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與否,非我大秦一國可定。”
“故而寡人之意,由長安君所部分出五萬兵馬回援新鄭城,以警惕楚國毀約,令長安君率餘下兵馬北上陽晉。”
韓倉剛想再次強調大秦糧草的困境,便聽嬴政繼續說道:“長安君所部駐陽晉而不進,以為威脅!”
“派說客往燕、趙二國,遊說燕、趙二國退軍!”
魏繚恍然:“大王是有意借長安君之威,恐嚇燕、趙二國接受休戰?”
嬴政的戰略聽在魏繚耳中約等於關門放狗。
先把嬴成蟜拎到秦、趙、燕三軍交彙的陽晉,以此威脅趙、燕兩國接受休戰。
什麼?你們不接受?
那我大秦可就要放狗…額不是,放嬴成蟜咬你們了!
這可是連滅兩國,又剛剛攻破了楚國國都的大將,又凶又狠,牙縫裡還帶著肉絲呢。
嬴成蟜:(/‵Д′)/
就問你們怕不怕!
嬴政微微皺眉,解釋道:“非是恐嚇,更非是借長安君之威。”
“而隻是增兵陽晉,令燕王知我大秦已與楚國止戈,可以增派兵力與燕開戰。”
“若燕不退,待我大秦休養生息過後,寡人必發重兵伐燕!”
“以燕王心性,想來會甘願退軍。”
“楚、燕相繼退軍,趙王獨木難支,想來也不會繼續鏖戰。”
嬴政怎會將嬴成蟜當成凶犬看待?
嬴政隻是想向陽晉增兵,以威脅燕王而已。
魏繚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思慮一番後,魏繚拱手道:“臣以為,可再派說客往齊國。”
“秦齊有盟,且齊謹侍秦之策仍未變動。”
“前番敵軍勢大,齊國不敢輕舉妄動也就罷了。”
“而今楚國已撤軍,我大秦已顯優勢,當厲告齊謹記秦齊之盟,令齊國滋擾燕國後方,逼迫燕國撤軍!”
嬴政欣然頷首:“甚善!”
……
五天後。
壽春城北七十裡。
“快!”
“全軍加速!”
各將領在大軍周邊不斷喝令,令楚軍保持急行狀態。
中軍位置,項燕坐於馬上,縱馬小跑,眸光沉凝的看著壽春城的方向。
屈桓見狀低聲勸說:“上柱國,將士們皆已疲敝。”
“是否令士卒們先休整一番後再繼續行軍?”
項燕卻搖了搖頭:“我軍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
“必當一路急行才有機會趕在秦軍撤離之前回到壽春城!”
即便熊解已經帶去了秦楚休戰的命令,王賁依舊攔住了項燕的退路。
一旦項燕有意繞行,王賁便會派遣斥候威脅項燕,言稱要將項燕不尊王令、執意開戰之事轉告嬴成蟜,請嬴成蟜繼續進攻壽春城。
項謙仍未能救出項燕的家眷。
為了家眷的安危,項燕隻能無奈等待。
直至項榮撤離新鄭城一日後,王賁才終於讓開了道路,令楚軍得以通行。
這期間已耽擱了數日時間!
屈桓溫聲道:“長安君擔憂變數,故而一直陳兵於壽春城不願離去。”
“想來以長安君的謹慎,應是會等到都尉項榮所部撤回楚國境內方才敢於離開壽春。”
項燕卻搖了搖頭:“長安君謹慎,但卻也瘋狂。”
“此人行事絕不能以常理論算。”
“若想在秦軍撤離之前堵住秦軍回路,大破秦軍甚至陣斬長安君,我軍唯有急行!”
休戰之約?
不過是一個響亮卻不臭的屁而已!
嬴成蟜不放心楚國,所以陳兵壽春城,繼續把刀架在楚王悍的脖子上逼楚軍撤出新鄭城範圍。
楚軍也確實不在意休戰之約,項燕依舊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弄死嬴成蟜,甚至是大破秦軍主力。
從國家角度來講,若能取嬴成蟜性命、為楚國除去未來的巨大威脅,即便是背負毀約的罵名也無足痛癢。
從氏族角度來講,若項燕所部能大破秦軍,便可由此傳揚明明楚國占據上風楚王悍卻怯懦不敢戰、屈辱求和,以此動搖楚王悍的威望。
從個人角度來講,項蒼血仇,焉能不報!
項燕有一萬個要殺嬴成蟜的理由。
突然間,一伍斥候快馬加鞭而來:“上柱國!”
“東南方向五十裡發現了秦軍大纛!”
項燕當即打起精神:“東南方向五十裡?”
“秦軍果然趕在我軍抵達之前便已撤軍!”
“秦軍可否合兵?兵力幾何?”
斥候有些尷尬的說:“未曾探得,我部未能殺穿秦軍斥候的封鎖。”
項燕頓生警惕。
但機會難得,項燕還是當即下令:“令!屈氏、鬥氏、正軍合為中軍,加速轉進東南。”
“項氏子弟並前軍隨本將轉進東南,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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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士知道很多地區的秋收日期是在農曆八月,但我們現在使用的農曆和《顓頊曆》是有區彆的,各個地區的秋收時間是有區彆的,小米的收獲期與其他作物的收獲期也是有區彆的。
芝士於第53章的‘作者的話’對各國所用曆法和計時方式進行了簡略介紹,在春秋戰國時期各國曆法便不儘相同,在之後的兩千餘年間,曆法又經曆了多次大改革和數不勝數的調整。
最後一次大改革便是明朝末年的《崇禎曆書》,清朝對《崇禎曆書》進行微調頒布了《時憲曆》,之後又曆經《癸卯元曆》、《新法天文夏曆》等多次修訂版本,我們現在采用的農曆則是2017年再次修訂的《農曆的編算和頒行》(GB/T 33661-2017),簡稱《紫金曆》。
贅述良多,芝士隻是希望告訴大家,現行農曆《紫金曆》與《顓頊曆》差異頗多,而在《顓頊曆》中,關中地區小米的秋收時間確實就是九月中下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