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麻杆打狼兩頭怕,去女閭整點仙丹吧!(1 / 2)

趙王偃笑了笑:“姚大夫,多年不見倒是愈發容光煥發。”

“隻是苦了鹹陽的除賊曹,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安撫那些遭了竊的苦主的。”

趙國群臣嗤嘲大笑:“縱是鹹陽城的除賊曹再怎麼想,恐怕也想不到那盜竊財貨之人竟是朝中大夫!”

“莫要如此言說,姚大夫現下可是備受秦王恩重,或許姚大夫早已無須盜竊黔首,而是已經將目標轉向國庫了,你說是吧,姚大夫?”

“秦王政竟令這世監之子、梁之大盜、趙之逐臣出使我大趙?他秦國可是已無人乎!”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趙王偃麵對姚賈的第一句話,就抓著姚賈的短處猛攻不休!

麵對這聲聲嘲笑,姚賈麵色坦然:“師尚父(薑子牙)半生寒微,迫於生計贅入婦家,卻又因不善營生而被其妻驅逐家門。”

“管子(管仲)家道中落,為求活命與鮑子(鮑叔牙)合而經商,卻又因不善經營屢屢失敗不得不投身軍伍求活,臨戰之際,管子卻又臨陣脫逃,後管子數次意欲入朝卻均未能竟功。”

“師尚父、管子皆未愧於其過往,外臣又何必愧於過往?”

“師尚父、管子皆可為國之使,外臣又如何不能為秦之使?”

姚賈的過往確實不堪,但薑子牙不止入贅還被妻子逐出家門,管仲臨陣脫逃當逃兵,他們又能好到哪兒去?

當人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誰比誰更高貴!誰又比誰更卑微!

都隻是為了活著而已!

趙王偃失笑:“姚大夫自比師尚父與管子乎?”

姚賈昂然道:“師尚父年過七旬方才入朝,管子年近四旬方才為官。”

“可見英才困於野,非是因其無能,隻是因無慧眼之君。”

“外臣顛沛流離半生鬱鬱不得誌,卻幸得我王慧眼,廣邀天下英才,令得臣年不過三十有五便已為秦之大夫。”

“臣又緣何不能與師尚父、管子比之!”

姚賈句句都是在自誇自賣,可字字卻都是在嘲諷趙王偃。

你因我年幼時迫於活命所做的無奈之舉,罷免了我的官職。

但我的才華不會因你的罷免而消失!

秦王政便是不吝出身、廣邀英才、慧眼識珠的明君。

而你?

不過是不識人才的庸主罷了!

趙王偃的笑容緩緩消失。

趙王偃本想以囂張的態度威逼姚賈,結果反倒是給姚賈搭了台子,讓姚賈跑到邯鄲宮開招聘會來了?

趙王偃的神色認真了起來:“我大趙向來不以出身論英雄。”

“昔年我大趙先祖趙襄子出身庶子,位若雜役,隨仆從一同辛勞工作,終因其才得先祖趙簡子看重,承我趙氏家主之位,率我趙氏位列晉之三族!”

“有才之賢,我大趙從來都大開方便之門。”

重點說明了趙國的人才政策後,趙王偃用一句話宣告了主動權:“可姚大夫雖誆秦王得大夫之職,卻寸功未立,又何以自稱賢才?”

“將秦使逐出邯鄲宮!”

想要證明趙王偃的眼光沒問題,很難。

但想讓姚賈無法證明自己是個人才卻很簡單!

隻要趙王偃不給姚賈施展才能的機會,就算姚賈胸中有萬般溝壑又如何?

沒用!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姚賈抓緊時間朗聲開口:“趙王逐外臣離朝,我大秦也不會再另派使臣往趙。”

“下次外臣再與趙王相見,想來便非是這邯鄲宮,而是我大秦鹹陽宮!”

“屆時,趙王當立於臣之地也!”

郭開怒聲厲喝:“放肆!秦使安敢辱我大王!”

姚賈沉聲道:“外臣此來便是為解秦趙之誤,令秦趙重歸於好。”

“若外臣就此離去,秦趙之戰必不休也。”

“今我大秦上將軍翦駐於太行山。”

“我大秦長安君公子成蟜駐於陽晉。”

“齊國友軍十五萬已過濟水而來,即將與長安君所部合兵。”

“燕國亦與我大秦合盟,增兵二十萬並援糧歸於長安君調遣。”

“我大秦連橫三國,發兵六十餘萬,趙何存也!”

姚賈的威脅簡單直接。

就連走進大殿的衛兵都聽的分明,以至於怯怯不敢上前。

趙王偃長身而起,朗聲發問:“將士們,可敢與三國死戰乎?”

外人當麵,就算再慫也不能表露出來。

趙蔥、傅抵、司馬尚等將領齊齊怒吼:“願為王死戰!”

趙王偃正聲而喝:“寡人不吝告知姚大夫。”

“於姚大夫進殿之前,寡人已發征兵之令,令全國青壯皆從戎入伍。”

“何須姚大夫以戰相迫?”

“我大趙好兒郎亦有六十萬,何懼同戰三國!”

滿朝將領怒聲嘶吼:“戰!”

趙國將領不同於燕國將領。

除趙蔥等極少數宗室將領之外,絕大多數將領都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

殿內一眾趙將身上背負著何止幾十萬人的亡魂?

麵對這濃鬱到散不開的殺意和戰意,姚賈怡然不懼,隻問拱手發問:“趙王果真有意與三國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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