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昔日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2 / 2)

而今,如此武功治世、威信安邦的封號卻落到了他李牧的身上!

本將何德何能啊!

趙王偃朗聲發問:“武安君可敢保我大趙黔首、迫秦不敢東進乎!”

軍中可不講究謙遜。

本將的戰績確實比之白起相去甚遠。

可本將的能力卻不會比白起差!

李牧梗著脖子高呼:“末將必為王上守土開疆,不負武安之名!”

趙王偃暢快大笑:“善!甚善!”

“寡人的武安君,上城來,讓寡人好好看看你!”

“宮中已備好珍饈美酒,令眾將入宮宴饗!”

“軍營之中也已烹羊宰豕,今夜肉食管夠、美酒管夠,不醉不歸!”

趙軍將士齊齊振奮狂呼:“拜謝大王!”

領著軍中中高層將領剛剛踏進城門,大量朝臣就圍繞而來,拱手而笑:

“武安君今日遭逢大喜,定要痛飲三爵啊!”

“微臣家中長女年已十四,正是婚配之齡,據聞武安君之子俊朗英武,不知可曾婚配?”

“武安君此戰為我大趙開疆擴土、更是打消了秦軍的囂張氣焰,本官為武安君賀!”

李牧性子直,說話也直,平日裡沒少得罪人。

所以李牧在鎮守代郡時屢被邯鄲貴人們刁難,每每回邯鄲也都是門庭冷清,無人拜謁。

可今日,就連郭開都對李牧笑臉相迎,言語之間儘是奉承。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李牧也壓不住心中激動,笑著連連拱手:“多謝多謝。”

“今夜必當不醉不歸!”

熱鬨和喧嘩以李牧為中心,從城外向邯鄲宮移動而去。

待城門外重歸冷清,衛兵才放開了對道路的管控,秦國使者的車駕也得以重新駛上道路。

然而姚賈的眉頭卻依舊緊鎖。

他沒覺得被打臉。

畢竟他真的被打過很多次臉,心理承受能力極強。

姚賈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李牧之功確實已足以封君。”

“但此戰的戰功卻並不是非封君不可。”

“此戰便封武安君,那若李牧再戰再勝,又該如何封賞?”

“且本官兩日前就有意啟程,趙國卻強邀本官留駐,今日方才放本官回秦,想來也是為了讓本官能見李牧封君之舉。”

趙國的每一個舉動似乎都有很合理的解釋。

但當諸多細小的細節彙聚成一起,卻讓姚賈倍感警覺。

再想起麵見趙王偃時趙王偃幾次忍不住的咳嗽和空氣中淡淡的腥味,一個念頭突然躍出腦海:“趙王或許非是染了風寒,而是時日不多矣!”

“所以他急了!”

“他急於為自己看好的將領樹立威信,急於展現出自己的求才之心,為趙國招攬更多人才,留待下一任君王取用!”

得出這個猜想後,姚賈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今年趙王偃才三十來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年歲。

時日不多這個詞怎麼想都和趙王偃聯係不到一起。

眉頭緊鎖間,姚賈踏步上車,沉聲開口:“晝夜不休、沿途換馬,加速回朝!”

時至深夜。

姚賈還在趕路,李牧還在喝酒。

好在對於久駐北疆的武將而言,邯鄲城的酒水難以醉人。

就在李牧抱起酒壇準備去跟自己的麾下暢飲時,一名宦官走到了李牧身邊,低聲開口:“武安君,大王相邀!”

李牧當即拱手:“請前麵帶路!”

匆匆整理了一下剛換上的朝服,李牧跟在宦官身後快步進入禦書房,拱手一禮:“末將拜見大王!”

趙王偃笑而頷首:“武安君不必多禮。”

“坐!”

令宦官搬來軟榻,請李牧坐在自己麵前,趙王偃方才開口:“愛卿以為,我大趙未來如何?”

李牧本就挺直的腰杆頓時就更直了。

沉吟片刻後,李牧方才開口:“大趙危急!”

趙王偃輕笑:“果真是寡人的武安君啊!”

“詳細說說。”

隨著秦軍退去,朝中滿是歌功頌德之聲。

但他們那是為了大趙而高興嗎?

趙王偃第一天斬斷的垂旒,第二天就被匠人重新穿好係在了冕冠上!

這種真話,也就隻能從李牧、觸龍這等直臣嘴裡聽見了。

李牧沉聲道:“秦奪魏土,以至於秦可從東、南、西三麵攻趙。”

“且秦屢戰屢勝,秦之將士若再聞戰必定大喜,軍心高昂。”

“更令末將心中不安的,是秦之將領。”

“此戰臣與秦將王翦交戰,此人能力不弱於末將,隻是兵寡糧少方才為末將所破。”

“然,秦非隻王翦一將,更有長安君在側!”

“秦將王賁、秦將蒙武亦皆有大將之姿,皆可領兵攻趙。”

“反觀我大趙,大將稀缺也!”

“僅隻末將一人,何以同時照應東、西、南三方戰局?”

趙王偃收斂笑容,肅聲發問:“聽武安君之意,若我大趙再與秦交戰,我大趙勝算不多?”

李牧斬釘截鐵道:“局部交戰,末將必凱旋而歸。”

“若啟大戰,我大趙必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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