰寫奏章,上奏此事,引朝中群臣攻訐長安君。”

“隻是需要孫佐戈承擔一些風險。”

孫希拱手長揖:“王太後、嫪宦丞厚待臣下。”

“若朝廷果真追究雍受寢中的布置,臣下當一力擔負。”

“便是豁出這條命,臣下也必助王太後與嫪宦丞得償所願!”

嫪毐感動不已,雙手扶起了孫希:“孫佐戈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

“本官不過是將你視作友人,以友人之道待你,何來的恩義令你甘願以性命償還?”

“本官早已稟明王太後,請王太後出麵力保孫佐戈!”

“孫佐戈!”嫪毐認真的看著孫希:“可能會需要你受些委屈,但必不至於死。”

“切莫再有此等想法。”

“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孫希感動的拱手再禮:“拜謝嫪宦丞!”

“今日長安君先辱臣下,又辱嫪宦丞,更辱及王太後。”

孫希一副被感動的熱血上頭的模樣,昂然開口:“主辱,臣死!”

“若不能為王太後與嫪宦丞洗刷此辱,臣愧受主上恩義!”

“臣諫言,今夜由臣率衛兵直接動手,弑殺長安君!”

“長安君所部方才舟車勞頓而來,即便知道臣下有心暗害他們,今夜他們也必然困頓,是最好的出手機會!”

嫪毐聞言也有些意動。

嬴成蟜是他必殺的目標,這事關嫪毐的計劃能否順利推進。

而在嬴成蟜屢次三番阻滯他的計劃後,嫪毐對嬴成蟜的殺意更已包含了私人恩怨。

嫪毐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嬴成蟜!

然而沉默百餘息後,嫪毐終於艱難的搖了搖頭:“不可!”

嫪毐需要殺死嬴成蟜,但必須講究方式方法。

嬴成蟜隻是王位繼承人而非秦王,殺死嬴成蟜隻是嫪毐完成計劃的必要條件而非充要條件。

如果明火執仗的強殺嬴成蟜,必定震動大秦,所有人都沒有理由阻擋嬴政發兵入駐雍都展開大清洗。

嫪毐即便想針對嬴成蟜也必須在大框架的規則內出招,絕對不能給嬴政清繳雍都的借口!

史倉也開口附和:“昌文君也住在雍宮之中,孫佐戈若是現在就對長安君動手,昌文君必率家兵支援。”

“若兩名封君皆死於雍宮之中,這份罪責是孫佐戈根本不可能擔的下來的。”

“王上、華陽太後與呂相必定通力合作對王太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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